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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发生往往源于人们对于更高层次生活的追求,这在2022年上海的一场风波中得以体现。当时,一群充满活力的名媛组成了一个拼单群,试图通过集体购买高级丝袜来实现奢侈品的自由。在这个群体中,63位年轻的女性纷纷加入,怀揣着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有价值的愿望。然而,这个所谓的“拼单”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风险,一场意外的传染病爆发让32人感染了脚气,导致事情变得异常复杂。
事态发展之后,拼单群的群主陷入了愤怒和绝望之中。她展开了一场积极的调查,找到了脚气感染源,将其列为敌人,还呼吁其他拼单群主对她进行。这一连串的反应和举动,让事件的影响进一步扩大,引发了广大网友的讨论与热议。
然而,这个事件只是名媛群体面临的乱象之一。这个群体不仅仅是为了物质享受而聚集在一起,也存在着对虚荣的过度追求。在这个群体中,拼单和分享成为了一种奢侈品的象征,而在这些表面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些不良行为。在其中,有人通过拼单来展示自己的虚荣,还有人为了迎合虚荣心,不择手段地谋求优越感,甚至走上了道德和法律的边缘。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名媛这个词并非空洞的虚荣符号。在不同的时代,名媛代表了不同的意义。从清朝开始,名媛是那些才貌双全、对社会有贡献的女性的象征,如李清照等。然而,如今这个词已经被滥用和扭曲,成为了一些人攀附名利、投机取巧的代名词。
那么,从这次事件中,我们可以得出什么启示呢?首先,个人卫生意识和公共卫生意识都是至关重要的。对于自己的身体健康和他人的安全,都需要有高度的责任感和意识。其次,真正的名媛并非只有外表,更需要内涵和对社会的贡献。物质享受可以是一种奖励,但不应成为人生的全部。最后,只有通过真诚的努力和持续的提升,才能实现真正的人生价值。虚荣和偷 shortcuts 终将被揭穿,唯有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最近,一篇名为《我潜伏上海“名媛”群,做了半个月的名媛观察者》的文章引发了网络的热论。
据文章的作者所述,他花了500块钱进入了一个“上海名媛”微信群,发现冠之奢侈、顶级的名媛群背后,其实质不过是一群被消费裹挟的年轻女性的高级版拼多多群:
从豪华酒店的双人下午茶到豪华酒店客房,再到名车名包,甚至连价值600元的二手丝袜,都是她们“拼单”的范围,而目的只为了借用这些物品拍出体面的照片,在社交媒体上搭建起自己的“名媛”人设。
一时间,“上海名媛群”成为了网络热词,不少网友也调侃要“拼”成“名媛”。
——有人拼羽绒服吗?我只冬天用,其余时间你穿。
——有人拼上班吗?发工资那天我去,其他时间你去。
——有人拼课吗?我吃点亏,只要课间十分钟,其他时间都归你。
尽管拼团名媛这一消息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但这类的现象其实一直在发生,即利用互联网和装富产业链来赚取利益。
当年轻女性幻想通过“拼”豪车、别墅、二手丝袜包装成“名媛”,结交上“金融巨子”,实现阶级跨越时……当我们急于与上海“名媛”割席,卷入批评的狂欢中时……
不如先看一下丁玲的《梦珂》。当一些“名媛”/女明星在现代化过程中,习惯并接受自己的影像被消费成欲望对象时,丁玲却深入揭示了女性解放困境的具体历史社会问题,并追问了妇女如何寻找新的解放的可能。
用身体取悦于人是最古老的职业
“以美好的身体取悦于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也是极普通的妇女职业。”
——张爱玲
丁玲的短篇小说《梦珂》发表于1927 年,说的是一个本不乏天真烂漫的纯洁女学生梦珂,如何在都市里从对男性的凝视反感乃至反抗,到逐渐习惯于无所不在的欲望的目光,最后自己也投身于电影界,成为一个女明星的过程。
1934年秋,上海良友图书印刷有限公司为当时影坛红极一时的胡蝶、阮玲玉、王人美、陈燕燕、袁美云、叶秋心、黎明辉、徐来等八位女明星,各出版一本《中国电影女明星照相集》。
《中国电影女明星照相集》之叶秋心专辑 封底是八大女明星的合影
为了在当时造成轰动娱乐界的事件,良友公司在九月八日,宴请了八位女明星,八位明星的合影照片随即在《申报》《人间世》《电影画报》等报纸杂志上刊出,流布全国,30 年代上海“八大女明星”的说法,也从此风行起来。
《中国电影女明星照相集》之陈燕燕的封面
《中国电影女明星照相集》每集收入一个女明星的照片二十余幅,照片中半身照居多,多为摆拍,也有少量生活照。衣着以旗袍、休闲装为主,也偶穿运动装,也有穿超短裙的略显性感的照片,但更多的衣饰则是时装化的淑女装。
胡蝶一集收有一张手挥网球拍的健美的运动照,但姿态别扭,显然很少打过网球;阮玲玉则是清一色的旗袍装,也有一张怀抱网球拍的照片,可见网球拍是为女明星拍照而设计的运动型时尚道具。
八大女明星之一阮玲玉 陈嘉震 摄
总体上说,《中国电影女明星照相集》没有同时期好莱坞女明星照片常有的那种暴露而性感的作风,带有唯美情调的淑女气质是摄影家力图塑造的女星形象。
八大女明星之一徐来
普通市民中的电影爱好者和追星的粉丝族能够借助这组照相集,瞻仰到女明星甜美的影像,并透过摄影师的拍摄镜头,在拟像的世界中投射自己潜意识中的白日梦。
躲不开的欲望的凝视
“在广告中的女性不仅仅是被凝视的客体,更是成为了被买卖的物件。”
——Wykes
丁玲的《梦珂》则反映了都市中女性作为欲望客体的地位,并揭示了出无处不在的使女性无所遁形的男性目光。
丁玲(1904-1986)
小说开头写的就是一个女学生模特的屈辱,背后隐含的是都市男性目光的凝视逻辑:
靠帐幔边,在铺有绛红色天鹅绒的矮榻上,有一个还没穿外衣服的模特儿正在无声的揩眼泪;及至看见了这一群闯入者的一些想侦求某种事实的眼光,不觉又陡的倒下去伏在榻上,肌肉在一件像蝉翼般薄的大衫下不住的颤动。
把这一女模特从众目睽睽之下奋勇解救出来的就是女学生梦珂。
而当梦珂历经都市的摩登与浮华之后,渐渐由“女学生”变成一个“Modern Girl”,她的眼光逐渐被“凝视”的逻辑所捕获,愈益认同表哥和表姐常常出入的都市娱乐和消费空间,“别无选择”地成为“女明星”,用另一种方式参与和分享了城市的娱乐和消费空间。
小说这样结尾:
以后,依样是隐忍的,继续到这纯肉感的社会里去,那奇怪的情景,见惯了,慢慢的可以不怕,可以从容,使她的隐忍力更加强烈,更加伟大,能使她忍受非常无礼的侮辱了。
现在,大约在某一类的报纸和杂志上,应当有不少的自命为上海的文豪,戏剧家,导演家,批评家,以及为这些人呐喊的可怜的喽罗们。
大家用“天香国色”和“闭月羞花”的词藻去捧这个始终是隐忍着的林琅—被命为空前绝后的初现银幕的女明星,以希望能够从她身上,得到各人所以捧的欲望的满足,或只想在这种欲望中得一点浅薄的快意吧。
这种饱含欲望的凝视具有某种现代独有的特征,表现为它是与现代都市和现代技术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的,即在现代都市文化中生成为一种“技术化观视”。
由于技术上的进步,这种“技术化观视” 与当年西门庆斜睨的“金莲”,贾宝玉注目薛宝钗的皓腕的时代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现代男性不需与女性直接面对面,即可从诸种影像媒介中获得名正言顺地观视女性的可能性和自由度。
当现代都市女性,尤其是某些电影女明星们通过“技术化”影像媒介在电影、杂志、广告、橱窗和诸如“女明星照相集”里被观众和读者瞩目的时候,由于脱离了当面被审视的现场,本能欲望的投射并不是直接反诸女性的身体。
因而都市女性也难以对这种被观视的客体地位产生自觉和警惕,甚至可能会慢慢习惯和屈从这种技术化观视的情境,在被万众瞩目的想象中,甚至可能得到的是极大的心理满足。
女明星生活照拍摄现场
从丁玲笔下梦珂最初的反抗到“惊诧、怀疑”,到“隐忍”以及能够“忍受非常无礼的侮辱”,再到《中国电影女明星照相集》的出现,是中国某些现代女明星对“观视”由警觉、陌生到习以为常,最后主动迎合甚至取悦的过程。
女性解放的困境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
——波伏瓦
不论是在男性凝视下坠入欲望深渊的梦珂,还是困陷在消费文化牢笼中的沪上“八大女明星”,抑或是今日沉溺于“拼”出来的浮华假象中的上海“名媛”,批评指责她们的堕落与拜金、脆弱与不坚定,都十分的容易。
然而正如波伏瓦所说“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反思妇女解放困境背后的社会制度性问题,追寻妇女解放新的可能,或许更值得我们去思考与探索。
在《梦珂》一文中,丁玲不是在理性的层面上讨论“娜拉走后怎样”,而是在都市的消费文化、社会的凝视逻辑和女性的阶级分化等具体的历史背景下,把抽象的“解放”口号加以“语境化”了,透过“视觉互文”的方式描绘了一幅令人绝望的图景:
一方面女性解放的口号因为无法回应分化了的社会处境而愈显“空洞”;另一方面刚刚建立起来现代体制已经耗尽“解放”的潜力,反而在商业化的环境中把对女性的侮辱“制度化”了。
面对这种情景,妇女如何寻找新的“解放”的可能,是后五四时代丁玲持续追问却无法回答的问题。
1923 年丁玲与母亲在湖南常德
其实五四乃至丁玲当初提出的问题,我们今天仍然面临。梦珂们所面临的困境,并不是历史远景式的存在,今天的妇女解放仍然存在许多潜在的陷阱,例如男权社会对女性身体的规驯问题、男性凝视问题、消费文化陷阱问题等等。
当我们指责上海“名媛”拜金虚荣的同时,也应该警惕厌女狂欢的偏颇;当今天的妇女似乎已经浮出历史地表成为半边天时,我们更应该警惕历史遗留下来的某些集体无意识与社会制度性问题对妇女解放的阻碍。
新的历史时期,女性解放仍是一项未完成的事业,女性如何乘风破浪、披荆斩棘,获得最终的解放,仍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今日话题:你是怎么看待拼团名媛?你觉得丁玲提出的问题今天如何?你认为现今女性解放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呢?又该怎样解决呢?】
《1930年代的沪上文学风景》
编辑:冉娜 黄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