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粒橙子
来源:知乎
我和男朋友一起做卧底,他暴露了,被打得快要死了。
方坤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宝儿姐,这就是那个条子。”
两个混混把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带了进来,任恒趴在地上,尚有一丝气息。
“这条子嘴真硬啊,我们把他小腿敲碎了,大腿皮剥了下来,牙齿全都拔了,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方坤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在我和任恒之间来回扫视。
我走到任恒面前,抬脚踩在他被剥了指甲的手上,他闷哼一声,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条子?任恒,跟我们混了三年,没看出来啊。”
我侧头看着方坤,“老大打算怎么处置他?”
方坤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老大说,你和任恒是旧相识,就由你送他最后一程吧。”
我爽快地点了点头,“好,我来吧。”
方坤递给我一个箱子,里面有手枪,银针,榔头,还有匕首。
我扫了一眼,把榔头拿出来在手上掂了掂,对着任恒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温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身。
方坤拍了拍手,逐渐放下了眼里的警戒,“宝儿姐还是一如既往地狠啊。”
我微微一笑,“对待叛徒,我从不手软。”
1
方坤把我带到老大面前,江梁远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嗓音低沉,“解决了?”
方坤笑嘻嘻的,“宝儿姐下手可猛了。”
梁梁远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过来,宝儿。”
方坤扯了扯嘴角,忿忿不平地看了我一眼。
我乖巧地走到他身边,被他拉住手腕,跌进了一个充满烟草味的温暖怀抱。
他轻轻吻了吻我的眼角,“宝儿,今天起,你就是的二把手了,你懂的,要上位的人手里必须沾人血。”
我点点头,用手圈着他的脖子,轻声说,“我明白。”
他把我的手放在掌心,皱起眉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刚才沾了人血,去洗了个冷水澡才来找你的。”
江梁远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下巴,“乖,下周一有个新项目,我们得去腾冲,就你和我。”
我“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侧脸上,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太好了!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去,我要好好准备一下!”
江梁远用手撑着额头,黑眸深邃,“嗯,是该好好准备一下。”
我充满担忧地看着他,“今天真是吓死我了,老大,现在这里没条子了吧,我好害怕。”
“还有一个。”
江梁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不过,我已经知道他谁了。”
我下意识抱住他的胳膊,“老大,我害怕。”
“有我在,别害怕。”
我故作羞涩地垂下头,那一瞬间,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又迅速风干。
2
周一出发的时候,我在旅行箱里带了很多漂亮的小裙子。
“妈的,娘们就是麻烦。”
方坤满脸不耐烦地在外面抽烟。
我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对他翻了个白眼,“谁让你等了。”
方坤此刻戾气很重,他攥着拳头,“要不是老大怕你拿不下,谁他妈愿意等你。”
我把行李箱抛给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看似是等待,实则监视。
事到如今,江梁远也并未对我完全放下戒心。
方坤拎着行李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跟着,我掏出小镜子补妆,楼上的窗户口,两道黑色的人影闪过。
“老大怎么还没来?”
我侧头看着方坤,有些不悦。
“不是说好两点的飞机吗?”
方坤到一边接了个电话,表情逐渐欣喜若狂,“真的?都死了!”
“太好了!”
我意识到有大事发生,还没来得及询问,方坤就大步走了过来,一巴掌狠狠落在我脸上。
我被打得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臭娘们!老子忍你很久了!”
“你敢打我,我可是老大的女人!”
方坤揪着我的头发,给我看了一个车祸现场的照片,“看着吧,你的老大现在已经被炸成碎片了!”
我下意识拒绝了这个事实,江梁远只能被我送上死刑场。
他心思那么重,怎么可能轻易出事。
“不可能,我不相信!”
方坤掏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口抵在我的脖子上,“江梁远把保险柜密码也告诉你了吧,快说。”
那个保险柜里有江梁远在国外的银行账户和密码。
“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你以为江梁远还能回得来吗?”他把我从地上抓了起来,锋利的刀刃从我的脸颊划过,“不说,我让你去给他陪葬。”
我冷笑看着他,“我宁愿给老大陪葬,也绝不背叛他!”
就当方坤准备向我动手时,一辆吉普车裹挟着沙尘冲到了我们面前。
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在车里响起,是江梁远的左膀右臂——老申,“方坤,你胆子真大啊。”
他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举着一把ak,满是疤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着他,我下意识咬紧了牙关。
就是老申发现了任恒的卧底身份,还想出各种酷刑来折磨他。
方坤看向他,“老申,老大已经没了,现在你做老大,我当老二,我们平分。”
“老申,既然你对老大忠心耿耿,那我就用他情人的血祭旗!”
说罢,方坤举着的刀狠狠刺进了我的胳膊里。
疼痛让我的脑袋有半分钟空白,我咬着牙看着老申,“不要管我!杀了他,给老大报仇!”
老申眉头一皱,举起枪口对准了我们。
“老申,你开枪吧,反正老大没了,我也绝不独活!”
我敢保证,这一切都在江梁远的掌握之中,他故意放水让方坤有机会叛变,也可借此来考验我。
我只要扮演好一个对他忠贞不渝的情人角色,就能换取他的信任。
老申迅速给子弹上膛,此刻,只要他手指轻轻一动,我和方坤都会死。
我默默闭上眼睛。
“嘭!”
刺耳的枪声响起。
我慢慢睁开眼,方坤不可置信地看着后面,胸前被大片鲜血染红了。
老申并没有开枪。
我们身后,江梁远一身黑色风衣,面无表情地举着枪。
我看见他,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捂着胳膊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老大,呜呜呜……我还以为你死了……我都想去陪你……”
江梁远嗓音沙哑,摸着我的脸,轻叹,“傻姑娘。”
我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他,“我不傻,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爱你,所以你必须死在我手上。
3
医务室里,医生正在给我包扎胳膊上的伤口,“伤到了骨头,以后这只手不能提重物了,不然会落下残疾的。”
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江梁远有些紧张地握着我的手,“很疼吗?”
打了麻药,怎么会疼。
我只是在想,任恒,他该有多疼。
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老大,能把方坤交给我处理吗?”
江梁远迟疑了片刻,沉声解释道,“方坤可能和警方还有联系,现在老申在接手这件事。”
我心中明了,老申,始终是江梁远最重要的心腹。
而现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他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我的地步。
江梁远轻轻摸着我的头发,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卸下了严肃冷酷的一面,“宝儿,为什么今天没把密码告诉他?”
因为我知道这都是你的计谋,哪怕出现一点点失误,我都会死。
我委屈地直掉眼泪,演戏就要演全套的,“因为我不想老大的心血被他抢过去,要是老大真的出事,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江梁远语气放得分外轻柔,手指按摩我的头发很舒服,“真愿意陪我去死?”
他微微笑着,灯光不算明亮的病房里,他的黑眸深邃迷人。
我诚恳地点点头,还有一颗眼泪刮挂在眼角,“我愿意。”
江梁远抓着我头发的手微微用力,语气中暗含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宝儿,有一天要是我真的出事了,我就算下地狱,你也要来陪我。”
我泪眼朦胧地点点头,故作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江梁远,你放心,我会在法律面前,亲自审判你下地狱。
4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高中时期,意气风发的我们。
我和任恒是高中同学,我从小的志向就是当一名为民除害的警察,而任恒,排名常年占据年级前三,他的梦想是成为第二个斯蒂芬霍金,用物理学改变世界。
高三那年,明明收到斯坦福offer的任恒,硬生生把自己的志愿改成了公大。
他父亲气得高血压都犯了,毕竟他家三代单传,怎么舍得唯一的儿子冲到最危险最阴暗的地方去。
“总有人要做黑暗里的光,有我陪着贝儿,至少她一个人不会那么辛苦。”
任恒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许诺,“贝儿,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
对了,那个时候,我还叫林贝儿。
大学毕业前夕,我和任恒同时被安排进一个人口贩卖组织中当卧底。
组织花了三个月才调查出,这个犯罪团伙的核心人物叫江梁远,他的表面做进出口贸易,背地里却从事贩卖人口器官的活动。
这一段时间的青少年失踪案,就和他息息相关关。
然而,江梁远这个人,不缺钱不缺爱,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完美无缺得不像人类。
除了,他有一个早年夭折的白月光初恋。
为了接近他,我把自己的脸整成了她的样子。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夜店里,我穿着一袭白裙卖啤酒,我故意走到他旁边的卡座,又被提前安排好的人调戏。
当我混乱中跌倒在地,“刚好”摔在了他的脚下,啤酒弄脏了他的裤子。
我惊慌失措地用裙摆帮他擦拭裤子上的液体,“对,对不起。”
昏暗的光线里,我恰如其分地抬起头,眼中有泪,一副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模样。
江梁远正坐在位置上抽烟,听到我的声音,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到我脸的那一瞬,瞳孔轻轻一颤。
烟灰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我知道,这事,成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激动地抓着我的手,把我拽向他的身侧,“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声音很低弱,仿佛被吓到了一般,“林,林宝儿。”
5
当天晚上,江梁远就把我的身世查了个底朝天。
然而,这一切早就被组织提前安排好了。
林宝儿,父母早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无依无靠,性格软弱,是很好被控制的那类人。
“宝儿,你愿意跟着我吗?”
外面,停放着好几辆豪车,此刻,他们都在等待我的答案。
江梁远脱下外套罩在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跟着你干什么,你能养我吗?”
听到我的话,周围一圈人都笑了。
江梁远也笑了,他低头掐了掐我的脸,似乎在笑我的天真,“养你十个都没问题。”
我低头揪着裙角,羞涩地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江梁远就开始把我带在他身边,不过我能接触到的都是些表面的干净生意。
直到有一天,出现了叛变。
有几个头头因为分赃不均,准备联合起来干掉江梁远。
组织把这个消息传递进来,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借此机会获取江梁远的信任。
所以,在他们行动前,我特意穿上了防弹衣,同时也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
他们选择在一个晚宴上动手,酒过三巡后,所有人都昏昏沉沉的,带头的那个人拔出了枪,枪口对准了江梁远。
“老大小心!”
我想也没想,飞身扑在江梁远面前,将他挡的严严实实。
“江梁远,这女人愿意给你当替死鬼,我就成全她。”
江梁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请便。”
我咬紧牙关,闭上眼睛。
意料之中的枪声却没有响起。
那个头头气急败坏地扣动扳机,一个子弹却都没有出来。
其他同伙想要开枪,却都是同样的结果。
片刻后,江梁远的人就控制住了局面。
他手里玩着一把军刀,慵懒地看着这几个丧家之犬,“行动前,没有人检查一下枪里有没有子弹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江梁远的心思太深了,深到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步。
我和他同吃同住,可从来也没察觉出他发现叛变的半点端倪。
“啊!”
江梁远随手把军刀掷了出去,刚好戳到了那个头头的左眼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把他们能用的器官都留着,不能用的丢进海里喂鲨鱼。”
他说这些话,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
然而,在他转头看向我时,眼里却多了几分柔情,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宝儿,你刚才很勇敢。”
我被吓得瑟瑟发抖,躲进他怀里,带着哭腔回答,“我才不勇敢,我很怕死。”
“那你还敢帮我挡子弹?”
“我更怕失去你。”
对于一个出生入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了,有人却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你。
这句话,八成能说到江梁远的心里去。
果然,他眼眸微眯,捧着我的脸,重重地吻了下来。
他薄凉的唇瓣紧紧贴着我耳侧,声音沙哑冷峻又带着半分笑意,“我的宝儿,你为什么这么乖呢。”
为什么?
为了完成任务。
6
第二天我拖着打了石膏的胳膊去找老申,“我要见方坤。”
老申浑浊的眼珠转了一圈,拒绝了我的探视,“现在还不行,我还没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撅了噘嘴,做出一副刁蛮任性的样子出来,“我不管,他昨天打了我,我要报仇。你要是不让我见他,我今天就不走了。”
没办法,江梁远宠我,我就有任性的底气。
老申见拗不过我,转身给江梁远打了个电话,得到允许后,才放我进去。
审讯室里又臭又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地板上铺着一层黏稠的暗红色液体。
我捂着鼻子,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人性的血色怪物。
我仔细辨认了半天,才认出他是方坤。
他浑身皮肤都已经溃烂了,有的伤口深可见骨,可就算如此,他依旧还吊着一口气。
“方坤,你也有今天。”
“……”
他抬头看着我,眼里的怨恨似刀般凌厉,恨不得要把我吃了。
我冷笑一声,转过身,找了一个趁手的工具,砸在了他的伤口上。
他疼得直抽气,脑袋搭拢着,再没有刚才的架势了。
如今今天老申再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方坤也撑不过去了。
靠近他的那一瞬,我塞了一个纸条在他的衣兜里。
“方坤,善恶终有报。”
我余光瞥见老申走了进来,得意忘形地笑了起来,“让你以前老看不起我,现在你这幅德行,真是活该。”
老申走到我身边,皱起眉头,“宝儿小姐,他现在还不能死。”
我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榔头扔在一旁的桌子上,“真没劲,才打了几下就不行了,”
老申恭敬道,“如果小姐还想玩,下次我们抓到条子,请小姐随意处置。”
我笑嘻嘻地点头,“好啊,我最喜欢帮老大解决叛徒了!”
到了晚上,方坤果然不行了,人还没来得及送医务室就没了。
不过他身上的器官还能用,老申下令把他转到了解破室。
7
“宝儿姐,出事了。”
我正在涂指甲,下面的小弟急匆匆来报,神色慌张,“今天出港的一批货被条子端了。”
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打翻了指甲油瓶,着急忙慌地站了起来,“老大呢,他怎么样了?”
“老大受了点轻伤,现在已经逃出来了,不过我们事先没有准备,损失了一大帮兄弟。”
我随手抓起一件外套穿在身上,“老大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江梁远的私人据点,只有我们几个心腹知晓。黑暗奢华的房间里,他正坐在椅子上抽烟,橘黄色额的花朵在他的指间绽放。
我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他在黑暗中抓着我的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嘶哑,“宝儿,为什么?”
我的心脏被狠狠揪了起来,就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他继续说,“为什么总有人要背叛我?”
他攥着我胳膊的手越来越紧,我的掌心因为紧张沁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
此刻,我就连我英勇牺牲后的墓志铭都想好了。
“任恒是,方坤是,就连小柯也是,我对你们不好吗?”
小柯……是我在解破室里的那位卧底搭档。
我突然感觉浑身发冷,手脚都没有了力气,任凭江梁远摆布。
“这次我们损失了十三个兄弟,价值两千万美金的货。”
他话锋一转,眼睛直直地看向我,“宝儿,你会不会背叛我?”
我的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他的话从耳朵里进去,又出来,我全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微微张口,呆愣地询问,“啊?”
“小柯怎么样了?”
江梁远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他冰冷的手掌攀上我的脖颈,在黑暗中逐渐收紧。
我被窒息的痛苦拽回了现实,呆呆地看着他,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看见我哭,江梁远终于有了一瞬间的慌乱,他松开了手,把我拉进怀里,细声安慰,“抱歉,我太急了,小柯死了,自杀的。”
我靠在他的怀里,任由眼泪打湿他的衬衫,抽抽噎噎地说,“我只是太害怕了,为什么集团里这么多卧底,我会不会有一天也被杀了。”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要牢记我的人设,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离了江梁远不能活的那种。
江梁远显然也很吃这套,他低头给我擦眼泪,表情是装不出来的心疼。
他放缓语气,柔声安慰,“不怕,宝儿,不怕,有我在。”
他的指腹因为常年握枪的缘故,有一层薄茧,摩擦在皮肤上有些疼。
“答应我,绝不背叛我,好吗?”
他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同他对视,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眸子比夜更加浓重漆黑,宛如没有下限的深渊。
我抬起头,一字一句回答,“我发誓,我绝不背叛。”
我的祖国,我的人民,我千千万万流血牺牲的同事。
江梁远,我们之间不是私人恩怨,是国仇家恨。
8
这次江梁远能够死里逃生,多亏了一个女人。
此时此刻,她正躺在抢救室里,她为了保护江梁远,中了三颗子弹。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怕她的到来,会取代我的位置。
毕竟,江梁远一向最吃这套。
“你就是老大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两周后,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气势汹汹地推开了她病房的门。
她用被子挡住身体,怯生生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江梁远的女朋友!”我走到病床前,恶狠狠地盯着她,“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
身旁的小弟生怕我伤害她,连忙拦在我面前,“宝儿姐,别生气,苏小姐现在是老大的重点保护对象。”
听完他的话,我瞬间气不打一出来,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滚开,我跟她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我瞪着床上的女人,大声威胁道,“苏莹是吧,我记住你了!”
没想到她的道行也不浅,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甜甜一笑,眨了一下眼睛。
我愣了片刻,迅速反应过来,抄起一旁的水杯朝她泼了过去。
“笑什么笑,这里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小弟怕出事,抱着我的腰把我推出了病房。
“宝儿姐,你别闹了,老大知道了要生气的。”
我大声叫嚷道,“那就让他知道啊,反正我的房间在536,随时恭候他!”
晚上的时候,江梁远还是知道了。
他并没有怪我,只是当我是拈酸吃醋,“宝儿,不要针对苏莹。”
我满脸不服气,他宠溺地笑着,低头轻轻吻我的唇角。
他说,“我只爱你。”
接下来一段时间,江梁远便不能经常陪我了,听小弟们说,苏莹的身体时好时坏,江梁远一直在陪着她。
我生怕自己的地位不稳,趁江梁远不在,我没事就去苏莹的房间里找茬。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这幅样子很楚楚可怜,以为靠装就能得到老大的心吗?”
我抓着苏莹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一边拖一边大声地喊,“你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
小弟们想过来劝,可我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苏莹的伤口崩开了,鲜血浸透了纱布,她捂着伤口,毫无还手之力。
“宝儿姐,宝儿姐,你别折磨苏小姐了…”
“快给老大打电话,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十分钟后,江梁远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他穿着黑色的大衣,衣角带着冷峻的风声。
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苏莹,江梁远沉下脸,一把把我推开,扶起地上的苏莹。
“林宝儿!你到底想干嘛?”
苏莹虚弱地躺在他怀里,紧紧攀附着他的胸膛。
“我想要她从这里滚出去!她就是个婊子,是个——”
“啪!”
这是江梁远第一次打我,我扶着墙,脑袋一阵发蒙,眼前出现了片刻的漆黑。
口腔里布满了浓重的血腥味,牙齿应该被打松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你打我?”
江梁远抱着苏莹,眼神中透露出深重的失望,“是我太宠你了,林宝儿,现在回到你的房间去。”
“你为了她打我?”
我的心仿佛被放在了冰天雪地中。
他抱起苏莹走入病房,头也不回的说,“别让我说第二次。”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瞬间泪流满面,可这次,江梁远看不到了。
9
我被软禁的这段时间,江梁远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任凭我自生自灭,似乎都快把我忘了。
我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看书打游戏,只是偶尔听手下说起外面的事。
什么江梁远又从哪里买了一批货,还是活的,什么苏莹身体好了,天天跟着老大出去做买卖。
小弟看我闷闷不乐,安慰我,“宝儿姐,你还是我们唯一的嫂子。苏莹只是个工具人而已,我们都看得出来。”
“怎么看出来的?”
“老大带她去做买卖,那么危险的事儿,真是自己的女人哪舍得啊。”
我拼命按着游戏手柄出气,我跟江梁远在一起混了三年他都没带我去做买卖,凭什么苏莹来了三个月就行。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宝儿姐,这里苏莹给你做的小蛋糕。”
手下端上来一盘精致的黑森林蛋糕,他小心翼翼地问,“宝儿姐,你要吃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扔了吧,我不要。”
小弟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夜幕降临后,我从床上爬了下来,翻开垃圾桶,把蛋糕掏了个底朝天,在最里面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看完后,我把纸条塞进口中,吞了下去。
第二天,我让小弟给我准备好蛋糕的材料,我也要学。
“苏莹不就是靠这些得到老大的欢心吗,我也会。”
我满怀期待地把第一个丑的要死的蛋糕送到了江梁远的房间。
小弟回来说,江梁远乳糖不耐受不吃动物奶油,苏莹尝了尝,在卫生间吐了出来。
跟苏莹相比,我简直是小说中的恶毒女二。
第二天,苏莹照常给我送,为了回礼,我做了一个苦瓜味的给她。
一来二去,大家都以为我和苏莹快成为好朋友了。
就连江梁远也这么认为,所以他解了我的禁足。
晚上,我正在卸妆,江梁远来到我的房间。
他看上去很疲倦,他走到我的身后,把下巴支在我的颈窝处。
他呼吸喷洒的热气有些细微的痒意。
“宝儿,我那天打了你,还怪我吗?”
我侧过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怪。”
“不是怪你打我,是怪你只喜欢苏莹,不喜欢我了。”
江梁远笑了,捏了捏我的鼻子,“小孩子脾气。”
“明天我给你买包,向你赔罪,好不好?”
我装作一副很惊喜的样子,挽着他的胳膊,“那我可以出去逛街吗?”
“现在特殊时期,查得紧。”
江梁远摸了摸我的头发,“你想要什么我让人给你送进来。”
我很高兴,亲了亲他的唇角,江梁远的眼神逐渐幽暗深邃。
暧昧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10
大家都默认,我还是江梁远唯一的正式女朋友,至于苏莹嘛,不过是他无聊时解闷的工具人。
江梁远也开始放心我和苏莹接触。
“江少,林小姐并不像表面那么大度,您对她最好还是要存有戒心。”
“苏小姐这几次的表现都很出色,上下对她也很敬佩,您不如就舍一保一,也好安稳住苏小姐。”
我正准备去找江梁远商量事,没想到,老申抢先了我一步。
我躲在暗处,屏气凝神地偷听他们的对话。
江梁远沉吟片刻,表示赞同,“苏莹确实更适合干我们这一行。”
“不过,宝儿已经跟了我三年……”
老申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江少,这件事,我来处理。”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在这刻都凝结了,呼吸暂停,我早知道江梁远薄情,意料之中。
从我当卧底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今天的心理准备,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开始着手我死后的事。
我不怕牺牲,但一定要有价值。
我要把我所知道的一切情报,在我死之前递出去。
这两天,我开始频繁接触手下的人,和他们一起嬉笑怒骂,打成一片。
就连遇到老申,我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我依然要维持人设,塑造一个没心没肺的包子形象。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苏莹在吃了我送给她的蛋糕后,开始呕吐不住,甚至发生了陷入了昏迷。
经过检测,蛋糕里有老鼠药。
她必须要去正规医院洗胃才有可能存活。
江梁远抱着苏莹冲了出去,全程没有看过我一眼。
老申走过来,对着我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我疼得蜷缩在墙角,身子都直不起来。
“把她关进地下室,我们回来之前,谁都不许给她东西吃!”
我被关进了一个不见天日的房间里,老鼠,蜘蛛,蜈蚣布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开始两天,我又哭又闹,发疯般证明我的清白,后面几天,我变乖了很多。
长期未进食,让我陷入脱水昏厥的边缘。
就当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和任恒团聚时,地下室的门开了,是老申。
他说苏莹没事,所以留我一命,只是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要把我送到缅甸去,老申冷笑,“那里更适合林小姐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已经饿得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只知道,此去,恐怕再无活路。
然而在送我离开的前一晚,集团出事了。
江梁远在缅甸最大的交易市场被中缅两国警察端了,解救出了二十多位青少年,以及一百多件人体器官。
缅甸是的根基,也是他们发家的地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除非,集团里还有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