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哲学家都不会要求我们过分看重读书,像大名鼎鼎的悲观主义哲学家叔本华就反对读太多书。他认为书读多了,很容易让自己的脑袋成为别人想法的跑马场,独立思考能力非但可能得不到锻炼,还可能遭践踏。
诚然,对于一个热爱思考的人来说,读书主要起着工具的作用,思考才是最重要的。有的特立独行的人以此为自己不(或讨厌)读书开脱。但是我们千万别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哲学家的话,这很容易导致肤浅而狂妄的认识。即使是像苏格拉底、叔本华、维特根斯坦这些自诩不看重文字阅读的哲学家,哪怕他们在哲学家群体中确实属于不爱读书的异类,也绝不意味着他们比我们这些普通读者阅读少。
拿叔本华来说,他那么鄙视书呆子,但你知道吗?希腊哲学、康德哲学、古典诗歌等作品金句他都能信手拈来,这个本领如果没有可观的阅读量,何以可能?同样,苏格拉底是讨厌荷马史诗的了,还声称城邦应该驱逐诗人,但有意思的是,他在谈话中提及荷马史诗却如数家珍。所以说,当你听哲学家对好阅读的人发牢骚时,千万别只看其表面。哲学家们不会拒绝阅读,他们只是在抱怨人们不会阅读。
其实,思考与阅读的问题,我们应该将孔夫子见解烂熟于心: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参考译文:只是读书学习,却不思考,就会被事物的表象所蒙蔽;只是思考,却不读书学习,就会疑窦丛生,心神不宁。……我曾经整天废寝忘食去思索,却收效甚微,还不如去学习)
潜心思索是必要的,但读万卷书也同样是必要的。而且一般总是大量的阅读在前,不断的反思在后,才能开出智慧的火花。学哲学,大抵不离这个路子。本着这个思想,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份法国著名读书节目主持人贝尔纳▪皮沃推荐的一份哲学理想藏书。
哲学理想藏书的前25本,他选择:
《形而上学》/亚里士多德
《哲学史》/埃米尔▪布雷伊耶
《谈谈方法》/勒类笛卡尔
《历史中的理性》/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
《演讲与论文集》马丁▪海德格尔
《纯粹理性批判》/伊曼努尔▪康德
《随笔》/米歇尔▪德▪蒙田
《快乐的科学》/弗里德里希▪尼采
《会饮篇》/柏拉图
《伦理学》巴鲁赫(别涅狄克特)斯宾诺萨
《创造进化论》/亨利▪伯格森
《人生如梦》/佩德罗▪卡尔德隆▪德▪拉▪巴尔卡
《论语》/孔子
《从远古一直到阿威罗伊去世为止的伊斯兰哲学史》/亨利▪科尔宾
《论盲人书简》/德尼▪狄德罗
《卡拉马佐夫兄弟》/陀思妥耶夫斯基
《手册》/爱比克泰德
《欧洲科学危机和先验现象学》/爱德蒙德▪胡塞尔
《论绝望》/瑟伦▪克尔恺郭尔
《神正论》/哥特弗里德▪威廉▪ 莱布尼兹
《蜜蜂的寓言》伯纳德▪曼德维尔
《德意志意识形态》/卡尔▪马克思、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全集》/布莱兹▪帕斯卡尔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阿尔图尔▪叔本华
《逻辑哲学论》/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
我虽然很信赖这位主持人的眼力,但还是为他把这份哲学藏书的榜首位置留给亚里士多德而感到惊讶,第一位更有影响力的应该是柏拉图吧。而且即使选择亚里士多德,好像也轮不到《形而上学》吧?他的《政治学》和《尼各马可伦理学》不是更适合哲学入门吗?选择黑格尔也不是代表作/成名作《精神现象学》或《小逻辑》;海德格尔公认的代表作是《存在与时间》;相比于《会饮篇》,我们不是更熟悉《理想国》吗?马克思、恩格斯作品只选择《德意志意识形态》也令我等大感意外。像《从远古一直到阿威罗伊去世为止的伊斯兰哲学史》这样的作品我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将戏剧《人生如梦》、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选进来简直需要勇气……
我也看出这位法国主持人对本国哲学的偏爱了。布雷伊耶的《哲学史》、笛卡尔的《谈谈方法》、蒙田的《随笔》、伯格森的《创造进化论》、科尔宾的《伊斯兰哲学史》、狄德罗的《论盲人书简》、帕斯卡尔的《全集》这七部都属于法国作品。
初看之下,我简直完全不同意他的推荐。不过考虑到他属于“浪漫的法国人”,倒也说得过去。局限性是存在的,谁也无法避免,主持人也不例外。而且这个选择是针对法国读者的,他没必要考虑我们的感受。再说孔子《论语》名列其中,说明他还是给中国的读者留了一席之地。应该说这份书单还是很有见地的。选中的起码都称得上思想名著。他选的法国作品,我读过的都能意识到它们的分量,科尔宾的《伊斯兰哲学史》虽是初闻,但我相信这位法国主持人的“民族眼光”。
将《卡拉马佐夫兄弟》这样充满哲理的小说作品选进来,就我所知,这不但没有降低这份藏书的可信度,反而是在给它增光添彩。如果我来选择,我还要把穆齐尔《无个性的人》和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囊括进来。这不仅是出于个人嗜好,而是如一些文学批评家指出的,这些作品都是在用文学的方式来讲述哲学,里面杂陈的哲学思想恐怕许多“正统”哲学名著也无法比拟。
唠叨完毕,现在该大家畅所欲言了~
马丁·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1889年9月26日—1976年5月26日),德国哲学家,20世纪存在主义哲学的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之一,出生于德国西南巴登邦弗莱堡附近的梅斯基尔希的天主教家庭,逝于出生地。
梅斯基尔希是黑森林东面的一个农村小镇,海德格尔的父亲弗里德里希·海德格尔在镇上的天主教教堂任司事,他的母亲也是天主教徒。在天主教教会的资助下,在1903年,14岁的海德格尔到家乡以南50千米外的康斯坦茨读中学,准备子承父业,做教堂的牧师。随后在1906年到1909年,他转学到弗莱堡的文科学校。在这六年里他学习了希腊文和拉丁文,他每日必读希腊原著,以致海德格尔后来说,这六年来的学习是他一生中最有价值的。当然,也是在这六年里,海德格尔对诗人荷尔德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正是这位诗人的诗句,贯穿了海德格尔的全部著作。
1907年,海德格尔读到了《论“存在者”在亚里士多德那里的多重意义》(该书即布伦塔诺的论文),对存在及其相关问题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这也成为他毕生哲学事业的起点。1909年,海德格尔进入弗莱堡大主教管区的研究班主攻神学,辅以哲学,1911年他决定放弃神学而专攻哲学。至1913年夏,这期间一直在弗莱堡大学学习哲学,对胡塞尔的《逻辑研究》非常感兴趣,并在阿尔图尔·施耐德的指导下完成了博士论文《心理主义的判断学说》。在学习哲学期间,他还曾参加新康德派哲学家里科指导的研究班,深受价值哲学的影响。同时,他还深受思辨神学与圣经解释学的影响。
在海德格尔获得博士学位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1914年8月,他应征入伍,但时间不长便因健康问题被迫退伍。1915年到1917年间,他在弗莱堡从事军邮工作。1915年夏,他以两篇论文《邓·司各脱关于范畴的学说和意义的理论》与《历史科学中的时间概念》获得大学讲师资格。
1916年4月,胡塞尔受聘到弗莱堡大学继承里科的教席。于是海德格尔得以亲聆胡塞尔的指教,那时他白天在邮局工作,晚上则在大学里听课或讲课。1917年,海德格尔与艾弗里德·佩特蒂结婚,婚后再次应征入伍。1918年从战场回来以后,海德格尔正式成为胡塞尔的助教,他在胡塞尔的指导下边教学边学习,他的课程大多数都是关于亚里士多德的。1922年,在胡塞尔的强烈推荐下,海德格尔受聘于马堡大学任哲学教授,当时,海德格尔运用现象学方法成功地讲解哲学史,被德国哲学界认同。
在马堡时期,海德格尔的代表性著作《存在与时间》于1927年2月正式印行:一是作为单行本,二是在《现象学年鉴》第八卷上。这部著作几乎涵盖了海德格尔一生的哲学思考的端倪,被视为存在主义哲学的重要著作,此书一面世,他随即声名鹊起。1927年9月,海德格尔被正式授予教授职称。
1928年11月,胡塞尔退休,海德格尔辞去马堡的职位,回到弗莱堡大学继承胡塞尔的教席。20年代以后,海德格尔与胡塞尔在哲学见解上的差异已经相当明显,而这十年,也正是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在学界地位更迭的十年,在1928年的《哲学论丛》第一期上,年轻的马尔库塞振臂高呼“是《存在与时间》将哲学带回到现时代”。20世纪30年代,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对现象学的见解差异愈发深刻,胡塞尔认为海德格尔偏离了现象学原则,其哲学立场不过是人类学而已,而海德格尔的研究重点“存在”却始终未引起胡塞尔的重视,海德格尔与胡塞尔之间的关系日趋冷淡并最终破裂。
1933年4月,海德格尔出任弗莱堡大学校长。其上任之初的目的,原是非纳粹的教授们希求通过海德格尔的国际声誉,保护学校的自由和免受纳粹的极端破坏。但海德格尔后来还是加入了纳粹党,最初他的确把纳粹当作一种新兴事物,认为纳粹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在出任弗莱堡大学校长的名为《德国大学的自我主张》演讲中,他提出要在纳粹运动提供的新的可能性中彻底改造德国大学。在同年年底,海德格尔逐渐认清自己的主张由于学校教授和纳粹党的干预而不可能实施,1934年2月,他毅然辞去了校长职务。在1936年开讲的有关尼采的课程,标志着海德格尔与纳粹运动的分道扬镳,至此,他也受到了纳粹的监视与迫害。
1945年盟军占领德国以后,海德格尔因与纳粹合作的短暂历史而受到审查并被禁止授课。1951年恢复授课,海德格尔在那不久后也退休了,但仍作为弗莱堡大学的荣誉教授在校内授课并带研究班,直至1959年。海德格尔作为教授是极为成功的,他的学生包括后来成名的伽达默尔、阿伦特等人,而据学生们回忆,海德格尔的授课颇有古代圣哲的风范。退休后的海德格尔极少参加社会活动,避居在家乡的山间小屋,只和极少一些最亲近的朋友来往,讨论哲学问题。1976年5月26日,海德格尔逝世于梅斯基尔希,终年87岁。
海德格尔毕生研究哲学,而且他还坚信,一切关于哲学的探索必与时代不符,因为哲学并不在时代的准绳之下开展自身,而是将时代置于自己的准绳之下,正如他言:“哲学的一切根本性问题必定是不合时宜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哲学或者远远超出它的当下现今,或者反过头来把这一现今与其先前以及起初的曾在联结起来。”而探讨并研究哲学不被常人理解,甚至为人所耻笑,于是他为哲学这样下定义:“哲学就是那样的一种思考,人们从其出发本质上什么都不可能开始,并且必然会遭到女仆的嘲笑。”若要理解一位哲学家,尤其是极富原创性的哲学家,我们需要从他对哲学本身的见解开始,这源于要在哲学上另辟蹊径有所突破,必须重新理解并阐释哲学。
哲学在本质上是超时间的,它不会在当今找到直接的反响与呼应。同样,哲学也不像其他科学知识或技术工艺等可以直接习得并实际运用,它无法得到直接的应用,更不能依照是否有用来进行判断。超时间的东西总会拥有自己的时间,而哲学这种无用的东西却拥有真正的威力,这种不能在当下获得直接反响的东西,却能与民族历史的本真历程发生最内在的共振谐响。因为哲学从来不具备直接的力量,不可能造成生发一种新的历史状态的机会和方法。之所以如此,有诸多原因,其中之一便是哲学是极个别人的直接事务,其更为广大的影响则通过不可预知的间接方式或迂回道路发挥出来,直至最终沦为一种不言自明的状态,而此状态的肇始之初却早已被人遗忘。因此,哲学在本质上是“一种而且必须是一种从思的角度来赋予尺度和品位的知之渠道的视野和开放。一个民族就是在这种知并从这种知中体会它在历史的精神世界中的此在并完成其此在。正是这种知,激发着而且迫使着而且追求着一切追问和评价”。哲学活动正是这样一种追问,追问的是那异乎寻常的事物。正如尼采所说:哲学家就是那种不断经历着、不断地看、不断地怀疑、不断地希望、不断地梦想那超乎寻常事物的人。追问即在哲学内运思,而超乎寻常的问题即超出日常秩序中经验的问题,而海德格尔指的是“为什么在者在而无反倒不在?”这是所有问题中的首要问题。
文|王玉河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说:“人生的本质是一首诗,人是应该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的。”国学大师季羡林曾说:“人活一世,就像作一首诗,你的成功与失败都是那片片诗情,点点诗意。”
可是,在纷扰尘世中,人们为了生活或名利疲于奔命,匆忙而枯燥,到处充满了喧嚣和拥挤,焦虑、浮躁、苦闷、压力、快节奏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些灯火阑珊,那些灵魂深处的感动,那些安详与笃定,那些美好和情趣,都离我们渐行渐远。缠绕在我们身边的东西,多是物质的、粗糙的,甚至是快餐式的生活方式。人们不断地异化生活,也不断地被生活所异化。
想象一下古时候,“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字里行间,是不是感受到了古人充满雅趣诗意的生活。
与这个变化越来越快的社会相比,从前的慢节奏,已经成为一种向往。从前的夜晚,我们在麦场上纳凉、数星星、赏月亮;从前的人们悠然自得,时间概念不强,什么事都慢慢来,不慌不忙,不争不抢,没有神情焦虑,也没有行色匆匆。现在许多人也开始追求“慢生活”,当然,这里向往的“慢”,并不是向往过去的贫穷,也不是速度上的绝对慢,更不是懒散,而是一种随性、从容、轻松、平静祥和的生活态度。
人生本来是一场旅行,在乎的应当是生命过程的体验和享受,而不是目的地。生活中的风雨兼程、春华秋实,以及云卷云舒都值得体味和领悟。在快速发展的当今社会,有些人往往只顾着追逐目标,却忽视了观赏沿途的美景,这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诱惑太多,也许是因为人们的功利心太强,但是,我们完全可以自己选择静下来、慢下来,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去工作、生活,在繁忙的工作、生活中拿出一些时间来滋养自己、欣赏生活。一缕阳光、一江春水、一次旅行、一场茶叙,都是生活里醉人的点点滴滴。
岁月慈悲,诗意栖息。美无处不在,诗意无处不在,诗意存在于我们平常的日子里。也许,生活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般美好,但我们仍有必要把生活过得富有诗意。什么事都不要悲观,也不用太着急,更不要用透支生命健康来换取钱财。应当明白,生命中并非只有眼前的那些“苟且”,更重要的是,对生活本身的品味和玩赏。只有懂得诗意地生活,才明白生活的真谛。实际上,这样的生活,并不需要过多的物质财富,需要的是诗意的心态。
“生活有界,诗意无疆”。海德格尔说:“人安静地生活,哪怕是静静地听着风声亦可能感受到诗意的美好。”请慢下来吧,摆脱周遭那些层出不穷、焦头烂额的繁杂事务的挟持,回到生活的本质,走心生活,诗意地栖居,这或许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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