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里话灯谜

作者：仲富兰

灯谜，是我国特有的一种文字游戏。它曲折别致，变化多端，寓意奥妙，耐人寻味。猜灯谜既可启发思维，锻炼智力，也可使人增长知识，增加学习能力，提高文学修养，享受生活情趣。因而历来深受群众喜爱。

元宵节又称“灯节”，自古以来有赏灯猜谜的习俗。元宵节的谜语也叫做“灯谜”，最早起源于古时的隐语和廋（sōu）辞。廋，是隐匿的意思，“廋辞”就是隐语。随着社会发展的需要，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语言日益丰富，有时人们因为种种原因，有些话不便直说，就产生了一种借代词语，这就是隐语。春秋战国时代的隐语和瘐（yǔ）词，是灯谜的萌芽和发端。

东汉时期著名文学家蔡邕的曹娥碑隐语，可谓开灯谜之先河。曹娥碑立于浙江上虞，记录的是东汉时一个叫曹娥的孝女投江寻父的故事。相传蔡文姬的父亲蔡邕路经曹娥碑，因天色已晚，就用手把碑文一个字一个字地摸着读了一遍。读后，蔡邕题了八个字：“黄绢、幼妇、外孙、齑臼”。这八个字被人补刻在了碑的背面，但却一直无人懂得它的意思。据南朝刘义庆《曹娥碑》记载：曹操与杨修经过曹娥碑下，从碑背后发现题写的“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八个字。杨修对曹操说：“我能解出来。”曹操说：“你先别说，等我想想看。”又走了三十里路，曹操才说：“我已经想出来了。”随即二人将猜到的答案分别写在纸上。杨修说：“黄绢，指有颜色的丝织品，合成绝字，幼妇就是少女，猜妙字；外孙，是女儿的儿子，猜字为好；齑臼，也就是盛装和研磨姜、蒜、韭菜等调味料的器具，它每天接受的都是辛辣之味的东西，所以是辞（繁体为辤）。所以谜底是绝妙好辞。”再看曹操写在纸上的答案，果然与杨修相同，曹操只好感叹自己的才华和杨修的差了三十里。蔡邕用“绝妙好辞”四字来夸赞曹娥碑碑文，并首创“曹娥体”这种离合字谜的方法，使曹娥碑隐语成为中国谜史上一道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古谜。

“谜”到了南北朝，已成为非常时髦的玩意儿了，民间、宫廷随处可见。刘勰在《文心雕龙•谐隐》中说：“自魏代以来，颇非俳优，而君子嘲隐，化为谜语。谜也者，回互其辞，使昏迷也。或体目文字，或图象物品，纤巧以弄思，浅察以炫辞，义欲婉而正，辞欲隐而显。 ”大意是说，自从魏代以来，对以乐舞谐戏为业的艺人有所非议，人们用来嘲讽的话，逐渐演变为谜语。“谜”，就是把话说得曲折交错，使人迷惑的意思。它们有的打文字谜语，有的打事物谜语，从纤细巧妙处玩弄心思，凭浅近的理解来炫耀文辞。刘勰对谜语从理论上作了高度的概括，对谜语发展的历史，谜语的定义及其特征都作了深刻的分折和精辟的阐述。

按照中国古代的风俗，把农历的正月十五称为“上元”，夜谓之“宵”，元宵，意为“一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隋唐之后，“上元”又与放灯相结合，各种灯都成为谜的载体，灯与谜的结合，由此衍生出“灯谜”。

灯谜与民间谜语不同，它是根据文字的含义入扣的“文义谜。”它主要着眼于文字的意思或字句字形的结构，凭汉字的一字（词）多义，笔划组合，摹形象形等特点，通过别解、会意、假借、象形、拆字、谐音等手法，来使谜面与谜底在字义或字形上达到环环相扣。灯谜谜面的文字通常短小精悍，讲究炼字炼句，多为一些常见的词汇，成语或有名的诗句。灯谜谜面的写法有不少严格的规则，如谜面要成文，谜面和谜底不准有相同的字出现，面底在扣合上要讲究贴切、严谨，不允许出现无法相扣的闲字等等。

宋代，猜谜的风气非常盛行。王安石、苏东坡等著名的文学家都有谜作散见于《全宋词》、《夷坚志》、《苕溪渔隐丛话》等诗词著作中。“灯谜”的叫法就出现在宋代。明代的元宵节，杭州西湖边都要举行元宵节灯谜会。相传有一年元宵节，明代著名画家徐文长路过杭州，也随众人到西湖边观灯猜谜。在观灯过程中，他见一群人围着一盏大红灯笼争论不休，便挤进去瞧个究竟。只见一则灯谜，上面写着：“二人抬头不见天，十女巧种半亩田。八王问我田多少？土上加田有一千。”众人思量许久也未能猜出，徐文长看完却是一笑，说：“这有何难？”旁边的人一听，都围了过来，请他赶快解释一下。徐文长说：“‘二人抬头不见天’就是‘夫’字；‘十女巧种半亩田’是个‘妻’字；‘八王问我田多少’就是一个‘義’字；最后一句‘土上加田有一千’就是‘重’字。夫妻义重，但愿世间家家能如此。”留下一段佳话。

源远流长的元宵节灯谜，具有浓重的历史人文色彩。小灯谜里有大学问，对于当代人们启迪智慧、凝聚文化、增进认同，具有重要意义。如今，灯谜文化已经成为元宵佳节家喻户晓的习俗之一，以其老幼咸宜，雅俗共赏的形式，带给人们分享的快乐。猜灯谜更是对传统元宵灯谜文化的传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谐稳定的具体体现。国家的强盛，民族的复兴，离不开对传统文化的弘扬。让元宵节延续中华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让元宵灯谜文化与时代接轨，也是重要的途径之一。

（作者为上海市民俗文化学会会长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

相声界被誉为“五个第一”的大师，满身能耐却经常被忽视

天津市文联原任书记孙福海乃是相声大师杨少奎徒弟，其人对相声圈之事了解甚多甚广，曾有相关著作两部。当面对央视采访请他对相声大师李伯祥给予评价的时候，他列出了李伯祥身上的五个第一：

一. 相声界成才年龄最小的第一

李伯祥，1938年生， 1943年9月2日下午1点，虚岁六岁的他登台表演，九岁走红被誉为“小神童”。在成才时间上看确实要比同样小孩红的常宝堃魏文亮早一些。

李伯祥之所以这么早成才，首先是他有个好爹，著名相声艺人李洁尘，还有一个更牛的干爹刘宝瑞。据说李伯祥小时候当着父亲和干爹面儿背贯口，一句不对刘宝瑞上去就踹。李洁尘不拦着还非常高兴：“这是你干爹赏你饭吃呢。”

11岁时，李伯祥又拜通天教主赵佩茹为师，成为赵家门的大徒弟。央视称呼李伯祥为相声第六代掌门人大概是从赵佩茹这边论的。

二. 贯口第一

这个应该是实至名归，李伯祥的贯口乃是他的一绝，他说第二真没人敢说第一。而且他的贯口嘴快还吐字清晰。

李伯祥对待贯口的态度就像着了魔一样，看见什么东西都能迅速在脑子里编成贯口。比如他自己编的段子《周游世界》，二百多个国家组合起来有辙有韵有板有眼，是不可多得的好贯口。

三. 记忆力第一

这个不好评判，毕竟李伯祥也没上过《最强大脑》，那是不是孙书记过誉呢？这事可以从三个李伯祥典故说起。

第一个是李伯祥演出大多数是攒底，但是他上台之前绝不歇着而是在侧幕呆着听前面的相声。他要听的是前面的相声演员都说了什么时事新闻和包袱，等到他上台时他一可以避免重复二可以直接将前面演员的一些话拿来砸挂。

第二个是李伯祥不论走到哪儿演出，在演出地点外面转一圈就能把各种商店招牌记住回头就能编个小贯口，给观众送上惊喜。

第三个李伯祥是文盲出身，笔头功夫不行，也不像田立禾和郭德纲那样喜欢上网搜集素材，他一般就是剪报和听收音机，靠这种方法积累素材。

四. 全国各地演出第一

这个笔者没有详细考证过。不过李伯祥确实有全国巡演的资本，首先贯口这种功夫不论到哪儿都能受欢迎。其次就是之前提到的他能因地制宜利用当地的素材吸引观众。最后他还有一个绝活就是倒口，由于他年轻时常年在南方工作，他对全国各地的方言了解甚多，不论到了哪里他都能用当地方言博得当地观众的欢迎。

五．在世相声大师中艺术寿命第一

这个确实是响当当的，李伯祥今年80岁，从5周岁开始登台算，目前已经说了75年相声，这个在相声界确实是一个高峰。笔者印象中，艺术寿命比他更长的只有张永熙和马三立了。而且从李伯祥身子骨来看，这个时间还能持续延长。

再讲几个李伯祥的轶事

1. 李伯祥会的多

除了相声，李伯祥还爱好足球，曾经在2006年德国世界杯期间上央视和韩乔生一起评说足球。这真是棋逢对手啊。据说李老头还能现编足球版的贯口。

李伯祥还是相声圈不多的摔跤爱好者，他的摔跤据说还是名师传授。这一点还真看不出来。

另外，李伯祥专门学过京剧，擅长武戏，还曾经在相声舞台上翻跟头。

2.代拉侯耀文

侯宝林一直是不支持侯耀文说相声的，当发现木已成舟挡不住侯耀文的时候他就开始给侯耀文寻找一个合适的师父，和侯宝林同辈的大师里面最合适的当然是赵佩茹了。无奈赵大师早逝。

侯宝林晚年一直不忘解决侯耀文的师承问题，他让侯耀华找到高英培商量，高英培表示这事必须由大师兄李伯祥来办。

李伯祥痛快答应了侯宝林的请求，于是在1994年举行了盛大的摆知仪式，由他作为大师兄将侯耀文代拉进赵佩茹门下。此举也将赵家门和侯氏相声紧密联系在一起。

3.和马志明的恩怨

这事已经流传甚广。先是李伯祥倒二的时候用力过猛，导致攒底的马三立接起来吃力。轮到下次马志明倒二李伯祥攒底，马志明照方抓药。两人为这事差点在后台动手。

这事吧，李伯祥大概是无心之失，因为他的特点就是快爆脆准，这样的风格容易出效果。少马则肯定是存心为父报仇的。好在后来两人也冰释前嫌。

4.能耐大于名气

李伯祥一直在天津，上电视和上大型晚会时候不算多，这导致他在老相声迷心目中地位甚高，但在一些新相声粉丝那里却容易被忽视。他甚至不如自己的几个徒弟名气更大。比如八十年代就出名经常上春晚的郑松坡，姜昆的搭档戴松田，还有辽宁卫视已故著名支持人王松良等人。

李伯祥最好的搭档是已故的杜国芝，他的部分代表作《报菜名》《财迷回家》《大戏魔》《醋点灯》《灯谜》《周游世界》《家庭纠纷》《聊天》等，这些在网上都有音视频，不了解的朋友可以去听听看看，值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