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清心》#虐文推荐

夏沫清心。

攻略萧铉失败的那日，所有人都见证了萧铉绕过我，这个相伴他多年的太子妃把曾许给我的皇后之位对他的白月光拱手送上。作为失败的代价，系统挖走了我的玲珑心，我再也不用受任务指使长情爱之苦萧铉丰厚的那天。

我站在台下看她和穿着皇后吉服的庶姐站在金銮殿上受万名跪拜，其中有不少人望着我议论纷纷。她们说自前底相伴三年的太子妃不是皇后，偏偏叫拉新寡的侯夫人入主了中宫，旁人惊诧，我却只有心寒。

我知道树姐是萧铉从小到大的白月光，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树姐依然存于她心间。趁着这些年陪在她身边的我好像一个笑话，系统提示我登上皇后之位是你攻略萧铉的终点，你失败了，抱歉宿主。

按照约定，我要拿走你胸膛里的那颗玲珑心。我最后一次望向台上的萧铉胸膛里的那颗心像是有所感知一般，疼痛极了，仿若被人狠狠踩进泥潭里。追逐萧铉的10年间这颗心让我付出毫无保留的爱意，没有了他我就无法去爱萧铉了。可是若没有了他，我也不会再有心酸痛楚求而不得，更不会午夜梦回辗转难寐。

我会变回一个怪物，可至少怪物会活得轻松些不是吗？我气急了，闭上眼睛动手，我生来就缺少旁人的情绪。小时候我的娘亲百般疼我，可我却毫无情绪感知，我不知道开心为何难过为何，可是娘亲从未放弃过我。

她也许失望过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哭过，可她最终还是选择牵起我的手耗费更多心力在我身上，一次她带我去寺庙烧香，身边嬷嬷去解手了，娘亲从石街上摔了下来满头是血，娘亲气息不稳但还在安抚我。阿吴回去找方才的方丈大师求他们救救娘。

我一动不动茫然地望着他，为什么他顿了顿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因为娘会死，娘死了阿吴虽然不会伤心，可也没人跟阿吴说话了。阿吴在想找人问很多问题，可麻烦了，阿吴愿意那么麻烦吗？我娘是世上最了解我的，我最怕的就是麻烦。我转身上直接跑了一路，找到了寺里跟我娘说话的方丈，他找人把我娘救了回来。我娘醒来了，身边的人都夸我，为了喊人就他跑的全身是汗，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看着我。

我的阿吴是最乖的，只有我爹回来后大发雷霆。除了娘之外他也最了解我，他觉得我娘受伤跟我脱不了干系。怪物降生那日我便该掐死你。我爹在我身上感受不到如沐之情，便日日对我没有好脸色，所有的父爱亲近，再会冲进他怀中撒娇的树姐身上。

虽然树姐是他遇到我娘之前被丫鬟算计所生，可因为我的存在，树姐从小过的就比我这个嫡出的要好。我爹会给他带读一份的礼物，会每天去看他功课如何，会因为他发烧骂的一屋子扑通跪下。他说的对，我本就是个怪物，就连极度数解的情绪都没有。可到了11岁那年，娘亲若正入体就要死了，即使我没有情绪，也想着娘说的麻烦一事，我不想让他死。

系统那时候找到我跟我做了一个交易成功攻略肖选，我就能拥有和常人一样的心。我问系统，能不能把攻略成功的奖励，换成我娘活着。他拒绝了我说生死天定，他没有那样大的神通，对于常人该守在娘亲的榻前哭一哭，有了这颗心你也可以。我便点了头。

可按照我当时不通七情的状态，攻略肖入选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系统把一颗剔透的玲珑心借给我，塞进了我的胸膛。娘亲弥留之际的最后那年，我的爱让他很开心，他是笑着离世的。后来我一直拿这颗心来爱肖炫，系统把它从我胸膛里取出时，我痛得落了眼泪。

那心原本剔透无色，只是我用它爱了肖炫这么多年，它已经长了我的血肉，就连取出时都是血淋淋的，好像一朵烟旧的玫瑰。除了我无人看得见，那团如火的血色光芒一点点消失殆尽，焚烧过后连灰烬都不剩。我为了那身殖血肉的种子被连根拔出而哭，旁人只以为我因失去皇后之位而悲痛。萧铉远远看了我一眼，健眉微簇换来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不过片刻，两个太监便朝我走过来珍妃娘娘，皇上让咱家送您回宫。听到这称呼叫我想起萧铉娶我时的正妻之礼，到头来我竟成了妾。这时候那颗心已经彻底脱离了我的肉体，就连因为我的想法而即将蔓延开的疼痛也停止了。

我迷茫睁开眼恍惚不知自己置身何处，脸颊一片湿凉。我用指尖轻触迷茫的垂眸，有人要来拉我，我往后退了一步冰冷的话语脱口而出别碰我。那太监被我的动作亮枪了一下，脸上挂起嬉笑珍妃娘娘，您再待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只会惹得皇上厌弃。他交代咱家可别让您破坏了他心爱之人的丰厚大典，不知为何。

我潜意识中觉得他口中的那几个词该是能刺痛我的，可也只是脑海一瞬的念头。事实却是我仿若在听一个陌生人的过往，在看相面前幸灾乐祸的嘴脸。我单单扫过台上恩爱的帝后封什么都与我无关。说完我转身离开，任凭那奸深奸细的太监跑回去跟萧铉告什么状，反正萧铉与我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回去的路上系统问我是否还能想起和萧铉的开始。

我当然记得我和她之间发生的所有事，甚至记得起每一瞬间的每个细节，缺失的不过是当时的心情。我十一岁那年娘病入膏肓，太后心疼我小小年纪便要失去母亲，时常照我入宫陪她。我本想时时刻刻守在娘的身边用一颗饱满真切的心看顾她，可她说太后是为了我好，让我不可服了太后的面子。

某次进宫，我看到了在冷宫门前晒太阳的萧铉，数姐说他是皇子，可皇子怎会穿着破衣烂衫一副凌靴受骨的样子？

系统提醒我攻略可以开始了，借来的玲珑心让我第一次知道，让一个人开心的方法就是对这个人好。

我是相府的嫡女，即便我爹不喜欢我，可以算得上人人尊我，还有太后的造福。我便轻松让人给萧铉置办了棉被和御寒的衣物，还有一些便于保存的吃食。

后来每次入宫，我都会让人准备他的东西几次下来，他的模样比我初见时好了不少。出宫前他拦住我的去路，少年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消瘦的脸部轮廓伶俐，雪天里更险峻意非凡。好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寒刀，因长期被克扣食粮不及长开的身量在风中发抖、眼中警惕和疑感交织。

为何帮我？我想说为了那颗心，大夫说我娘活不过明年除夕，有了那颗心，我也可以让他最后的日子是开心的。我数姐早就不耐烦了，劝我无果，文言语调顿时扬起，为了让六皇子日后发迹了，好生记着我妹妹。

萧铉的母妃为生，他难产而死，皇帝厌弃他，让他自己独自居住在冷宫中。他长治13岁未能与先皇见上一面，那么多皇子里就属他最没有发迹的机会。数姐讽刺完催我快些走了，我却听见萧铉飘落风中，尤为固执的声音，我定会记着你的。

孟吴我想他当时也许没骗我，他的确记着我，可也始终忘不了我的树。解梦兮我送走了我娘，他笑着闭眼的那一刻，系统告诉我，我要继续用这颗心就得攻略消眩。

到最后我本是无意继续的，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我娘而已。可因这那最后一年，我对我娘的体贴爱护以及在玲珑心的作用下，我守在她灵堂三日不吃不喝哭的昏厥，我爹对我的态度全然变了，玲珑心让我有了贪念，我渴望父亲像对待树姐那样对待我，还有萧铉我那样诚恳的待她，少女心思毫无保留的全系在她身上。

于是我选择了继续。我对萧铉更好了，任何欺负她的人都会被我狠狠教育一通，就连当时被我爹宠的娇恨的树姐，也因为总是在我面前讽刺萧铉的出身对我不留情的回了好几次。树姐讽刺他背地和当面都毫不顾忌。我却注意到萧炫的目光总会落在我树姐身上，树姐已熟练掌握。该怎样迎来他人的爱慕，嬉笑称痴皆激荡人心。

我这样靠着借来的心钻进人巢，假装自己不是怪物的人可完全不能与他相比。树姐长得美加上他很会发挥自己的优势，魏莹仪结识男客们都抢着给他剪手帕。她本就该有好姻缘的，阻碍众多亲了心的观望者的，也不过是庶女出身这一条。当时刚打胜仗的武廷侯就不顾一切的娶了她，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我站在桥下跟桥上副手而立的萧铉对视，他当时已经替自己从先皇那里谋得了几分好感，日子也好过多了。毕竟他的母妃死在了先皇最爱他的时候，经他筹谋猎的也会轮转成助力。可我知道他野心勃勃，光是这样还不够，他的目标是身为皇子必须争抢的那个位子，娶了树姐便更难去争抢了。

所以树姐出嫁了一年之后，他来相府向我爹求娶了我。可那日桥上我亲眼见了他对树姐的执念成在眼中深不见底。即便后来他与我成了夫妻也始终放不下我树姐，否则也不会再初登基民心不稳的。

现在吉吉纳了辛母母的树姐做皇后，萧铉和孟希来的很快。我刚回去用完善躺下不足半个时辰，两个人便相斜着走进了我的庭院。孟希脸上泪痕未干，萧炫将梦溪半拥着搂进怀里，垂眸时连嘴角的弧度都柔和下来。可抬起头望向我的黑眸中却是一片淡漠丰厚，智力已成。

你还赖在中宫做什么？我与他少年夫妻对他好了七年成婚已有三载，十年来都追逐着他他要做什么，我便以百般的努力来帮他实现连通。从我爹那里讨来的欢心也全数用以支持肖选，他从最受忽视的冷宫皇子到了中宫太子。我便从皇子妃到了太子妃，只是她彻底荣登大位便不要我跟随了。当初先皇过去，身为楚军的萧炫奉先皇一诏待我一起入了宫，他这些年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太子妃是以我方入宫底下的人，理所当然的把我安排进了中宫。

这些日子以来萧炫忙着处理堆积的政务，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便是把自己臣子的双栖接进宫来照顾，一不留神就把人家照顾成皇后了。说来这是他入宫以来第一次来看我，就是怪我鸠占雀巢。我那可人的吉姐愣是把一身贵气凌人的皇后吉福穿出了拂柳之姿。

她指尖攥着锦帕，一脚轻声睡弃妹妹已经住惯了，不必如此的地下叫我住在哪里都是一样。树姐说话时手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是武庭后的一父子却在当今皇后的腹中。倒是怪滑稽的，萧眩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握紧了孟熙的手又朝我冷了脸，你听不明白吗？熙儿是你的姐姐，你哪里有尊他敬他，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尊和敬是为何物，我全然不知，他对上我的视线居然制住片刻，很快又移开了梦溪上前来拉住我的手阿吴。我并非有意与你争抢，头也没了。

我本也想一走了之实在是陛下诚心待我，叫我又换起声念来。父亲说你最会体谅人了，你就当可怜姐姐了好不好，体谅是什么，可怜又是什么？这两人一口气给我出了这么多难题。我只好向系统求助，似乎叹了口气告诉我只要我离开中宫，这两人便顺意了。如此简单，我招呼丫鬟来收东西，四周环顾了下然后直升面前的两人东西有点多，不过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收拾完，你们等等。

虽说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可我娘从小手把手教了我处世之道，我也不全然是榆木脑袋。我这样好言语，萧炫却还是没有笑，他盯着我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数姐则一脸意外，似乎我的反应并不合他意。换做从前别人多看萧铉一眼，我恨不得从那人身上弯块肉下来，何况到如此地步，收拾完出门我被萧铉叫住，我回过头陛下还有事，他盯着我许久不放过我脸上的任何表情。明日起你每日来这里给皇后请安，我应允道臣妾记得了。

然后大步走出新院子距离中宫很远，这意味着我每日要起早一点，才可赶上请安，丫鬟、音乐一到便吐槽偏僻成这样也就罢了，洗澡也得半日，屋顶还全是坏的，下雨怎么办？若系统没有取走那颗心，我大概会比他更加分开。可现在我并未觉得有什么浓烈的情绪，只是觉得既来之则安之。一日我很早便到了中宫，在厅堂等了许久，庶姐姗姗来迟让妹妹多等了，都怪陛下竟罢朝一整日都歇在我这里，奉差鞋插入发际，娇媚的脸上透着红润，不难想象丰厚的昨夜发生了些什么。可我只是个奉旨来请安的，不明白他为何要与我说上这么多。

他见我毫无反应，不免觉得媚眼抛给瞎子了，脸上表情收了好些，孟吴你还是输给我了。我要你好好看看你的少年郎是如何与我恩爱的？我从小到大就只有萧炫一个少年郎，树姐是知道的，那是我凭依着那颗心爱恨都浓烈。我亲口告诉树姐，萧炫是我此生唯一的少年郎。

当时庶姐与我在茶楼上坐，只是下面为他打架的世家子弟少年郎吗？要多少有多少一个有什么意思？许是我的傻气叫他忘了慎言，他甚至自顾自道，以看三皇子死去的太子是他的异母同胞，又有武亭侯这样一路提拔上来的部下。萧铉怎么比，他觉得我眼光极差，动辄嘲讽，我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他的脾性，他意识在我面前从不掩饰，连争端都是难起的。

可只有萧铉于我而言是不同的，那10年间大夏无人不知，我爱惨了他。树姐当然知道，也许当下他更是期待着我为此发狂。若我没重新成为一个怪物，我定然要失控要癫狂。哭喊骂了他又抓着他裙边苦苦哀求，世上那样多的少年郎，你为何偏要来抢我这一个？想到这里我庆幸不会有那样的时刻了，我看着他们恩爱，心中连一都不起。前朝有人上书，说我恕姐狐媚祸，主以双父之身入主中宫扰得肖炫三日里，非有一日不上朝，肖炫不仅当看不见那些奏书，还把对数解口出恶言的几个大臣骂了一通，我莫地想到。若是他们知道了树姐，甚至还身怀有孕，难不成要撞死在大殿王住前只是这消息，被萧炫压下了。除了树姐与他之外，便只剩下我爹和我知晓。映月一语成趁那日遭风大雨，屋顶一直无人修砌，我睡到半夜被斗大的雨点打的身上都疼。天亮时甚至烧昏过去。等退烧时已到了中午，音乐抓着我的手哭到，他去太医院请不到人，听说整个太医院的人一早就被萧轩叫去给皇后保胎了。音乐去中宫，门外的人也不肯帮他通报，还赶走了他。他只从太医院求来了一包药。可我昏沉之际，怎么也不肯喝，生生靠着身子熬了过来。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口有了动静，欣喜起身，娘娘恐怕是太医那边得空了。可不过片刻，他回来望着我满眼心疼之色。萧炫派人来，问我为何不去给皇后请安，映月都气哭了。我只是打个哈欠，收拾了一番就出门。跟着他派来的人到了御花园的水泄处，远远就见萧炫和梦溪在喂鱼，梦溪手上的鱼食没了，娇笑着伸手朝萧炫讨，要萧炫身侧放着装鱼时的桶。他亲手抓了一些递给他，不知怎的竟触动了我某庄记忆。我们成婚的第二年会公路上遇到了一条狗，那是一条通体黑色的狗，有气无力的卧在路边。那狗不好看，也不讨厌，甚至连起床都不会旁人走近了，便龇牙显胸，没人愿意给他吃的。他饿的皮包骨头，可我胸膛里揣着那颗玲珑心，哪里看的了这个，我叫停了马车，把石河里最春堂的点心递给肖炫，让他投远些，喂给那狗。肖炫不揭我的点心，只是淡淡看一眼，就有了判断。

天生恶犬，不会感激你的这样的脏物。死了也好，他的画像是一颗狮子，陡然打落，在我心窝里激起久久不散的涟漪。我望着那狗狼吞虎咽的样子，眨了眨眼，他生来就如此了。能怎么样呢？我那时的样子大抵太傻，肖炫诺不可知的掀下车帘，含笑的眸子合着戏血。太子妃，你父君，如今在朝中正与恶犬，拦路你偏去四十。成亲时我与你说过东宫是我的，中宫是你的，如今我的已经拿到了。可你如此，不替你家夫君着想，还要不要中宫之位了。我在玲珑心的影响下，两手直招下巴，如往常那般，呈着满眼欢喜，专注的妄想他，你才重要。我没关系，肖炫对我灼灼的视线忘得偏过头，微不可闻的叹息。你这小傻子，他还说，你好好呆着，我自会给你取来。他分明说过那样的话，若是传言，那他何必哄我。人心好复杂，哪怕我花费十年，也不解其中，满意还好，不属于我的心我已经还回去了。如今，什么鱼我都是不痛不痒，也许我更适合做一个怪物。萧炫看见我过来原本飞扬的眉色即刻置主，封后大典不过半个月你就停了来中宫请安郑妃，你到底知不知道尊卑有别？我看到被半拥在他怀里的梦溪文言唇角上扬，毕竟他这一辈子为受尊卑之苦如今也扬眉吐气了一回。陛下说让我学着掌皇后之权臣妾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萧炫沉默片刻望着我，你现在就可以试试。我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似有暗涌又看不真切，梦溪已经笑了出来，那就让妹妹去这池水边看一个时辰的鱼可好？再多我总说不得长个教训便罢了。

正午日头正盛，我站在池水边上不过一刻钟汗水便黏了满身，脸被晒得火辣辣的疼。我虽然不通情绪，可身体反应却比常人更大，常人觉得有五分痛意，我瘦着却有七分。但凡万物草木生灵皆会趋利避害，怪物也不例外。我身后的凉亭里摆满瓜果点，心物色沙皇，随着微风吹起飘荡，那二人相微的影子低声软语在说着什么？我一时混沌起来望着池中那鱼儿嬉戏间一圈圈晃荡开的水光，突然觉得那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只觉得若是能泡进这池水中，身上的燥热便能够消解，我终于纵身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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