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夫借钱，自己背负583万巨债成“老赖”

“334万，成交！” 5月，陈某名下的唯一房产通过法拍成功拍卖。时隔六年，他的案子终于划下了句点。 说起陈某的案子，拱墅区人民检察院第一检察部的检察官常丹丹记忆犹新。2019年末，她收到了一个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的案卷，该案的嫌疑人被取保候审，这个案子的案卷虽轻，但案外的故事却有些沉重…… 6年前的一次仗义签名 陈某的故事还要从2013年说起。 2013年，陈某的连襟刘某在杭州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平时出手阔绰，对陈某一家也十分照顾。一天，刘某突然和陈某商量：“兄弟，最近我在康桥投资一个大厦，但手头资金转不过来，能不能以你的名义帮我借点钱，等资金到了我马上就还你。”因为涉及到钱，陈某也追问了一句：“借多少啊，这个钱之后怎么还？”刘某马上就回答道:“550万，你只是签个名，但不用你还钱，后面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姐夫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某也不好拒绝。

过了几天，刘某就带着陈某去了一家公司。贷款的过程主要是刘某操办，陈某签字。签完贷款合同，刘某还信誓旦旦地和陈某说：“这个贷款以后我会还的，现在钱我先拿走了，兄弟，谢谢啊。”拿钱之后，刘某生意繁忙，渐渐地和家里人联系也变少了，几次陈某喊他吃饭，他也都不曾露面。 2014年的一天，一个电话讨债令陈某警惕起来。 “你好，您借贷的550万本息已经逾期了，请尽快处理。” “我没有钱，这个钱也不是我用的，是我的姐夫刘某拿去了。” “如果您拒不处理的话，我们会向法院提起诉讼。” “嘟，嘟，嘟……” 事后，陈某立马给刘某打了电话，“姐夫，今天有人来催债了，怎么回事？”刘某淡淡地回复道：“最近手头出了点问题，没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后来，对方公司到法院提起诉讼，法庭上的事也都由刘某一手处理。因为钱是帮着刘某借的，陈某觉得和自己没有关系，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原本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但2015年末的一纸文书，却让陈某感受到了晴天霹雳——拱墅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陈某履行550万本金、利息33万给付义务。他内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钱虽然是他借的，可他一分也没拿，都是给姐夫用了，为什么法院最后判他来还！他拒绝履行义务。 2016年，由于陈某未履行给付义务，法院向他发出执行通知书责令其自动履行，但他仍拒不履行，最后陈某被司法拘留十五日。2017年，法院在陈某住处张贴了公告，责令其在指定日期前将其名下唯一的房产腾退交付法院评估拍卖，但陈某依旧拒不履行。 2018年，法院来腾退陈某的房产，但他始终不配合，后该房产被断电。陈某拒不执行，陈某的老婆、姐夫、姐姐需要承担连带清偿责任。而实际借款人刘某和老婆因债务众多，已欠下八九千万的债务，四处躲债，其名下的房产也已被多个法院查封。兜兜转转，最后法院只能从陈某的老婆（作为共同还款人）的账户里划走了30余万元的积蓄…… 2019年，陈某因涉嫌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并取保候审，后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执行不了的关键是心结 看完陈某的案卷，常丹丹有些感慨：出于人性的考量，这550万陈某分文未用却还要背上巨债，确实令人惋惜；但出于对法律的考虑，他却有违契约精神。当初若不是陈某用自己的名义签了借款协议，以刘某的信誉可能就没有这笔贷款接下来的故事了……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常丹丹花了许多天仔细翻阅案卷，对陈某的家庭情况、经济状况做了充分调查。原来，今年56岁的陈某已经退休，家里只有老婆还在上班。但陈某老婆的身体状况却不容乐观，身患癌症、心脏病的她需要经常跑医院。现法院需要强制执行的房子是他俩名下的唯一房产。 如果陈某夫妇名下唯一的房产被执行了，都年过半百的两人该住在哪里呢？带着这个问题，常丹丹又更加细致地梳理了陈某家的实际情况，发现陈刘二人的丈母娘在杭州有一套房产，现在一个人独居，且仅有两个女儿。自从刘某一家四处躲债之后，丈母娘的生活起居也都是由陈某夫妇来照顾的。 经过几天的思考，丹丹捋顺了陈某的家庭、经济情况，查阅、收集了大量民事债务纠纷拒不执行的案例，她才提讯了陈某。 这一次见面，是在检察院一楼大厅的提审室。法警把陈某带到提审室内，看到庄严的布置陈某显得略微有些紧张。 “我们是拱墅区人民检察院的办案人员，你涉嫌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的案件已经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现依法对你进行讯问，希望你如实回答。”涉案事实讯问结束后，丹丹以《法拍房背后的故事》为题，用一个个鲜活的案例向犯罪嫌疑人陈某展示替人借钱、担保应当承担的法律责任，及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的法律后果。 听完检察官的话，陈某又紧张又有些难过，他轻轻地说：“虽然这个钱是我借的，但是我都给刘某了。我觉得既然不是我用的，也不能让我还吧，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 看到陈某态度的转变，丹丹又语重心长地和他说：“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合同确实是你签的，那这个相应的法律责任也需要你来承担。但在法院审判之前，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或许可以帮你及时止损……” 陈某的眼睛突然一亮，他仿佛看到了一束光，检察官给他的建议是他结束这六年困扰生活的最好办法了…… “站在嫌疑人的立场”，法亦有情 常丹丹检察官给陈某的建议是：认罪认罚，可以从宽处理。 但陈某似乎还有一些顾虑，因为认罪认罚后，陈某就要马上腾退他和老婆的唯一住房。面对陈某对唯一住房拍卖后就没有住处的顾虑，丹丹向他说明了唯一住房拍卖的司法解释及处理原则，并主动提出帮忙协调。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丹丹出面做通了陈某的丈母娘的思想工作，她同意与陈某夫妇同住。这下，住房的问题总算解决了。 那怎么样才能最优地保障陈某腾退之后的生活呢？考虑在判决之前，主动腾退、配合执行的可以从轻处理，或许可以多方协调为陈某争取“保住”他们未来账户里的生活款……

在丹丹向陈某综合利弊分析之后，陈某同意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快速将房屋腾退交付法院执行。 后续，丹丹又多次奔走，召集了侦查机关、执行法院、帮助律师等各方召开了诉前听证会议。鉴于陈某系初犯，犯罪情节轻微，主观恶性不大，社会危害性较小，自愿认罪认罚，已履行法院生效判决义务，结合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综合考量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社会效果和司法成本，以及各方对案件定性和量刑情节均达成一致意见。最终，拱墅区人民检察院对陈某从轻处罚，作出不起诉的决定。

2019年底，陈某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2020年伊始，检察官常丹丹向陈某宣布了不起诉决定书。 至此，持续四年多的借贷纠纷画上了句号。陈某在听完宣告之后红了眼框，他和家人终于得以解脱。 回想这些年，陈某曾深受借贷纠纷困扰，还被列为“老赖”，他和老婆出行不能乘坐飞机、高铁，日常生活和出行均被限制，日子是过得甚不自由。 如今，案子告一段落，房产已在五月初成功拍卖。不久后，陈某和老婆将从失信人名单中去除，带着“老赖”帽子的日子终于结束了。走出检察院，陈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真好！” 检察官提醒 替人借钱一声“好”，事后百万债务“恼”。生活中，有不少人因不懂法，或碍于情面、仗义相助，好心替亲戚朋友借款、担保。这其中存在很大的法律风险，如真正的用款人到期不还债，就必须由签字的借款人、担保人承担还款责任、连带责任。有能力执行而拒不执行生效判决、裁定确定的给付义务，则会触犯《刑法》，涉嫌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在此提醒大家在替人借款、担保时，一定要加强法律意识和风险意识，谨慎签字。千万不要为了仗义或者碍于情面而盲目挺身。即使要替人借贷、担保，也要了解清楚真正借款人的经济能力、个人信誉、担保方式、外债情况，对自己承担的责任心中有数，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法律纠纷和经济损失。 来源：拱墅检察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 声明：转载此文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作者持权属证明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及时更正、删除，谢谢。( 文章来源：萧山检察)

老赖的前世今生

文丨二鸣经人

（01）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说的是人生苦多乐少，大人小孩都是如此。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苦，比如得不到想要的恐龙，吃不了也兜不走的油炸鸡翅，要做到这一点，靠的是家长的斗智斗勇，连哄带骗加殴打。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妈妈的说话不算数，昨天讲好了第二天要给我买小人书，结果第二天又不承认，这种非常难受但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特别不爽，所以也就记得特别清楚。

长大之后，我们面对生活、家庭、工作、事业，处处充满了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有时候是一种期待，有时候是一种失落，有的时候是一种无可奈何。时间确实有冲刷掉快乐或者痛苦的作用，不论曾经多快乐的事或者多痛苦的事，只要过了一段时间再回想起来，就是觉得冲淡了不少。

但有一桩事，只要一提起来，我们大多会记忆犹新，不论过了多少年，它依然如鲠在喉——那就是别人欠我们钱，这件事情。

或许除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之外，“欠我之钱”这件事情应该排在第三了。

（02）

这件事恶心就恶心在，你明知道他欠了你的钱，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的那种感受。所以我们看到催债公司的各种做法，比如刷红油漆、小区大喇叭喊话、给亲朋好友群发短信和电话骚扰、恐吓等等，催债公司如果能讨来钱，他们也不至于干这种事情。

欠钱这种事，现在也有法院判决这条渠道，不过从大数据来看，真正主动执行的债务人不到30%，即便是法院强制执行，也有重重阻碍。

从贾会计、OFO的戴威、暴风的冯鑫之后，最近越来越多的大佬级人物也变成欠钱不还的人，罗永浩在连续创业失败之后，被法院限制高消费行为，金嗓子喉片的创始人江佩珍，被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连“国民老公”王思聪因此上榜。

欠钱不还，现在被统称为老赖。

现在中国有多少老赖？据统计全国已经有1400多万人了，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这代表的就是上千万个家庭，影响的总人数可能多达4000万人以上（按一家3口计算）。

老赖问题已经变为社会问题。

（03）

对老赖的思考，我们先从概念开始。

老赖的老，不是年龄大的意思，因为现在有很多90后也被称为老赖，所以它是一种时间持续的概念，全称应该叫“老是赖着”。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赖”呢？

我们从历史说起。

任何行业都有一个祖师爷，有的祖师爷还常年享受香火供奉。比如说相声的祖师爷是东方朔；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打铁的祖师爷是太上老君；唱戏的祖师爷是唐明皇；的祖师爷是管仲；耍猴的祖师爷是五畜奶奶等等。

那老赖的祖师爷是谁？这要从一个成语“债台高筑”说起。

债台高筑背后是关于周天子周赧王的故事。

自古以来，天子都是华夏统治者的尊称，天命所归、仪表威严。公元前1122年，周武王灭商伐纣，行分封制，自此周天子代商为天下之主，这也是《封神演义》的故事。平王东迁、周朝式微，此时的周朝虽贵为天子，但已名存实亡。分封制下的各个诸侯日益强大，特别是秦国，秦国自商鞅变法后国力强劲，四处蚕食。

此时的天下依然姓周，所以在这样的局面下，联合抗秦似乎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既可以灭一灭秦国的气焰，又可以恢复周天子的威严。

于是周赧王姬延在楚国的蛊惑下，组织军队联合其他诸侯抗秦。周天子自己东拼西凑组织了6000人的队伍，打仗就是打钱，而当时的周天子穷困潦倒，只能向富商地主借钱，承诺伐秦后数倍偿还。

公元前256年，周赧王准备就绪，相约六国诸侯到伊阙会合，一起攻打秦国。结果除了楚国和燕国派了些兵马过来之外，其他诸侯都放了鸽子，此役无功而返。

富商们看到周王的部队回来了，都跑来找周赧王姬延讨债，姬延当然没有钱还，就跑到王宫后的一个高台上避债，史称“债台高筑”。

这件事还有一个后续，就是周赧王伐秦的事传到秦昭襄王的耳朵里，秦王肯定坐不住了，就派军队攻打周王朝，周朝兵败，同年，周赧王郁愤而终，秦取九鼎，周朝灭亡。

周赧王算是历史上最大的一个老赖了，以至于留下了成语。但其实不太能用祖师爷这个词的，首先来说老赖并不是一个行业，我们也不支持这样的行业存在；其次这种说法也显得不够尊重，所以，用祖师爷这个词只是表达一个历史概念。

周赧王之所以“赖”是因为没有伐秦成功，而且自己也没有钱还，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再创业失败。天子之仪重在威，一个天子的威严几乎是他的命，但凡是有任何别的办法，都不至于让堂堂的天子跑到高台上去避债，因为确实是没有办法了，我想这也是众多老赖的心声。

（04）

欠钱这件事，每个场景不一样，所以要捋清楚问题，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之所以成为老赖，一定是先从欠钱开始，欠钱则主要有以下三类：

第一类是救急救难

第二类是投资交易

第三类是消费娱乐

先说第一类，救急救难。

《水浒传》第三十八回，戴宗和宋江在酒楼上喝酒，此时的宋江已是戴罪之身，听到楼下喧闹，戴宗问是谁，店员道，是那个唤做铁牛的李大哥在底下寻主人借钱。戴宗笑道，又是这厮在下面无礼。李逵上来后，闲叙一番，宋江知道李逵欠了钱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从身上掏了十两银子给李逵，不问李逵欠银子的事理不理亏，也不问李逵拿了钱再去如何用，总之你现在缺钱，我就给你。钱给了，宋江还这么对李逵说：“大哥，你将去赎来用度”。

宋江文武皆不及各路好汉，却稳坐梁山头把交椅，至少在气度上，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以他的头脑，一定知道借给李逵钱，根本就不是借，而是送。宋江是把救急借钱这件事变成了拉拢人际关系的手段。

王健林也曾在采访中说过，自己在公司的保险柜里经常存放一些现金，有亲戚朋友过来应急找他的时候，他就拿给他们。

古人讲救急不救贫，对于欠钱者来说，是为了应急，对借钱者来说，是在危难中拉人一把，除了钱之外，更多的是一份情意。

但事后能不能还钱，要看欠钱者的能力。这有种风险投资的影子，既然是风险投资，必然也有还不上的风险。还不上就算是投资失败，如果成功，那就是一份恩情的复利回报。胡雪岩从发迹到红顶概括说来就是把钱借给了两个人，一个是王有龄，一个是左宗棠。二者知恩图报反过来又成就了胡雪岩。

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此话不假。

当然这个世界并不都是美好的故事，也有雪中送炭却遭反噬的例子，比如卢俊义和李固的故事。

感叹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心字四笔谁能写，但行好事笑颜谈。

第二类，投资交易

周赧王借钱伐秦严格来说就是这种。周赧王伐秦本质上是一种投资，投资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从秦国搞钱，二是扬威。包括富商借钱许诺数倍归还，这对富商来说也是一种投资。

在这样的情况下，借债是一种交易，双方是平等关系。如果投资成功，皆大欢喜，如果投资失败，大可不必反目成仇。

这本质就是一桩生意，既然是生意就有赚有赔，既然借了，理应有风险的预期。

第三类，叫消费娱乐

最有代表性的就属校园贷了，校园贷引发的悲剧在前段时间非常多。社会的声音多是痛骂贷款方的黑势力和无耻手段，同情欠款人的弱势和家庭的无辜。

如果用于投资的欠债算是交易，那用于消费娱乐的欠债连交易都算不上，这是在杀鸡取卵。

如果能还钱，没人愿意做老赖，在没有成为老赖之前，这些借钱的人要么是救急，要么是想要做成一件事情，这和校园贷为了一部漂亮的手机，为了虚荣心的这种借贷有本质上的区别。

虚荣心下的眼泪，不值得同情。

发生这样的事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如今的大学不再是象牙塔，更像是一个小染缸，习性这种东西可以透过混凝土传到任何一个地方。如果今天没有疫情，那么媒体充斥着大多是娱乐至上，我不认为这是校园贷者的罪，他们顶多是做了钻营的事情，真正的原罪是风气，风气的形成在人心。

（05）

上面说了各种欠债的情况，其实不论什么情况，欠债就是欠债，欠了就要还，欠债还钱就是一种交易，要么人情交换，要么利益交换。债务关系的博弈同时考验着人与人之间的宽容度和国家的态度。

从唐朝的《唐律疏议》、宋朝的《刑统》、明朝的《大明律》，再到清朝的《大清律例》，都对欠债不还者保持0容忍的态度。《唐律疏议》第26卷杂律中规定：“诸负债违契不偿一疋以上，违二十日笞二十、二十日加一等、罪止杖六十、三十疋加二等。百疋又加三等、各令备偿”。

如果欠债达到一匹布的价值，违约超过二十日不还的，打屁股二十大板，如果再过二十日还是没有偿还，罪加一等，打屁股六十大板，以此次类推直到还账为止。如果超过100天还没有还账，那就不再是打屁股的事了，直接关入牢饭。古代打屁股是当众脱了裤子打的，痛倒是其次，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羞辱，一个人被当众打了屁股，以后怎么见人？或许这也是新加坡保留鞭邢的原因。

国家明正典刑，是为了正风气，人与人之间则更多的是一种交易，既然是交易，需要更多的宽容，这种宽容是相互的，包括老赖对债权人的理解，债权人对老赖的宽容。宽容不是欠债不还或者少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就彼此坦诚，少一些争执和混乱，多一些理性和善待。

这样做其实对彼此都有好处，我们不曾忘记聊城的于欢案。也是由于欠债，催债人员对于欢和其母亲进行连续侮辱逼债，最终被于欢杀死一人，两人重伤，一人轻伤。

或许这只是一种期许。假如暴力的机器一旦开启，便是永动机，直至互相毁灭才会停止，这便是历史。

（06）

老赖的问题有时候讲不清楚，在当今产业链深化、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的时代，很难说清楚还不上钱究竟是谁的原因。

就像这次疫情，上游无法开工，下游就无法交付，无法交付就面临违约，违约就会产生老赖。试问，这样的老赖是谁的责任？

在一个产业园区里面，张老板借钱新开了一家工厂，此时设备已经就位，装修即将完成，这个时候，旁边的一家工厂因为环保“不达标”被查封，政府一纸查封令下来，整个园区停工排查，张老板无法开工，借银行的钱违约，自己成为老赖。试问，这样的老赖是谁的责任？

我们都是社会的一粒沙，暴露在阳光下随风而动，每个人身上的习气都沾着社会的影子，老赖之殇就是国之殇，假如不能援手，那就不要责问。

另外，任何事情必然都有两面，对于某些老赖来说，欠钱时候有时候反而是一种强劲的动力，我们不曾忘记史玉柱翻身的故事。对于借钱者来说，乐善好施则是一种达成目标的更好的方法，又或是另一种人生态度，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钱只是一种工具而已，所以，社会的二八法则永远存在，人各有命，这个命，在自己手里。

困住我们的，不是你欠我的200块钱，而是内心的一种狭隘的自我禁锢和自私下的宽容，我们往往习惯于给自己画一个圈，画地为牢而又顾影自怜，须知，我们也可以打开楚门的世界，只需要一点点勇气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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