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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人物性格分析(一):乘风破浪的姐姐——刘兰芝

《孔雀东南飞》的情节内容已经赏析完毕,下面分析一下诗中各个人物的性格特点。

按照出场先后顺序,《孔雀东南飞》共出现如下人物:刘兰芝、焦仲卿、焦母、刘母、县令派来的媒人、郡丞(太守派来的媒人)、刘兄、太守。

还有四个人物:焦仲卿妹妹、县令、第三郎、第五郎。他们只是被提到名字而没有出场,因此不在统计之列。

本篇先分析女一号——刘兰芝。

兰芝是一位独立、睿智、重情重义、理性果断的完美女性。同时,她精通女红乐器,无论干家务还是搞艺术都是一把好手。

放到今天,兰芝绝对是位“乘风破浪的姐姐”,让女人们羡慕嫉妒恨,让男人们喜欢倾慕爱。

兰芝是一位非常有主见有个性的高傲女性。

当她发现焦母对她百般刁难的时候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告知焦仲卿:“君家妇难为!”、“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你家的儿媳妇太难当”、“我留在这毫无意义”、“赶紧告诉你爸妈,把我送回家!”

姐不在你家受气了!

兰芝与焦仲卿话别时说道自己的嫁妆:“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

我这个人低贱不上台面,我的东西也配不上你的新夫人。留给你当个纪念吧。

姐的东西留给你当个念想,想我的时候看一看,但是不许你送给别的女人!

兰芝与焦母辞别时,不是哭哭啼啼地一副哀怨像,而是“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

她盛妆出场,你视我尘埃,我自爱如女王。

兰芝第一次拒绝县令的提亲,哥哥没有出现。兰芝第二次又拒绝了太守的提亲,哥哥忍不住了,把兰芝训斥一顿。

兰芝仰头答:“……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姻。”

兰芝抬起高傲的头:“我被婆家赶出门,寄身在哥哥家;何去何从哥哥你做主!这就答应他们的提亲马上结婚吧。”

姐马上改嫁,不在你家白吃白喝了!

兰芝就是这么有脾气,就是不能受委屈。在婆婆面前刚强要脸面,在哥哥面前也绝不低头。

兰芝拥有独立自主的个性,然而她生不逢时,那个时代却没有给她独立自主的土壤。性格决定命运,正是兰芝这种可贵的品质,导致了她的悲剧命运。

什么是命运?命运就是社会文化和个体性格对个体人生轨迹的综合影响。

在那个时代,女性没有独立自主的权利,只能依附男性生活。在婆家要听从公婆丈夫的安排,在娘家要听从父兄长辈的安排。

高傲的兰芝不肯妥协,她个人的力量根本抵挡不住来自家庭的压力,所以她只有一死才能逃离命运的罗网。

兰芝看人精准无比,兰芝论事入木三分。兰芝非常睿智,她眼光犀利,无论是看人还是看事,都能抓住本质。

兰芝忍受不了焦母的刁难,向焦仲卿提出回娘家。焦仲卿舍不得兰芝,向焦母求情未果。焦仲卿让兰芝先回娘家呆几天,过后他再把兰芝接回来。

兰芝说道:“勿复重纷纭。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

姐自从进了你的家门,孝顺有礼辛苦劳作,就这样还要被婆婆嫌弃而被赶出家门,还说什么再把我接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你也别那么麻烦,不用去接我了。

兰芝看事情看得透彻,焦母如果能让焦仲卿再把兰芝接回来,那么一开始就不会把兰芝赶走。

兰芝与焦仲卿惜别之时互诉衷肠海誓山盟,但她清醒地意识到,刘家不会允许她安稳地呆在家里,一定会逼她改嫁。

“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

我那个哥哥脾气暴躁,肯定不会顺着我的。

实际上,兰芝母亲也曾劝兰芝改嫁,而兰芝却对母亲只字未提。因为她了解母亲,自己能够应付得了,只需要哭诉几声,母亲必定心软不会强迫她。

因此,她的障碍只有哥哥一个人。事情后来的发展,果然和兰芝预料的一模一样。兰芝这份眼力,绝对超出常人很多。

兰芝重情重义。

兰芝辞别焦母后,又去和小姑辞别。这时兰芝真情流露泪洒胸前:“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

回忆着点点滴滴,往事历历在目。兰芝是看着小姑长大的,想起和小姑这些年交往的经历,兰芝再也忍不住,委屈、难过、不舍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对小姑尚且如此,对丈夫焦仲卿更是忠贞不渝,最后更是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毅然决然地与焦仲卿殉情而死。

兰芝行事处处透着理性果断。

兰芝嫁入焦家,知书达礼辛苦劳作,善待小姑孝顺公婆。无奈,焦母就是看不上她处处刁难她。

兰芝对此看得很通透,如果她忍气吞声只能让焦母变本加厉,无穷无尽地刁难折磨将伴随她一生。

因此,她决定止损,果断地向丈夫提出“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赶快告诉你爸妈,把我赶走吧。

兰芝与焦仲卿话别,正是海誓山盟浓情蜜意的时候,正是伤心无比痛苦满怀的时候,兰芝还能想到“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

这份冷静和理性,一般人望尘莫及。

兰芝拒绝太守提亲,哥哥暴跳如雷。兰芝知道抗争没有意义,所以立刻同意改嫁毫不拖泥带水。

实际上,这时候的兰芝已经心存死志,已经有了殉情的打算。但是,她没有鲁莽地赴死,她在等一个人。

焦仲卿没有让兰芝失望,在听说兰芝改嫁之后,焦仲卿气哼哼地前来兴师问罪:“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呵呵,此时的焦仲卿就像个赌气的孩子:“你去过你的好日子!我不活了,我要自己一个人去死!”

虽说是赌气,可他的一片真情兰芝感觉到了。直到这时候,兰芝才下定决心离开这糟糕的人世:“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她与焦仲卿立下殉情的誓言。

死不是兰芝一时冲动的决定,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当她知道焦仲卿没有变心的时候,在她知道自己的死有意义之后,兰芝立刻决定与焦仲卿共赴黄泉。

冷静如冰、烈爱如火、果决如刀,这就是兰芝,万中无一的奇女子。

在不允许女性独立自主的年代,兰芝偏偏具备这样的个性,而她的力量又不足以对抗家庭乃至整个社会。

如果兰芝糊里糊涂的,那么她也许不会痛苦。偏偏她看人看事精准无比,明明能看清事情的本质与发展方向却无力改变。

如果兰芝生性凉薄不重感情,那么她也不会痛苦。凭借她睿智的头脑和高超的能力,她完全可以把生活经营得很好,就像那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如果兰芝优柔寡断一些,也许还能勉强的活下去。然而,这样浑浑噩噩失去灵魂的生活,兰芝是断然不要的。

独立、睿智、重情重义、理性果断,这每一项都是现代女性追求的优秀品质。

然而,在那个荒谬的年代,这些优秀的品质居然成了兰芝的痛苦之根、悲剧之源,最后甚至演化成催命符。

可怜、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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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赏析(一):刘兰芝忍受不了刁难,主动提出回娘家

《孔雀东南飞》赏析(二):刘兰芝盛妆拜别焦母洒泪离别小姑

《孔雀东南飞》赏析(三):刘兰芝坚守誓言拒绝县令的提亲

《孔雀东南飞》赏析(四):刘兰芝应下婚事,太守府大办婚礼

《孔雀东南飞》赏析(五):刘兰芝焦仲卿殉情,两家为有情人合葬

《主角》:从铿锵秦腔到现代京剧

作者:陈若谷(山东大学人文社科青岛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现代京剧《主角》日前在北京演出,获得了观众的好评。该剧改编自作家陈彦的同名小说,由徐棻、徐新华编剧,张曼君导演。全剧将个体角色楔入恢宏历史变迁之中,讲述了一代名伶忆秦娥(艺名)的故事。

该剧将原著中的秦腔背景改编为京剧,整部剧恪守戏曲的基本规律,又在守正之中大力创新。以忆秦娥从放羊娃一路披荆斩棘最终成角为核心情节,从小说原著中摘选出十来位不同行当流派的人物形象,进行了合理的人物合并。比如,楚嘉禾身上汇聚了原著中封导妻子和龚丽丽的事迹;舅舅胡三元因救场而牺牲,嫁接的是原著中单团长的壮烈结局。改编在一定程度上改写了胡三元的人格底色,将戏剧冲突与矛盾聚拢,使得时间线索更加明晰,在有限的时长里做到了既兼顾故事与人物命运的支线,又勾勒出人物的行为逻辑,丰富了故事弧度。

当《主角》跃上京剧舞台,首先面对的是跨越文体的改编挑战。戏曲有自己的艺术规则,京剧舞台陈设简洁,通常只有一桌两椅而已,全剧故事就围绕着这个集约紧凑的空间展开。京剧演员入行即分行当,遵从流派的限制。京剧表演程式则是戏曲中一种独特的技术格式,能够有效避免舞台上出现散漫的生活动作,将人物的心理转变外化,高度规范表演的节奏。

这种程式化的表现方式,能够较好地展现典型人物典型环境,比如京剧《拾玉镯》中,孙玉姣不借助道具,只靠虚拟动作带动细节,一气呵成,完成赶鸡、喂鸡、数鸡、找鸡的表演。是什么让一出戏百看不厌?正是程式的魅力。

但另一方面,社会生活的内容很难在京剧程式中实现自然的呈现。现代京剧《主角》的搬演则对京剧的这一特点做了革新。

该剧空间调度大开大合,舞台装置布景动静相宜,融入情节进展,实现了对剧中人物心灵世界的烘托,有点睛之功。比如,忆秦娥回县团找恋人封潇潇,忽然得知对方即将结婚时,后景处驶过热火朝天、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以喜衬悲,二人重逢场面的色温迅速降低,气氛烘托至悲悲戚戚的高潮,这一幕借用现代话剧的表现手法,弥补了传统京剧表演过于抽象的短板。在这出戏中,演员生活化的表演也使得人物更加鲜活。又比如,花衫楚嘉禾在自己扮演的戏份中常作为媒旦出现,她辱骂忆秦娥后,二人打架,剧中在这里穿插了许多武旦动作的亮相,并在动作设计中使演员跳脱了程式,突破了特型,赋予了角色更多的生命力和表现力。

京剧《主角》诗化的舞台语言承载了风物的斗转星移,激昂的板鼓节奏跃现出戏曲人的胸中丘壑。但作为现代京剧,《主角》要在调和程式、布景与行当的基础性问题之外,着意于塑造作品的现代价值与当代意识。传统戏曲深植于中国人的精神结构,凝练出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价值母题。千百年来,无数看戏的老百姓把自己关于真、善、美的想象投射在戏曲人物之中。因而,《主角》的舞台上还有意识地容纳了许多戏中戏,白娘子报恩还情,坚贞守护人间情缘,杨排风忠肝义胆,力拒强敌保家卫国……这些人物在忆秦娥的学戏之路上得以呈现,逐渐内化,奠定了她做人的核心基准。相比较而言,原著小说更为注重讲述生活逻辑。许多出身寒微的艺人没有机会接受教育,人生最重要的课程是在舞台和戏本中完成的。农村放羊娃选择剧团的初始动力,只是生活贫苦无处投奔,即便只负责烧火,毕竟是个公家饭碗。因此,京剧《主角》也抓住了这个逻辑节点并加以艺术化处理,让烧火丫头杨排风形象成为忆秦娥的生命突破口,正如编排中导演的设计:排一出杨排风开蒙入门。现实人生和戏曲人生实现了共振,由此,忆秦娥才迎来属于她的舞台。

在改编中,创作班底又进一步将杨排风、穆桂英、赵艳蓉等光彩照人的戏曲形象凝聚拔升为戏魂,她们是忆秦娥的精神力量,或者说,也滋养着包括胡三元、胡彩香在内的所有戏曲人。戏魂无法直接参与当代叙事,但她们却能够以对精神维度的深刻探索,有效地表达现代精神。剧中,上世纪80年代,省剧团的部分演员投身于市场,跳迪斯科、走模特步,忆秦娥们却依然默默地练功,焦灼地等待演出机会。京剧《主角》忠诚地表达着这两种情绪和思想之间的冲突,不做简单的善恶真伪评断,而是进行理性思辨,凸显了当代意识。

剧中还讲述了宁州县有四位身怀绝技的老艺人苟存忠、古存孝、裘存义、周存仁,分别代表着生、旦、净、丑四行,他们外表幽默宽和,却矢志不渝地坚守着艺术良知和为人准则,是“忠、孝、仁、义”的具象化身。剧中的舅舅胡三元则代表着爱惜戏曲艺术的初心,引导着忆秦娥入了戏门。但这个执着的戏痴又是一位天真的莽汉,烂漫不羁。在象征着“本我”的胡三元多次因为自己的莽撞行为缺席忆秦娥的人格精神塑造时,由象征着“超我”的四位老艺人来对忆秦娥的“自我”施以援手,无意中约束了其初心里的涣漫,使其接受了外部世界的基本规则。

忆秦娥在一出出戏的排演中,抵达了不断完善的艺术至臻之境。起初因为生活所迫走上唱戏的命运之途,又被初心指引着,爱上戏曲这门艺术,并最终被道德良心规范着,顿悟了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人终归要告别舞台中央的聚光灯,去成为下一代戏曲人的引路者,这才是戏曲真正的主角。

没有谁能够在舞台上永远当主角,但主角却可以塑造和托举一代代新的主角,弦歌不辍。博大精深的中国戏曲文化在当代的使命,是传递中国人运用汉语、腔韵、程式所塑造出来的美学品格、生命意识和民族特色。而现代京剧《主角》正是在新的历史征程上,坚守着艺术的薪火相传。

《光明日报》(2023年08月30日16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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