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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杰:唐墓壁画《打马球图》

唐墓壁画《打马球图》

朱文杰

唐墓壁画《打马球图》,也叫《唐人马球图》,1971年出土于乾陵唐章怀太子墓。因之亦可称乾陵壁画。该壁画现藏陕西历史博物馆,为国宝级文物。

《打马球图》绘于乾陵章怀太子墓墓道西壁,长6.75米,高1.65米。画面上有20匹“细尾扎结”的各色骏马,骑士均穿白色或褐色窄袖袍,脚蹬黑靴。头戴幞头。壁画突出五个持偃月球杖的骑者驱马抢球,前一骑作反身击球状,其余纵马迎击,有纵马腾空的,更多的是数十名骑手尾随其后,亦有注目等候,随时准备加入进攻者。可谓疏密相间、动静结合、错落有致,这种有机搭配,充分显示出唐朝无名画工高超的绘画技巧和独具匠心的艺术构思。整个布局安排的紧张而有序,精彩而激烈,人与马皆动感十足、栩栩如生、神乎其神、活灵活现,扣人心弦,气势恢宏、大气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唐墓壁画《打马球图》是一幅十分珍罕,难得的超一流水准的壁画作品。画面上荒野空阔,古木萧疏,图中也不见球门,由此推测如此打马球,应不属正规的比赛,应该是出行途中或打猎之余闲暇之际的随意组合的习练之戏。

唐墓壁画《打马球图》是有关马球运动最早的形象资料。马球,史称“击鞠”“击球”等,骑在马背上用长柄球槌拍击木球的运动。相传唐初由波斯(今伊朗)传入,古称“波斯球”或“波罗球”。

唐初的贞观年间,在李世民的倡导下,马球运动风靡一时,深受朝野上下一致的欢迎和喜爱。据唐代玄宗时期一位叫封演的进士《封氏闻见记·打球篇》中记载:“太宗常御安福门,谓侍世曰:‘闻西蕃人好为打球,比亦令习。’”

马球运动是一项高雅、有趣和富有挑战性的娱乐活动,还是一项带有浓厚军事色彩的运动。唐阎宽在《温汤御球赋》中有:马球“善用兵之技也,武由是存,义不可舍。”大唐盛世之年,皇帝提倡这项运动肯定意义非凡。参赛者在马球场上拼搏驰骋,相互配合,无疑是一种体力、技能和智谋的较量。

当然,唐代马球运动风靡一时,这离不开唐代最高统治者皇帝及王室贵族狂热的追捧。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嘛!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整个唐 王朝300年间的22位皇帝中,竟然有18位是马球运动的爱好者。

唐代马球运动所用的球为硬木雕成,中心掏空,轻且坚韧,外饰色彩。球杆外形为弦月状,手柄雕刻有各式花纹,美观且防滑脱手,亦称偃月球杖。球门有单门、双门之分。单球门是一个木板墙,墙下开一个一尺左右的圆孔,并有球网,先入网者为胜,称作头筹。双球门是在球场两边各设一处。比赛时没有裁判和守门员,以进球多少定胜负。

唐景云年间,吐蕃的使臣来到长安迎接金城公主和亲。为此,唐皇室专门安排了一场有着特殊意义的马球友谊比赛。在这场比赛中,李隆基成为主角,以他为首组成的4人大唐皇家球队“东西驱突,风回电激,所向无敌。”打败了10人组成的吐蕃代表队,为唐皇室赢回了颜面。因为开始几个回合比赛,唐皇家马球队皆败。

当年的李隆基还是临淄王,不过七年后就登上大宝之位,成了唐明皇。李隆基“善骑射,通音律……丰伟英特。”还酷爱打马球,有时练得吃饭都忘了。民谣就有“三郎少时衣不整,迷恋马球忘回宫”。

李隆基登基后,其马球瘾不减当年。曾数次登楼观看打马球,宋人晁无咎《题明皇打球图诗》中就曾借此来批评明皇:“宫殿千门白昼开,三郎沉醉打球回。九龄已老韩休死,明日应无谏疏来。”唐明皇这位风流皇帝确实太爱玩啦!一下把他开创的“开元之治”玩成了“安史之乱”后逃蜀的狼狈窘境,最后赔了夫人(杨贵妃),又丢了皇位,让盛唐基业半毁,渐渐衰落。

玄宗之后唐代的18位喜欢打马球的皇帝中,高手还有唐宣宗。《唐语林》载:“宣宗弧矢击鞠,皆尽其妙。所御马,衔勒之外,不加雕饰,而马尤矫捷。每持鞠杖,乘势奔跃,运鞠于空中,连击至数百,而马驰不止,迅若流电。二军老手,咸服其能。”

马球运动兴于唐代长安,而出土的一大批表现马球运动的重要文物中,大部分皆出土于陕西。

除过出土于章怀太子墓的《打马球图》壁画,还有1956年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在西安大明宫遗址发掘出土的刻有“含元殿及毬场等,大唐大和辛亥乙未月建”的石碑。被称为“含元殿及毬场石志”。而从文献记载中,也可以发现唐明皇,在皇宫除了白天进行打马球,而且晚上还要挑灯夜战。这可能应算作最早的“灯光球场”了。

再有,2004年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在陕西省富平县唐高祖献陵陪葬墓之一的李邕墓,再次发现了马球图壁画。画中男子均骑在矫捷彪悍的骏马上,左边男子头戴黑色幞头,黑色飘带在随风飞舞,身穿红色袍服,脚蹬黑色马靴,手持擂绳和球杆,正回头后望,盯住前方地上的马球。另一男子则身穿露肩袍服,结实的肌肉鼓起,右臂上举,正在挥动球杆,目标直指地上的马球。两匹骏马皆前蹄腾空,显得十分抢眼。

以及在陕西出土的陶俑、铜镜、画像砖等不少文物中,也有反映马球运动内容。

例如:1981年西安临撞区关山出土彩绘打马球俑,表现的就是两位骑手头扎幞头,伏身马背,双膝紧夹马身,骏马疾驰,四蹄腾空。马球俑左手持缰,右手挥球杖,做击球状。

再有,1958年陕西省西安市出土了一组(5件)彩绘陶打马球女俑,我们可以从中一窥这些女球手的飒爽英姿。俑高32~36厘米,女球手们着紧身服骑马。

看来早在唐代,马球已不单是男子汉的运动,女子打起球来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宫中的宫女们,也会骑上骏马,在马上尽展风采,有的宫女还身怀绝技,能打出难度较大的背身球,转身击打,身姿婀娜,风情万种。

正如五代十国后蜀的花蕊夫人在《宫词》一诗中所描绘的 “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 “粉胸半掩疑暗雪” “长留白雪占胸前”“上棚知是官家认,遍遍长赢第一筹”。

2019年1月20日至2019年2月26日于长安龙首苑

朱文杰:1948年生于西安,西安市文史馆馆员、“老西安研究中心”主任,西安市诗书画研究会名誉会长、西北大学中国节庆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西安秦砖汉瓦研究会副会长。系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出版诗集《哭泉》《灵石》《梦石》《朱文杰诗集》(上、下卷);报告文学《老三届采访手记》;散文集《清平乐》《拾穗集》 《长安回望》《吉祥陕西》(上、下卷),《邮票上的美丽陕西》。

他用60幅手绘地图记录成都街巷的过往和现在

巷子密布的城西,没想到上半节巷是条难得的断头路。倒回,穿驼色秋衣,刹拖板儿的女人只拎了一只馒头,和街沿的邻居打过招呼后又迈进灰色小区的大门。

从隔壁过街楼街“找保姆哇”的鼎沸中再绕到横东城根街,冯晖也刚刚到。其实他早就到了,只是又习惯性在周围那些无比熟悉的街巷中边走边拍了一遍,顺手还发了条抖音。

46秒的视频,街头水果店,穿红衣服的大姐无意闯进问路,冯晖将镜头对准她犹豫的脸的同时自己也操起心,“中国银行?……那儿嘛,你抵拢,倒左再倒右。”没有犹豫。

从小生活在成都40多年,摄影玩了20年,最近5年冯晖又用智能手机拍摄成都街头,照片超过80万张,才开的帐号,记录成都街道的风情,“我觉得没人像我这个样子做抖音的”。全都是冯晖利用周末和上下班空余时间完成。

显然,我还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中年男人的手绘地图。早前在朋友圈看过冯晖发过几幅,被深深吸引。

当这个时代,无论土著还是游客,已经普遍接受太古里IFS,甚至还在某种程度上认为这给成都带来新气象。古驰旁边是星巴克…… 再一看春熙路,商场密布,服装店林立,这些都在不经意见内化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冯晖即将在年底出版的新书《成都街道漫步手记》用60多幅手绘地图,记录成都街道的过往和现在,还原店铺的地址,“原来是这个样子这样布局的”。整个工作花了他接近四年的业余时间。

过往和现实的重叠,每一幅都像是一条成都街道的微观史,往昔细碎的记忆,成都变化的脉络,都得以还原,串联,跃然纸上。

玉皇观街,红星路,三槐树街,五世同堂街围起来的是曾经的成都二中,这是冯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从幼儿园到高中,上个世纪学校的样子还在脑海中浮现。

每到放学就和家属大院的小孩跑去沙坑玩。学校的前门从以前的五世同堂街改到了现在的玉皇观街,名字现在成了北京师范大学成都实验中学。

寻找曾住在冻青树38号大院,现在早已是知名摄影记者的游支健和朱建国,冯晖标记出这条街当时的样貌。庙高楼对面是自来水供应柱,每家都到这里接水,公厕在隔壁。

茶叶店买“三花”永远排长队,员工肖妈总是到38号院的公厕上厕所,一来二去和居民混熟后,总会提前一天放出明儿个三花有货的风声,引得倾巢出动。

另一件欢喜事,是上世纪中国女排的“怪球手”张蓉芳住在前面的拐枣树街,“五连冠”和“张蓉芳”成为了这条街至今的荣耀。

十二桥烈士到底在哪个地方牺牲?只是在这里立碑,不是在这里牺牲;那个只是墓地,也不是牺牲地。特务描述是过老通惠门街往前一里路,其实也不是。最后考证是过了十二桥,在新一村的西南方向附近。

混为一谈的晋康桥和十二桥,其实也是两个不同的位置,时期,政府公文上都还并列写了这两个地方的名字。

古代城市的守护神,到底有多少成都历史上有多少城隍庙?

现在只有北门成都县城隍庙,下东大街有成都府城隍庙,现在城隍庙街的得名是因为曾经这里的华阳县城隍庙。花牌坊曾经有个都城隍庙,而据老街坊回忆,大墙东街还有一个城隍庙。冯晖仔细查看了明代成都地图,发现当时在城市西南角也有一座城隍庙。

锦里东路,曾经的羊皮坝街,城墙缺口的确定是在邻居刘大姐的帮助下确定。抗日战争期间,专门凿开方便附近居民“跑轰炸”,如果要到附近的城门洞,实在太远。

苦难的记忆,尤其是成都历史上的7.27大轰炸。那天,著名语言学家罗常培在朱自清的陪同下参观,一路看着警报由路上竖起黄色旗子到警报拉响,级别不断提高。

与此同时,冯晖的幺外公大概在10点炖了只鹅,为家人的午饭准备。轰炸过后,伤亡最重的青龙街,354人去世。江汉街稍微幸运,炸弹没爆。

整个北书院街,至今密密麻麻10多家茶铺,便宜又有当年的感觉,总能吸引周围老住户。早上把茶泡好,中午隔壁叫碗面,晚上是三哥田螺。

北书院街如此密集的茶铺,人气不断,街道靠中位置的厕所是关键,对谁家来说都便利,非冯晖的实际踏访不能思考和发现其中布局的奥秘。

想要依靠书院街的位置来确定北书院街,显然会让人失望,他们并不相互挨着。实际上北书院街和大益书院并没有多少关系,书院东街,书院西街和书院南街才和大益书院密切相关,他们针对的不是同一个书院。

尽管里面夹杂了建筑学、美学甚至社会学的思考,但这些街道仍旧可以触摸。

依托自己的生活记忆,询问知情的长辈学者,书籍资料当然也得反复翻看比对,仅仅是恢复春熙路这一条街的情况,冯晖就花了接近两个月的空余时间,查阅了近10来封书信,尽可能减小误差让当年的每一家店都在它该有的位置得到标注。

古地图和从送仙桥和玛塞城等等旧书店淘来的书信保证了更高的准确性。

信件上的地址能够准确的证明这个店在哪个位置,“13号到15号至少可以证明当时春熙路有儿童用品门市部。”

整个春熙路这一幅,大概也表明了冯晖为什么要用手绘的形式,用小人物的故事记录城市街道的所有想法。

△记忆中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春熙路(部分店铺省略)

现在的大慈寺,规模早已比当年缩小许多。

春熙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太平洋百货的对面还是胡开文,那年头成都太过有名的文具店,除了买毛笔,“我人生的第一枚私章是在胡开文文具店门市部的玻璃柜台刻的。”

新街后巷子有家新华书店,冯晖的第一本摄影书《构图与用光》从那儿来。83年,父亲在春熙路上的摄影器材店花120元买了台江西产的凤凰相机,那是家中的第一台相机;十年后的93年,他就职的单位也在这买了台尼康F601,加上镜头配下来总价近万。

当时成都的商业在春熙路高度集中,每个成都人都会自觉地和这里发生联系。初三那年近视,“第一副眼镜是在精益眼镜店配的”,“第一双皮鞋是母亲陪着我在春熙路南端百货公司皮鞋店买的,黑色,厚底,走起路来雄赳赳的。”

那二年辰的春熙路就有很多商场,耀华餐厅的“蛋奶冰淇淋,玻璃杯中插根麦秆、有几块浮冰的冷饮”,堪称一绝。耀华一直被认为是成都第一家西餐厅,其实成都最早推出西餐的是祠堂街的聚丰园。

班上一位女同学高中毕业后去了第一百货上班。像后面那时候还是坝子,每到过年冯晖必得到龙池书肆觅两幅对联。

现在联升巷和城守街路口的龙抄手春熙路总店可不是它当年的位置,过去龙抄手在更靠近东大街,距离四川美发厅和泰山堂很近。

现在的锦华馆街最早前有座锦华馆商场,新闻影院在青年会的体育馆上改建而成,“我在里面看过《吉鸿昌》”。后来新闻电影院和当年春熙路上的另一家青年宫影院相继消失,现在似乎更熟悉的是太平洋电影院。

彩虹电器门市部,看名字至今让人看着亲切。相比之下文华食品厂就惨得多,98年破产,被成都人民商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收购。春熙路上的门市部不在,花生酥糖,老成都人口中的“凤尾酥”也几近落幕。

过去还大名鼎鼎的古籍书店、龙池书肆,也无一没有落幕,成为手绘地图中重重的符号。

春熙路上这些书店的交替,只是成都百年历史阶段变化的缩影。文化气被商业气渐渐替换,更早以前,1937年10月到1941年3月,春熙路上的报社、通讯社、杂志社有多家。1942年,登记的书店有开正书店、利文书店、启文书店、乐群书店、大东书店、荷马书社……

祠堂街的书店在当时也庞大得让人难以置信,抗日战争到1949年期间,前前后后在祠堂街开设的书店就有180家。

隔壁鹤鸣茶馆,多文化名流,进步人士集中,顺手买本进步书籍成为常态。而冯晖的幺爷爷,在这里边喝茶边为人介绍工作。

很多人总是搞混的四川美术社和四川美术协会相互斜对,其实两家完全不同。祠堂街有新华日报成都代订处、四川电影院,而现在这里更让人熟知是老妈蹄花。

书店,现在人更多想起的是太古里的方所,是IFS言几又,是宽窄巷子的三联韬奋,是分散在成都庞大街头巷尾的独立书店。

时代的波澜历程和人物的点滴生活相互交融、相互印证,每一条街道都可以触摸到其中的温度。

毕竟更多还是在讲述城市普通人的生活,毕竟这是冯晖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最熟悉最了解,但也只有在不断地行走中亲密接触才能发现其中更多的细节。

每一条街都跑了数次,和居住其中的街坊邻居打成一片。如何读懂和真正爱上一个城市,街道是一个灵魂般的存在和精妙的入口,精彩的还是其中的人和事。

摆完龙门阵,在去往地铁的路上,冯晖又不自觉地想掏出手机捕捉街头画面,然后计划着过两天空了又再去龙王庙正街看一下,尽管一两年前他就已经记录下一家家店铺应有的位置。

图片来自冯晖,他的新书《成都街道漫步手记》将会在年底前由成都时代出版社印刷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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