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定律——网上冲浪,别想轻易料到结局。
谁知道呢,因为一句no nike,脏话竟然成了C位。
反恐精英游戏主播毛子(别怀疑,他就叫这名字,且是俄罗斯人)最近在直播时,戴了双nike的手套,还操着一口一听就是老外的中文十分得意地问观众:fashion 不 fashion,好看不好看。
因为新疆棉花的事儿,弹幕满屏都在给毛子科普no nike。原本不知情的毛子在get到科普后,一个词一个词从嘴里往外蹦中文:现在,耐克,我懂意思了。那场景,就像英语六级考试时讲不出话的我。
但接下来毛子却用一句话震惊了网友:垃圾耐克垃圾不垃圾。
一股浓厚的中国本土脏话气息扑面而来,那味儿太正了,以至于大家伙得出了一致结论——学语言,果然还是脏话又快又准。
正儿八经的语言没怎么学,脏话倒是都会了。
就算你英语不好,偶尔也会冒出一句“法克”或者 “谢特”;哪怕没看过日剧韩剧,也知道“八嘎”和“阿西吧”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听不懂粤语,也知道不能随便对别人说“叼”和“扑街”。
对于任何一门语言,你可以不懂不会不行,但脏话例外——要说到脏话,我的舌头就不打结了啊,呔!
为什么学语言脏话总是容易学而且学得最地道?
脏话更容易学作为一种攻击性的语言,为了能短期有效地爆发出 “伤人”的能量,脏话的音节都很简短。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用长句骂人,没等说完气势都没了。被鲁迅称为国骂的“他妈的”,一开始前面有个动词,后面还带着名词,说着说着就精简到三个字了;而像“法克鱿”和“谢特”,也都是一两个英文单词而已。这么简单的词,重复听到的次数又多,当然很容易学会了。
英文脏话还有爆破音喷口水的效果而且脏话大多数都带着“屎尿屁”、性器官、性行为之类的敏感字眼,一般情况下不容易出现,让人不适,自然也就格外惹人注意。另一方面,脏话一般被认为是禁忌,是侮辱和亵渎,这就带上点反叛的意味。越是被禁止的东西,反而越吸引人去尝试和探究。面对一门陌生语言的时候,比起循规蹈矩的“你好谢谢对不起”这些人畜无害的日常用语,学习一下别人家是怎么骂人的,的确更能提起精神、刺激兴趣。
脏话本能的开关在大脑
除了学起来快,骂脏话,很有可能也是人类的一种“原始本能”。美国的心理学家和脏话专家迪蒙瑟·杰认为这种本能早就被固定在人脑的神经结构中了,他对老年痴呆症患者研究后发现:虽然有的患者连自己亲属的名字都忘记了,词汇量也变少,但说脏话的技能还是没有失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大脑分工很复杂,简单来说,外层区域掌管思维和理智话语,里面的额叶系统主管精神情绪,这里就是脏话的来源。平时,理智告诉我们要讲文明懂礼貌,外层的神经细胞可以把脏话“过滤”掉。但是如果外层区域抑制不住额叶系统中的情感阻塞,也就是说,我们的情绪太强烈的时候,脏话就会冒出来。
说脏话是本能,是生存的需要,所以脏话在现实生活中是禁止不了的,甚至经常能听到。套用蒙特古(Ashley Moutagu)的话来说就是:“不曾有任何民族只因国家明令禁止就放弃咒骂的习惯。” 墨索里尼曾经推行过消灭咒骂的行动,“为了意大利的荣誉,请勿咒骂”,但没什么效果。再说我们普通大众,调查显示,一个讲英语的普通人,每天说的话里有0.7%是脏字,和第一人称“我”的使用频率大致相当。像学英语也强调要多听多重复,平时生活或者影视作品中脏话接触得多了,耳濡目染,能学会就不足为奇了。
笑着活下去
再说了,脏话往往伴随着强烈的情绪出现,学起来也就更带劲了。当你处于极度不满或者气急败坏的时候,也会想把自己能想到的最脏最坏的字眼通通骂出来,这样才能发泄自己,不至于被胸中的一口气给噎死。
脏话还是一种“止疼剂”。英国基尔大学的实验中,比起只能说中性词汇,志愿者在可以随便骂脏话的时候能在冷水平均多待40秒的时间,感觉到的疼痛感也比较少。美国探索频道的一个王牌栏目《流言终结者》,为了检验说脏话是不是真的让人更能忍痛,也再现了这个测试。结果五位节目主播在说脏话的情况下,忍痛时间比不说脏话时长。
听起来,脏话好像还有那么些好处。不过,脏话一直是个游走在道德边缘的词汇体系,很多国家都不允许脏话在正式场合和文件中出现,注重所谓礼仪的上流社会更是对脏话和说脏话的人嗤之以鼻。比如奥斯卡最佳影片《绿皮书》中,上流社会的钢琴家建议半句不离F**K、的平民司机说话可以“优雅点”。在公共传媒中,如果出现fu*k这种脏话,会直接被屏蔽或者用“哔”消音。
就,非必要别说脏话,大家都是文明人。
1.《脏话文化史》,露丝·韦津利2.《有些人为何喜欢说脏话?》,《百科知识》3.《小议脏话——从“我可以说脏话吗?”说起》,施丽华4.《为什么心情不好时会爆粗口》,袁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