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巅是剑与远征的一个重要的玩法,每次开启新的副本都需要去网上找半天的攻略路线图
今天这里就把所有的路线图做个汇总,以后再打就方便找啦
时光之巅
一 卫戍王城卫戍王城地图
作为第一个时光之巅的副本,卫戍王城还是相对比较简单的,更多的是让玩家熟悉玩法
利用好佣兵营地补充自己的短板卡片,选择好遗物,很容易就能通关了
通关后会给到第一个神器 艾雅的复苏之佑
艾雅的复苏之佑
二 狂乱之灾狂乱之灾
第二个副本狂乱之灾,比其上一个副本稍微复杂一点,它需要依次获得四个宝珠以后才能解锁隐藏地图
三 丛林秘境丛林秘境
第三个副本 丛林秘境 需要按照图上的数字顺序来推图 不然可能会导致右边的宝箱被荆棘封住
另外需要注意的就是左下角的关卡需要使用三个以上的绿裔英雄来过关才会开启影藏道路
这个副本通关以后会获得神器 艾雅的神王之眼
艾雅的神王之眼
四 古墓迷踪古墓迷踪
第四个副本古墓迷踪需要注意的是要现在右下角地图触碰三个机关来解除左上角对应的三个陷阱
通关副本后会得到神器 艾雅的希望号角
艾雅的希望号角
五 上古神庙上古神庙
上古神庙这个副本是很让人抓狂的一个副本,奖励不怎么样,路线却花样百出
主要是要通过三个摇杆控制各个石柱的升降,还有就是利用传送点来进出
按照上图1-4的四色路线次序走便可以通关
黄线1:从黄S刚开始,到黄圈,降下黄月,到黄E,降下蓝月。
蓝线2:从蓝S刚开始,到黄圈,降下黄阳,进到黄传点,到蓝E,战胜五树人。
绿线3:从绿S刚开始,到绿圈,降下绿月,往返回蓝圈,降下蓝阳,进到蓝传点,到绿E,战胜五树人。
绿线4:从红S刚开始,到黄圈,降下黄月,再到红圈,降下红月,到红E。
最终,到蓝圈,降下蓝月,便可把进到左上角区开,要降红阳便完毕。
PS 右下角的五树人及其恶心,基本只要能打过它们 剩下的怪物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六 鸦巢峡谷鸦巢峡谷
鸦巢峡谷的特点是一上来就有三个佣兵点,如果阵容强度不够可以反复开启充值副本来刷一些强力佣兵
比如凤凰,光盾,商人,女仆都是不错的选择
路线图的话基本就是按照战力由弱到强依次推过去,上图中绿黄红怪依次为弱中强的怪物
推掉绿色和黄色怪以后先去右下角打掉粮仓的怪物,可以使所有怪物血量降低,然后是左上角的怪物
不然右上角入口处的怪物会无限刷新
这个副本通关以后会获得神器 艾雅的圣灵披风
艾雅的圣灵披风
七 破碎之墟破碎之墟
破碎之墟这个副本需要至少打两次,一共六条道路,每条会点亮一个符文,三个符文开启一个传送阵
路线就是上图中的135,出现传送阵进去打完BOSS后出来重置副本,再走246继续传送阵打BOSS
关底BOSS有个很厉害的狮子,有棺材的同学,可以手动控制棺材的大招来驱散狮子的无敌
这个副本通关后会给一只女妖
八 血荆丛林血荆丛林
血荆丛林这个副本需要注意的点是怪物是触发式出现的,就是上图中的红点
只要你不踩在这个位置上就不会出现怪物,所以前期可以先不退怪先拿到一些宝箱
剩下的就是按照路线一路推过去即可,踩完图上的符文后会生成一条到达关底BOSS的路
九 蝮蛇沼地蝮蛇沼地
按图索骥即可
这个副本通关以后会获得神器 艾雅的圣灵披风
艾雅的神圣之刃
十 凄风谷地凄风谷地
再附上一张怪物等级图
怪物等级图
十一 炽流戈壁炽流戈壁
炽流戈壁有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
1 所有怪都不掉落遗物 遗物需要从宝箱里获得 所以如果遗物不好的话建议关闭重来
2 每次战斗结束后,所有英雄均会损失一部分的血量和能量 最好是留几个泉水
副本通关后获得神器 艾雅的永恆圣杯
艾雅的永恒圣杯
十二 星界迷阵副本到了这个阶段就基本要靠硬实力推了,冰火双剑是必备的了
BOSS推荐顺序棺材 老头 海王 熊 剑圣 蝴蝶
副本通关后获得最后一个神器 艾雅的威仪之戒
艾雅的威仪之戒
十三 涌潮林地涌潮林地
副本的重点是最左侧的和最右侧的宝箱。 左侧宝箱需要走岔路1,与斥候老鼠会合后,击败恶魔。
老鼠会破坏左上方的祭坛,烧出一条通路,就可以到达左侧的宝箱。
但是同时右侧的斥候小黑将会逃走,导致右侧的宝箱无法到达。
右侧宝箱需要走岔路2(但建议把岔路1除了恶魔的怪物都打完,因为右侧宝箱前的boss是300+的天使和卢修斯),与斥候小黑会合,开启传送阵后就可以到达宝箱。但是同时左侧的斥候老鼠将会逃走。
所以这个副本必须打两次
十四 浩劫之地浩劫之地
进入浩劫之地地图中,首先前往地图的左侧的位置获得寒冰破坚锤
浩劫之地
获得寒冰破坚锤之后可以用来击碎融火符石
击碎融火符石可以获得融火破坚锤,获得融火破坚锤之后可以击碎寒冰符石
浩劫之地
之后将地图中所有的怪物都击败,否则打不过最后的boss,地图中还有一个隐藏宝藏,可以前往地图的左下角位置开启隐藏通道。
十五 折跃之隙折跃之隙
按照上图的序号依次推进
十六 地渊洞窟地渊洞窟
总结到了后期副本的难度会越来越大,非常依赖遗物,比如冰火双剑
还有就是需要合理搭配阵容,多多尝试,配合光环助手RE
Hello,Everybody!我是好吃爱玩的恩娜酱!
2020年1月8日AKF全平台公测,至今已经过去了141天,老玩家们也已经有了26章往后的练度,依旧进行着自己漫长的远征。关卡、王座之塔、种族之塔都已经佛系,享受自己的养老时光。
但是我相信在游戏刚上线的两个月,你们都是活力满满的,开荒最让人兴奋。
特别是时光之巅,作为AFK里为数不多的独立副本,丰厚的奖励伴随着玩家们一路变强。其实很多老玩家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从时光之巅中毕业,即是圆满荣耀的象征,也是遗憾,只有孤零零的“敬请期待”一直挂在时光之巅的最后一道门上。
今天恩娜就来盘点一下时光之巅里那些我们曾经闯过的重重难关,重温当时的开荒岁月。
丛林秘境走错路就长藤蔓,第一次玩被坑了好几回,走到一半路不通了。发现凭借自己的智慧不足以通关,还是老老实实去找攻略,脑海依旧浮现那条熟悉的线路图。
还有一个大坑就是要有至少三名绿裔队员打赢全绿队(前排两猫女,高闪避)才能获得森林的认可,开小路。看攻略刷毒+蛛丝手套可以过,真是牟足了劲重置刷遗物,当时真是青春有活力。
上古神庙萌新时被五树人支配的恐惧。第一个号光盾多,主升的光盾(女仆跟光盾),和树人拼奶量,打满一分半钟扑街,而且这个图到传送门就去和树人打好一次。(泪奔)
鸦巢峡谷打完左上角蛮族五个壮汉,又冒出一推人,这个图可以拿遗物拿到手软。战力突破天际,我要打10个,然后一回到主线就面对现实了。
其实是有捷径可以走的(昨天在公会讨论才知道),当时头铁拿完所有遗物横推,真刺激。
破碎之墟减格子的设定一定要打两次,还不能拿到全部奖励,一些零碎的等练度高了回头再来拿全。
各种等级的狮子,蝴蝶在时光是神,一定要提前蓄满能量,棺材手动放大,真是re了好多次才过的。
蝮蛇沼地开局发一个无畏战旗(种族克制),深刻的让我背会了“人蛮绿亡”的克制口诀。
骨王+禁卫拖时间组合,刷了好几次,佣兵里有猫女才过的。
凄风谷底传送门最多的一个图,简直绕晕,怕了怕了,去看攻略,当真是跟着攻略一步一步走。
传送到右下角220级趴趴熊的首领关卡,打不赢就歇菜,还回不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重置。
一定要给蝴蝶留几堆小怪攒能量,时光就是蝴蝶远征。
炽流戈壁每次战斗完血量能量都减半,凤凰在这里都要嗝屁。
当时练度不够,就把视野都探出来之后开始重置,先看史诗的两个箱子有没有死神+蛛丝,有就继续看精英箱子有没有冰火剑,全齐活了才推。
红色圈圈处为史诗遗物
星界迷阵“六神花露水”真的强,除了棺材板算是白给的,其它都很强,强度评级:
蝴蝶(飞飞飞)、剑圣(闪闪闪)、趴趴熊(丢丢丢)、海王(推推推)、老头(绑绑绑)、棺材(喵喵喵?我白给)。
蝴蝶是飞谁谁倒,那问题来了,你们都是咋过的?
折越之隙折越之隙打到60%遂放弃,去打地渊洞窟的举个爪!
5个310级的欺负我200级的,不多说了,等我刷齐冰火剑和日月石,蝴蝶蓄满能量,再与你一战。
时光长时间没有更新一直被玩家所诟病,在5/21第三期策划面对面的最后,策划God冰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可能考虑将以往的奇境加入到是时光之巅中。
恩娜觉得虽然可以再拿一次奖励很香,但还是感觉不妥当,总体而言时光的难度是比奇境高一个档次的,新加入的副本比之前的难度还低,会不会太奇怪了?
结语:有一定难度,有一定成就感,开荒岁月的功勋章,时光之巅我毕业了。
感谢大家看到文末,写稿不易,望多多支持!
我是恩娜,那么下期再见了!掰掰~
(一)
所谓物种,按穆森的说法,即生物群落在自然界的生态位。我们在此应有大半年了,表面上看,女的仅存布片遮羞,男的赤身毛发丛生。自从火灭以后,无论蛇鱼鸟类都生吞活剥、茹毛饮血,胃口极好。大家生命力日趋旺盛,充满戾气,好像都被生活欺骗了似的。
那天中午,海滩区阳光灼热。我们正在收拾“仙人掌之战”的残余,即把打倒的植株扶持进土里,以期来年再生出枝桠。忽见卫东从坡上冲下,手握小刀一路喊叫:“老流氓!我要杀了他……”少年直扑绪勇,挥刀乱刺。绪勇手无寸铁,慌忙应战。二人从海滩滚打进海里,绪勇不及年轻人灵活,被扎伤了,血染红了一小片海水。
事发突然,大家看着发愣,杂言问事。卫东持刀怒斥:“这个老流氓,侮辱了我的小珊子!”绪勇从水里爬出,两股在流血,申辩道:“锤子的侮辱,就摸了一下。”卫东问他就摸一下么,珊子怎么哭得那么伤心?绪勇坐在沙地上,小声嘀咕,说是卫东先勾引了漂妹。两个男人争辩时,漂妹只在旁边冷笑,小珊子却哭得像个泪人儿。
事后,我问绪勇到底咋回事?他说漂妹无事生非,挑逗过卫东,那少年或许就做了。出于报复,绪勇袭击了小女生,他说他根本没得手,珊子反抗得太厉害啦!我也问过卫东同学,他否认与漂妹有染,只强调绪勇欺侮了他的女朋友。事件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了。其实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正常社会,可以诉诸法律或花钱私了。但是在这地儿,也就是女人惹事,男人为挽回面子,打一架了事。
在这种生番的境遇中,类似的闹剧就没个玩了。一天夜里,窝棚里的人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大家惊愕地看见,范雪正在掐男友的脖子!我们将女人拉开,骂道:“他疯了,你也疯了吗?”范雪坐地嚎啕:“这活死尸,整夜都在哀嚎,我得睡觉呀!”在女人的哭声中,穆森神志清醒地说出一番话来:
“亲爱的,都是我不好,带给你的负担太重了。不过我就要完了,希望在我死后,你别把尸体埋了,就让它在外面烂掉。我请求您,把我的骨头带几根回去,交给我的父母。我家地址,你是知道的……”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这个意志薄弱的人,在女友给予的一阵“憋气治疗”以后,居然恢复了正常。
穆森说话时,范雪朝海边跑去。她的泪奔没人追随,除了衰弱的穆森。我来到海边,看见他俩面朝大海,并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亲爱的,你怎么啦?”
“滚开,让我安静会儿。”
“你在哭呀,哪来安静?”
“这里,没有一个男人。”
“只要感情在,男人会有的。”
“穆森,我们没有关系了。”
“有关系呀,范雪……”穆森说到节点上,“当初,就因为你想要一枝红珊瑚,我们才来到这里,但也不该把事情搞成这样子……”范雪吼道:“这能怨我么?珊瑚在哪儿呢!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穆森没走,我走开了。一路上我都在想,女人要珊瑚干嘛,这里怎么就没有男人了?
自那以后,范雪独往独来。为证明自食其力,她竟要去捕蛇了。我见她来到灌木丛,伸手捉住蛇尾,却不像我那样的慢动作,而是一阵狂甩乱抽。那蛇来不及咬人,就给摔死在岩石上了。我看得心惊,说:“你这么干,蛇会绕住人的脖子!”姑娘脸上溅满血污,不屑道:“那就逮短的呗,它们可是这儿的主食。”
又一天,范雪去了黏鱼洼。她赤身进入沼地,每抓到一条就用树枝穿起来。由于折腾得太厉害,鱼群释放出大量的黏液。她被裹挟其中,既不挣扎也不呼救。好在穆森尾随而至,他扑进沼泽把女友拖出。范雪身上的黏液经太阳一晒,硬化成壳。女人裹挟其中,发出“好热”的呻吟,穆森求助于其他人:“帮个忙,她会中暑而死的!”大家相对冷漠,便将范雪抬到海边,用海水给她降温、清洗。
时值正午,水洗后的人形躯壳呈半透明状,仿佛一尊“行为艺术”的赝品,在阳光下闪耀。可是此刻的行为主体,仍在痛苦呻吟。穆森哀求道:“快点呀!人体抗热有时限,超过50度就没命了。”为尽快剔除人体硬壳,我们用蚌壳刮、指甲抠,卫东掏出小刀。不管什么工具,都在壳体上划出刺耳声。由于人体结构复杂,动作轻了没用,重了又怕伤着肉体,靳卫东戏虐:“这简直就像,在打理古埃及的木乃伊。”
但到夕阳西下,一个奇迹出现了。随着硬皮的揭起,范雪不但保住了性命,她浑身附着的色素、鳞斑也连带消除了。也就是说,经过高热的洗礼,北方姑娘的皮肤又复如原有的白晰水嫩!大家看呆住,齐声赞叹:“天哪!就像做了高级美容护理一样吔。”
“岂止美容……”穆森近视眼,触摸女友,自语:“这显然是,由于鱼液的粘连、渗透和溶解。其作用机理,可祛除死皮、软化角质。也可能类似于,生物酶的催化效应……”他的专业术语影响了漂妹和珊子,俩女人也想试一把,可又厌恶粘液包裹,更害怕不及时剔除把命丢了。
此刻的范雪大口吸气,对大家说了声“谢谢”倨傲地走掉了。绪勇讪笑穆森:“她又变漂亮了,所以不讨好,你就别白费劲啦。”靳卫东揶揄:“还真是个木乃伊,不如送博物馆算了。”调侃中,穆森脸色惨白,长久盯着那远去的身影。
(二)
自那以后,人们无心关注范雪,只有穆森仍在尾随失去的爱情。那天黄昏,他隐约看见女友在前面,倏地就不见了。他飞跑过去四处瞎找,忽听见一处岩缝传出呻吟。这种地缝岛上随处可见,通常是蛇和蝙蝠的栖息地。
穆森一人救不了她,跑回住地叫人帮忙。当他说起范雪掉岩缝里了,大家因为上次救助不讨好,都说掉进那种地方必死无疑。穆森带着哭腔:“可是,我还爱她……”众人不肯帮忙,都说放弃算了,我对穆森说:“去看看吧。”
我们来到出事地点,向岩缝下面喊话,没有回应,穆森说:“她也许受了伤,可能昏迷了。”我去弄来一些荒草编草绳,但不知洞有多深,尽量把绳子做长。我把绳子捆在腰间,让穆森放我下去。下降途中,我感到脖子一阵刺痛,那是蝙蝠在吸血!下到洞底漆黑一团,我摸索到范雪,发现人已昏迷。我将绳索从她腋下穿过,在背后打了结,便向上面喊话,让穆森把人拉上去。凭感觉,范雪被拉上去了。
我等在黑暗中,不见绳子抛下来,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范雪曾有情与我,虽未成事,但穆森未必不知。况且涉嫌爱情,他或有可能将我置于死地,就像盗墓贼抛弃同伙那样。我细思极恐,仰面大叫:“穆森,快把绳子,放下来呀!”我持续呼号,仍然不摸不到绳子,只听见缝隙里的回声,像鬼在哭一样。
我开始考虑自救,可是地缝光滑而潮润,没有可攀爬的凸起或裂缝。我尝试向上爬,每次都滑下来。徒劳中,我感到体力快速衰减。因有蝙蝠吸血,我循着痛处揪扯它们,浑身冒虚汗,觉得头晕恶心、呼吸困难。就在我深感绝望时,那条救命绳又抛下来了。我赶紧套牢自己,被拉出了这个黑坑。
“我喊叫,你没听见吗?”重返地面,我对穆森咆哮,“等了那么久,蝙蝠把血都快吸光啦!”这话不夸张,我浑身挂满了檐耗儿,就像来历不明的勋章一样。穆森帮我摘除,一边做解释:“哎呀,你把范雪的绳子栓了死结。我眼睛不行,解了好半天,草绳都弄断了。我怕长度不够,又去拔草重新编结,所以没听见你喊叫……”原来虚惊一场,却也使我亲历了人性的阴暗和生命的脆弱。
范雪还昏迷着,穆森给她做人工呼吸。姑娘的左腿骨折了,穆森用树条做了一副夹板,把断腿固定起来。所有这些活儿忙完,我看到一幅场景,女人哭声嘤嘤:“穆森,多亏你,救我一命。”男人细语:“这是必须的,因为我爱你。”范雪请求原谅,过去对他太不好了。范雪泪涕连连,我很惊讶一向逞强的姑娘,忽然这般柔弱?穆森悄声道:“粉碎性骨折,在这地儿,她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于是看到另一幅场景:范雪终日躺在窝棚里,就像不久前的穆森那样。女人生怕被人抛弃,一再为过去的行为深表悔恨,穆森安慰说:“亲爱的,我那会儿丧失意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很清醒,你就是我唯一心爱的女人……”穆森尽量送吃喝、定期做护理,不久范雪就能杵棍跛行了。
穆森后来告诉我:“在某种情况下,女人抛弃男人情有可原,男人不管女人就是罪过,这也是自然法则。”值得一提的是,他俩重归于好也感动了在岛的其他人。男女之爱,因循环境条件,大抵都是这样的。
又过了些日子,大概是当年的台风将至时,一天靳卫东惊慌失措地跑来,说:“老师,珊子怀孕了!”我大吃一惊,责怪他们怎么不注意点,高中生说:“怎么注意呀,这儿什么都没有。”我嘀咕:“那怎么办?这儿打胎是不行的。那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大男孩说:“老师,我也是这样想的,随其自然,生下来再说。”我嚷起来:“那也不行呀!这里成年人都很艰难,一个婴儿怎么养活?恐怕到头来,还是自生自灭……”
“老师,怎么这样说呢?”卫东也喊叫,“我爱珊子,就要对她负责,不然算什么爱情。就算环境恶劣,也一定要养活孩子!让他自生自灭,我还算个男人吗?”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学生的话使我感到愧怍,“卫东同学,既然你有这信心,我只能这么跟你说。珊子现在是两个生命了,你要照顾好她的身体。有些事不能做了,有些事要赶紧做。”
“好的老师,都有哪些事儿呢?能告诉我么。”卫东的脸涨得通红。
“比如说,有害女性生理的不能做了,而有益于母子身心健康的,尤其是营养方面,心理安慰、临产准备什么的,这些都要及时做到、认真做好,千万不能敷衍……”我毕竟过来人,只能就自己过去的经验教训,给他讲点儿常识以上的东西。
至此,我常与学生在一起。就我所见,卫东不再让珊子吃蛇了。他水性很好,经常潜下海去抓鱼,捞取贝壳、藻类。这些食物,由于没有火,他总是在石窝里捣碎,清除杂物后再给珊子吃。在岛北面的悬崖峭壁上,有很多海鸟窝,卫东想去掏鸟蛋。这件事他一人做不了,我们事先寻路爬上山顶,看准鸟窝的位置,我再用草绳栓住卫东,将他放下悬崖。
在掏鸟窝的过程中,卫东在峭壁上发现了一个洞穴,里面有不少燕窝。我们不但掏了鸟蛋,还摘取了不少燕窝。按常识说,这些都是孕妇最好的食品。但是有一回,牵拉卫东草绳差点被岩石磨断了,幸亏我及时拽住绳头,才将人拉了上来。卫东同学浑身哆嗦,得手里的鸟蛋和燕窝竟一个也没有丢失。
所谓燕窝据穆森说,即为雨燕或金丝燕等,用唾液混合杂物所建的巢穴。此物白垩色,间杂有羽毛,有的还带有血丝。这本是鸟儿为繁育后代呕心沥血的产物,说来可笑,人为的过失,反而去毁灭鸟的爱巢。不过现在燕窝已属高端销费,并非说有钱人都是孕妇,也就是显摆奢侈的“标的物”罢了。
(三)
随着时日消磨,一天半夜珊子临产了,嚎叫声把人聚拢来,都束手无策。似有经验的漂妹说,她们姐妹常有这事,不想去医院就自己生。危情时刻,卫东含泪求她帮助。漂妹前去接生了,娩出一女婴。但是衣胞没下来,产妇出血量增多,人已经昏迷了。
漂妹说这叫吊产不顺,紧急情况下,可以伸手去拽。大家立刻怂恿她去把衣胞拽出来,漂妹摇头说只是见过,从来没干过。众人对她喊叫:“你见过总有经验。珊子在大出血,你怎能见死不救!”卫东几乎给她跪下,哀恳道:“求你了,漂妹姐……”逼得漂妹很无奈:“那好吧,弄死了,可别怨我。”说着返身茅屋。挨到下半夜,漂妹疲惫地走出来说:“幸亏我手不大。”
手不大什么意思?人们冲进窝棚里,看见了一副好景象。小女生面色苍白,正在母乳婴儿。大男孩站在床边,泪流满面。也就是说,母子平安,两少年为人父母了。窝棚内外充满了大家的欢声笑语,我由衷赞许道:“好呀!卫东同学。有时候,学生真的可以教育他们的老师。”不期绪勇嚷道:“啥子哟,还是多亏了漂妹的手小。”
老友的称道,使我记起一件往事。1987年在云南的一个洞穴里,我也曾有过类似经历。幸好今夜有漂妹在这里,不然我遇事出手,又把事情搞糟,说不定还会害死人。
漂妹的确有一双巧手,她不但成功接生了难产,还为新生婴儿编织了一条小草裙。这手艺是她无师自通的,好像很费事。野草先使海水浸泡,搓去茎上的绿皮,只取用其中的纤维;编织时先用粗纤维扎出形状,再做下摆须草,要分布均匀。
草裙给孩子穿上了,像个小天使。范雪和珊子也想要草裙,她们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漂妹不计前嫌,为她们做成了。俩姑娘试穿起来,在夕阳下跳舞,场景有点粗野,但很美丽。旷野里人们都在欢笑,卫东怀抱的婴儿也在笑。如此景象,是我们上岛以来的头一回;因由一个小生命的诞生,多少缓解了人们长期以来的生活积怨与隔阂。
可惜这种状态并没有维系多久,到小孩满月时,正值蛇的交配期。成千上万的蛇群追逐扭缠在一起。捕蛇人都知道,这是它们最容易被捕捉的时候。在岛人们抓住时机,竞相捕捉猎杀。其收获颇丰,不但草丛里扔满了蛇头,棚子里都挂满了海盐腌制的死蛇,堪比现代超市供过于求的美味佳肴。
“不要过度捕杀,资源利用才能久长……”尽管穆森大声呼吁,但是人们不计需求,只顾争夺拼抢,生怕自己获取的少了;甚至一条蛇拽在两人手里,终于扯断了还计较谁的那一段更长。这样一来,大自然给予人类的黄昏也就来到了。
那日傍晚我坐在棚子里,总感觉四周有诡异的“嘶嘶”声。我出去查看,但见漫山遍野都是蛇!它们无论种类大小,全都摇头晃脑,仿佛蛇的海洋,浩浩荡荡地向窝棚扑来。我叫喊着:“蛇来啦!”冲入蛇堆。一条蝮蛇咬住了我的小腿,我将其拽下,分明感到毒牙还嵌在肌肉里。
穆森闻讯跑出,立刻被几条大蛇缠倒。范雪瘸着腿去帮助男友,捉住蛇尾快速抡鞭,好歹救出穆森。其他人惊恐万状,夺路而逃。我跑得更远些,回头看见蛇群在窝棚越聚越多,纵横穿梭,几乎将草棚重新编织了一层!我在想,此时若能放一把火就好了,但是我们没火,早就没有。到天亮时,蛇群压垮了茅屋,终于慢慢撒去。
第二天,人们重聚在一处,诉说着各自的遭遇。卫东说他逃进了沼地,差点被黏液憋死。珊子哭诉背着小孩逃命,真担心女儿会摔死。绪勇惊问岛上的蛇,怎么突然没有了?这疑问转换了话题,有的说它们逃进海里了,要不钻地下冬眠了。还有的说,蛇成心要饿死我们,都了。
“不应该呀,生态共有。”穆森又复自语,“这儿的蛇不冬眠,更不会陆生变海蛇,那得几百万年。至于,尸体在哪儿呢?”他陷入沉思,“我曾说过,物种是生殖隔离的种群生态位。现在看来,我们自食其果,人就是自己的天敌。”穆森这话,使我想起加缪的“荒诞”哲学。他认为人性注定了,很难在自然界找到合适的位置。
至此,大家开始为“粮荒”发愁了。主食去向不明,常吃的野菜早已采光;若要复生得等到明年,而按常规人饿不过七天。更遭的是,每年一度的台风如期而至。那天晚上,狂风卷走了草棚,大家蜷缩在水洼里,像七条死鱼,流逝着最后的生命体征。
然而否极泰来。早上风减弱了,隐约可见浓雾的海面出现了一条船!我们立即高呼:“救命呀!”船上的人或以为听见了鬼叫,并不理会。直到雾散尽了看清情况,才有人朝小岛游来。来者是公海走私的渔民,也是因为风暴迷失了航向,瞎漂到了这里。渔民看着这些人形动物,惊问我们在这儿干什么?是遭了海难、偷渡,抑或也是走私?我们齐声道:“来这玩儿……”听到这样的回答,渔民们极度不解:这儿既不是航道,又不是捕鱼区,更不是旅游地,来这玩儿?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不管疯不疯,此刻我唯一想说的是:大自然还是公平的,当初一阵海雾,使我们迷途难返。如今仍然是一阵海风,吹来了生还的希望。待风浪平息,渔民把我们送回大陆,终结了一年又2月的海漂苦旅。当见到长长的海岸线,女人大哭、男人狂笑。亲戚朋友看见失踪者意外归来,全都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