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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在日本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提到日本巫女,很多熟悉日本ACG(动漫、漫画、游戏)文化的朋友应该不会陌生,巫女,日语读作みこ(miko),汉字也可以写作“神子”,根据《新明解国语辞典》的解释,巫女即侍奉神明、神社的未婚女子,是连接人与神灵间的使者。不同于西方的巫女给人的负面形象,日本的巫女是一种神圣且颇受尊敬的职业。

日本巫女的由来

日本社会在原始社会中就存在了巫人,不过并不区分男女。日语中称这种半人半神的巫者为“御子”、“神子”或“巫女”。

巫女分为奉职于神社的“神子”与民间口传的“市子”。日本最大的巫女是伊势神宫的斋王。

在日本民俗学大家仓塚华子老师在其著作《古代之女——神话与权力的渊源》一书中指出:远古女子拥有潜在咒术灵能的,皆可称为巫女。

在日本古代,巫女是与神沟通的媒介,必须是干净而纯洁的,不能沾染任何污浊,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因此,巫女必须是纯净的处子之身,并且终身不能成婚。

公元3世纪~8世纪,日本进入“巫政时代”,一句话概括这个时代的特征就是:祭司者(巫女)为王。不仅巫女大王屡见不鲜,还出现过几任巫女天皇。

日本的巫女最早记载在《三国志·魏志·倭人传》,书中曾这样描写:“其国本亦以男子为王,住七八十年,倭国乱,相攻伐历年,乃共立一女子为王。名曰卑弥呼,事鬼道能惑众,年已长大,无夫婿,有男弟佐治国。自为王以来,少有见者。以婢千人自侍,唯有男子一人给饮食,传辞出入。居处宫室楼观,城栅严设,常有人持兵守卫。”

卑弥呼想象图

卑弥呼三个字是中国人音译的,根据日文发音HIMIKO,翻译过来就是“日巫女”。日者,太阳也。因此日巫女,可以解释为太阳神天照女神的巫女。

台与

虽说卑弥呼会巫术这事的真伪无从考证,但卑弥呼的出现确实将巫女崇拜推向了一个新高潮。根据《魏书》中记载,卑弥呼死后,重新立了男子为王,结果国中再次大乱,最后国民立了与卑弥呼同宗的女子,时年13岁的台与为王,国中这才安稳下来。一位13岁的少女能将局势稳定下来,因此推断她很可能也是个巫女。

随着社会进程的发展,巫女天皇也登上了舞台,其中较为知名的便是皇极天皇。

根据《日本书纪》的记载,公元642年7月,全国遭遇大旱,村民用尽了杀牛祭马、祷告河伯、改变风水的方式,都以失败告终。刚登基不久的女帝,皇极天皇(后再次继位改天皇号为“齐明”)走到南渊河边,跪拜四方,仰天而祈。礼毕,风云突变,一道闪电劈过,随即雷声大作,瞬间倾盆大雨。这雨一下便下了整整五天,雨停,九谷登熟。皇极天皇也受到人们膜拜。

斋王

非女天皇的时代,天皇会从未婚的女儿、孙女选出素质较好的作为巫女送去伊势神宫、贺茂神社侍奉神灵,这些作为巫女的皇家女子便被称为斋王。

巫女的能力

传说中,巫女会治病消灾、灵魂转换、招魂术、驱魔术等法术。

巫女最基本的两项技能是神舞和灵媒。

日本神话传说中,天钿女曾用这种舞蹈将天照大神从天户岩里请出来,使世界恢复光明。从此,为请神而跳舞成为了日本神道教一种固定的流程,而这种舞蹈就叫做 —— 神乐(yue)。

自古以来,日本人就认为花草树木自然万物都有神灵寄居其中,是所谓“八百万神灵”。日本的神灵大多是抽象的,难以想象出具体外形的存在。于是,巫女通过神乐仪式,让神灵从原先的寄宿之处进入到巫女身体,后再由巫女传达神意,这种神乐属于“附体系”。

不过这种舞蹈并无欣赏价值,多为原地高速旋转。还有一种“八乙女系”舞蹈,这种神乐舞动作就很优雅且具有美感,而且目的也从请神变为了祈祷和供奉。

巫女的另一项技能——灵媒,其实就是和灵魂建立联系。灵媒过程大致分为三步。第一步招灵,询问死者的年龄、命日、性别后,在祭坛诵读经文,唱祝词;第二步附体,死者的灵魂附体,借由巫女之口描述死后的心境、冥界的生活、对家人的期望或告诫。在这个过程中,巫女的外貌、声线、音调都无太大变化;第三步送别,灵魂脱离身体,再次诵读经文。

在日本的远古时代,不论是狩猎还是耕种,巫女都会祈祷神明,保证农业生产和生活富饶。

巫女形地位的变化

从古代到现代,日本巫女的地位,可以说经历了过山车般的变化。

646年,日本实施了大化改新,一方面导入了我国隋唐时代的律令制度,确立了男性为中心的统治。与此同时,天皇也不需要近亲的女性担任祭司向神请愿了,因此曾经处于社会上层的巫女 —— 上文提到的女天皇、斋王,地位逐渐下降。

早些时候一些民间巫女还能以祷告、除灵、占卜为生。但在改革逐步落实后,大家都更倾向于去找寺庙和神社解决问题,巫女的地位大不如前。

出云阿国

无法维持基本生活的巫女,开始另谋生路,一些巫女由于自身舞蹈基础不错,而转型为艺人。这些巫女云游全国,累了就在一处唱歌跳舞,因头戴乌帽、身着白色水干、配白鞘卷的刀的形象而被称为“白拍子”。战国时期著名巫女出云阿国就曾为了筹募维修出云大社的经费,率众巫女在日本作巡回演出,并因此而盛名。

时间久了,具有一定知名度的白拍子可以经常出入贵族的府邸,结识身份高贵的人士,平清盛的爱妾佛御前、源义经的爱妾静御前都是白拍子出身。

剩下的一部分民间巫女,如果长相娇好且是处子之身,可受到宫司的招募,成为附属于神社的巫女。

还有一些既没有背景没有一技之长的巫女开始出卖自己的身体,堕落为巫娼。

到了现代,日本巫女已不具备灵媒的功能,她们主要负责神社的勤务、担任神职的助手和仪式中的神乐舞。

要成为正职巫女的女性不需要任何认证,仅需身心健全即可担任。正职巫女大多由神职的女儿与近亲、或与神社有渊源的女性担任,但现在外国人也可以担任此职务。正职巫女服务的年数很短,开始勤务前必须先完成义务教育(实务上通常是高中毕业后),大部分皆在近30岁时退下职务。退下巫女职务后如果转任神社职员,则会改穿着神社指定的制服与松叶色或是绀色的袴来作为区分。

在较繁忙的时候,神社会聘用临时人员协助勤务。这种临时人员通常以“助勤”、“助务”巫女来称呼。

每天早上,巫女抵达神社,更换巫女服并开启宫门,准备迎接参拜者的到来;除此以外,巫女也要负责神社物品的销售,比如最常见的御守和绘马什么的;到了傍晚或晚上,为了防止有人窃取赛钱箱里的香火钱,巫女会谨慎地回收完香火钱以结束一天中最后的工作。

除此之外,现代巫女还要负责打扫神社,因此我们总能在很多影视作品中看到很多以手持扫帚形象出现的巫女。

后记

如今,巫女早已褪去了神秘外衣,但祭祀的相关仪式却保留了下来,神圣纯洁的少女形象始终是人们心中的白月光,也许这就是巫女形象成为进来颇受ACG爱戴青睐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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