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Mr. Miss携手造梦，杜比全景声如何将品质还给音乐？

作者 | 朋朋 编辑 | 范志辉

在《枕边一·Sherry》中，钟表指针发出的滴答声给了混音师杨杰全新的灵感。

当时，杨杰正在为Mr. Miss的新专辑《枕边迷航》制作杜比全景声版本。“钟表的声音让我联想到电影中催眠的情节，我想要把催眠师晃动钟表的体验传递给听众，尝试做出钟表在听众面前摆动的效果。”杨杰在采访中表示：“最后这个设想，杜比全景声完全帮我实现了，最终版本听来让人想要进入睡眠。”

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杨杰先后为Mr. Miss的新专辑《枕边迷航》做了立体声和杜比全景声两个版本的混音工作。在杨杰看来，杜比全景声给了他更多的“创作空间”。在整个过程中，他总迸发出新的灵感，为声音设计寻找运动和摆位，思考如何更确切地还原编曲和创作者的初衷，为听众构造更深度的空间感和包围感，诸此种种都让他沉浸于其中。

“以后再使用杜比全景声进行混音的话，我会与编曲者沟通，让他为我的声音设计留下更多的余地。”杨杰告诉音乐先声。

那么，从单声道到立体声再到杜比全景声，技术变革为什么会给音乐人带来更多的灵感？随着杜比全景声音乐制作的普及，从流行音乐向更广泛的音乐流派延伸，这一趋势意味着什么？又会给音乐行业带来哪些影响？

“枕边迷航”这个概念缘起于一次Mr. Miss面向粉丝的歌词征集活动。

当Mr. Miss收到《迷航》这首词的时候，乐队正处于创作的瓶颈期。这首以《三体》为故事背景的歌词，再加上乐队创作的《睡前仪式》《谁能想到》，Mr. Miss开始思考新专辑的故事框架和整体概念，并为新专辑提炼出了两个核心关键词：“软科幻”和“生活化”。

《枕边迷航》完整的概念企划应运而生。“我们想要在科幻的设定下，讲述人与人的关系。”刘恋说：“既要有科幻的元素，又要生活化，描绘日常细节。”于是，Mr. Miss决定在专辑中歌迷搭建一个上世纪的科技公司，“枕边迷航”是这个科技公司的一个“产品”，主要的功效是为每一个使用者造梦。与此同时，这个“产品”包含三项服务，分别对应专辑中的三个“枕边段落”。

第一项服务是“灵魂另存为”，对应于专辑中的枕边段落一《Sherry》，在这项服务中，希望听到这一段落的乐迷可以将灵魂寄托在其他一切生命体上，感悟独特的风景；第二项服务是“亲密关系重置”，对应于专辑中的枕边段落二《号角》，在赛博朋克的氛围中将日常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关心重置，在全新的视域下进行思考；第三项服务是“遨游宇宙之大”，对应于专辑中的枕边段落三《宇宙之弦》，挣脱一切桎梏与束缚，天地之大仅在俯仰之间。

一场造梦之旅在三个段落间一气呵成，听罢整张专辑，既像完成了一场充满未来感的星际漫游之旅，又像重返黄金时代沉浸于一场百老汇的音乐会。

这张专辑融合了未来感与复古感两个看似“矛盾”的概念，而如何表现《枕边迷航》中的空间感与故事感，对于乐队和制作团队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

“专辑中有大量对过去音乐风格的致敬，制作起来并不容易，”混音师杨杰在采访中表示：“风格有很长的历史，歌迷间已经形成了听觉概念，改编太大会冲击大众的审美，改编太小可能大众同样会不买账。”

所以，在这张专辑制作过程中，团队就开始了对不同“工具”的尝试与探索。一开始，为完美复刻上世纪旧唱片的听觉体验，团队考虑用单声道来制作这张专辑，并计划用上个世纪的录音设备来录音和制作。这让杜凯陷入了纠结，通过单声道的技术把音乐灌录并流传下来，但其实并不能与过去音乐现场表演相媲美。“老唱片也并不是想老，在音乐厅中音乐也并不是单声道的。”杜凯在采访中笑着说道。

于是，在“旧技术带来的怀旧感”和“还原音乐真实的样子”之间，Mr. Miss的团队选择了后者。尤其是在刘恋提出了《枕边迷航》这一“软科幻”的专辑概念后，团队彻底弃用了单声道的最初设想，转而选择录制了立体声和杜比全景声两个版本。而在杜凯看来，杜比全景声不但更好地实现了专辑在“科幻”和“复古”之间的平衡，还将音乐的丰富性和信息量大大提升。

“杜比全景声可以用声音来讲故事，用更丰富的编曲元素来讲故事。”杜凯举例说：“我们的歌曲《有点东西》中有一句‘没有哪只蜜蜂能绕过花蜜’，我们就用三把吉他来模拟蜜蜂的声音，用立体声混音时候很难做出区分，但用杜比全景声做的时候就能做出蜜蜂在你面绕来绕去的感觉，所以听到杜比全景声版本的时候我很兴奋。”

相较于立体声，杜比全景声能够让歌曲层次更加分明，呈现更多的细节，从而整体还原音乐人最初的创作意图，提高音乐的表现力。对于像Mr. Miss这样的创作者而言，杜比全景声意味着他们不必在各种声音中做出取舍，与之对应的是，歌词中的意象也可能表现得更完整。

“音乐家想到的东西，可以在听众的耳朵里变得更加具象。”杜凯总结道。

对于刘恋而言，杜比全景声对于人声中细节的呈现则更让她惊喜。为新专辑录《猫的诡计》时，杜凯希望刘恋用比较“虚”的声音来诠释这首歌，但刘恋害怕这会让歌曲听来像“断气”一样：“不过听到杜比全景声版本时，这个担心就打消掉了，那感觉特别像一个人在跟你的耳边说悄悄话，透过你的耳朵在抓挠你的心肺。”

让人声与伴奏之间呈现出和谐、均衡的关系，也是杜比全景声一直以来的亮点。“声音在空间中分布更明确，就更能保留人声的特色，杜比全景声版本更好地呈现了刘恋声音中的松弛感。”杨杰也表达了相同的感悟。

无论是从伴奏中融入更多的巧思，还是在人声塑造上保留更多特征，Mr. Miss都是在将自己的音乐体验传达给听众，藉由杜比全景声，将音乐中想要传达的大量信息如实呈现，为大众带来沉浸式的体验和更深的情感链接。

“我希望可以用杜比全景声惯坏大众的耳朵。”杜凯说。

最初，大家所熟知的是杜比全景声在影院中的应用。坐在杜比影院或杜比全景声影厅中，影迷会发现电影音效可以出现在影厅空间中的任意位置，人被包裹在声音之中，观影的沉浸感大大提升。由此一来，杜比全景声在许多人眼中是“沉浸式观影”的代名词。

近几年，杜比全景声逐渐走向更为广泛的应用场景。 比如，主流的视频平台，例如国内的腾讯视频、优酷、爱奇艺、哔哩哔哩等，都支持杜比全景声，影迷在各类支持杜比全景声的移动终端或电视上就可以开启“沉浸式追剧”；许多热门游戏以及Xbox、PC和手机等游戏设备也解锁了杜比全景声，让用户获得身临其境的游戏体验。

与此同时，杜比全景声也在加速向音乐领域延伸。在制作端，杜比全景声音乐从流行音乐开始，逐渐覆盖到古典、电子、嘻哈、摇滚、爵士、电影舞台剧和游戏原声音乐等多元风格类型，与许多寻求突破的音乐人们一拍即合。当然，杜比全景声在音乐制作技术层面的友好度也逐年提升，目前杜比全景声渲染器已经内置在很多音乐人熟悉的主流音频工作站里。

在音乐的消费端，杜比全景声音乐的体验方式也变得更加友好。2021年夏天，Apple Music发布支持杜比全景声的空间音频，将沉浸式听觉体验带给全球超过167个国家和地区的乐迷，乐迷可以在Apple Music上收听到来自海内外众多艺人的杜比全景声音乐作品。为了能让华语乐迷更真切地触摸到 C-Pop 跳动的脉搏，感受空间音频与 C-Pop 的共振，Apple Music还推出《空间音频体验：C-Pop》特别歌单，将更跨国界、跨语言的C-Pop 音乐推向更广的受众。

此外，杜比全景声还将空间感的音乐体验带进了汽车里，奔驰、蔚来、理想、小鹏等品牌的多种车型都宣布与杜比携手，把汽车变成一间间小型的“移动音乐厅”。

不难看出，杜比全景声正在通过覆盖更多元的音乐风格、支持更广泛的设备终端，逐渐在整个音乐行业中无处不在，成为华语乐坛的全新潮流和发展方向。

在技术的升级迭代下，这股华语乐坛的新潮流也拓展了音乐想象力的边界。就音乐创作而言，杜比全景声能更真实地还原创作者的意图，深化音乐的氛围感和细节表现力，让创作者的“音乐巧思”有的放矢。

例如，在《枕边迷航》的创作过程中，杜凯与杨杰受到电影《波西米亚狂想曲》杜比全景声版中LIVE AID演唱会那场戏的启发，在歌曲《在你的婚礼我多喝了两杯》中试图呈现出“仿佛置身于观众之中”的真实Live感，而在最终的版本中，这种感觉被杜比全景声实现了。

这首歌也成为刘恋在新专辑中最喜欢的歌曲之一。“《婚礼》这首歌让我感受到了声音的多变性和可塑性，当杜比全景声把音乐从二维变成三维的，你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在立体声的时代，音乐制作被固定在立体声的思维方式中，比如考虑到声音受制于左右声道，混音师要考虑声音的效果会不会糊掉，要花大量的时间在动态处理、均衡调整等工作上，最终不得不对音乐元素做取舍，很多细节都不得不让路。

而当杜比全景声这一全新工具的出现，声音将不再被声道牵制，混音师可以在一个三维的空间内对声音进行“排兵布阵”。混音师的想象力被打开，不再拘泥于处理音乐元素之间的矛盾，而是更聚焦于作品最终的呈现效果。如此一来，一个音乐作品所能携带的信息量将大大增加，与之相应的是，听众的听觉体验也更丰富，听觉感受也更舒适。

对于整个音乐行业而言，杜比全景声更深的影响在于让音乐创作有了更广阔的发挥空间。在杜比全景声的帮助下，音乐人可以将自己天马行空地创意想象付诸实践，不会因为声道的限制而阉割创意，打造出更丰富、更饱满的音乐作品。

在杨杰看来，许多音乐人都会想要尝试新兴的技术和工具，杜比全景声不仅会受到音乐人的欢迎，在未来，甚至会成为音乐行业的标配。

“我听杜比全景声版本的时候甚至有些害怕，它分得太开了，我的声部真的经得起这样考验吗？”

杜凯认为，“杜比全景声初体验”有点让他对自己的音乐产生更多的顾虑：“杜比全景声会让听众听到许多立体声听不到的细节，这样的话它对音乐制作的要求会更高，会要求每一个声部的独立性和质量更加过关，音乐编辑、音乐演奏更加精良。”

在杜凯看来，杜比全景声未来极有可能会成为这个行业内音乐品质的评价标准。 一首作品要经受得起杜比全景声的考验，是一个从器乐演奏、音乐编辑、声音设计等等环节全方位提升的过程。长此以往，杜比全景声会成为音乐制作技术上的规范性力量，引领整个行业走向更好。杜凯也期待，杜比全景声成为行业内“良币驱逐劣币”的推动性力量。

不过，虽然使用杜比全景声会对音乐作品、音乐人提出更高的要求，但对于杨杰来说，这似乎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过程。他认为，杜比全景声打破了立体声时代的既有模式，带来了更多声音设计上的思考。在《枕边迷航》这张专辑中，他就在不同的歌曲中尝试使用了完全不同的混音方式。

例如，在《谁能想到》中，杨杰通过混音将听众置于一个大编制的交响乐团的“指挥”的位置，在空间上实现整体听觉感受的创新。相对应的是，在《迷航》这样更强调故事氛围的歌曲中，杨杰会将歌曲中的细节处理得稍显夸张，将夏威夷琴等特色乐器的功用发挥到最大，以模拟在星际间遨游的失重感与科技感。

随着杜比全景声的普及开来，创作者使用的基本所有工作站都有杜比全景声内置的制作工具。从一开始就使用杜比全景声去构思作品，就意味着音乐人要在作品中追求实现音乐的丰富性、体验感，更加注重音乐的品质，这也是杜比全景声的核心价值所在。

作为音乐的发行方，草台回声CEO戈非认为：“杜比全景声属于对音乐品质有追求的音乐人”。这一批音乐人在音乐上有更多奇思妙想，更追求音乐的专业性。他们更愿意对整个音乐市场中作品的品质和质量负责，而不是单单考虑歌曲的热度和播放量。

而随着使用杜比全景声的音乐人越来越多，可以料想的是，“杜比全景声会成为引领行业向更追求品质的方向发展的变革性力量”。

当然，杜比全景声的发展也离不开公众对身临其境的声音体验的兴趣和需求的提升。一方面，杜比全景声致力于将音乐内容原汁原味地呈现给歌迷，将创作者的情绪百分之百地传递给歌迷；另一方面，杜比全景声也在逐步覆盖到更多的设备和平台，提升用户用好度，保证歌迷也有更便捷的途径可以接收到音乐中的内容和情绪。

正如杜凯所言：“听音乐，而不是听音响”。“听音乐”听的是音乐的内容表达和情绪共振；“听音响”听的是设备对声音简单的还原，进而忽视了音乐人对声音的塑造。实际上，杜比全景声在音乐领域的布局始终追求的是内容高于形式，从强调声音的空间性，到追求人声与配器的和谐，始终坚持用声音为音乐内容服务，成为音乐人表达的强有力辅助。

而对于听众而言，享受杜比全景声音乐的方法也很简单。Apple Music 订阅用户只要在兼容的 iPhone、iPad 和 Mac 上运行最新版本的 Apple Music，将“杜比全景声”设置为“始终打开”，即可用任何耳机聆听支持杜比全景声的音乐。除了耳机，兼容的 iPhone、iPad、Mac 产品内置扬声器也支持播放杜比全景声音乐。有道是丰俭由人，为的也是在广泛意义上培育起公众对沉浸式音乐体验的认知度，提升公众在热度之外对品质音乐的认可度。

总而言之，随着杜比全景声逐渐覆盖多元的音乐流派，吸引更多的从业者参与其中，逐步推出更便捷、更用户友好的听歌载体，这些举措必将在引领华语乐坛发展上形成合力。在不远的未来，杜比全景声很可能推进整个行业进入一个追求品质、追求内容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