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女高(中生)在线陪玩”……在某热门游戏的玩家论坛内,有不少游戏陪玩揽客的帖子,甚至声称自己未成年。
未成年人也做游戏陪玩了?近日,南都大数据研究院对此开展调查,发现部分语音平台、社交平台上活跃着不少未成年的陪玩人员;还有专门的游戏陪玩团队对外招募,年龄门槛极低、或不设年龄门槛,部分团队竟还提供涉黄服务。
未成年人当游戏陪玩
近年来,游戏陪玩行业的监管不断强化,不少平台要求注册为陪玩人员的用户必须实名认证且年满18周岁。但是,南都大数据研究院日前调查发现,仍有不少未成年的“陪陪”通过语音平台的语音房接单陪玩,并称可提供身份证、学生证等个人证件供“老板”(指需求游戏陪玩服务的人)验证。据悉,在游戏陪玩行业,从事陪玩的人被称作“陪陪”,找陪玩服务的人被称为“老板”。
例如,在某语音平台的语音房中,公告显示可接游戏陪玩,“满足各种需求”。南都记者以找游戏陪玩为由下单后,便不断有“陪陪”进入该语音房进行“试音”。期间,多个“陪陪”都主动透露了自己的年龄信息,其中不乏未成年人,部分还表示可提供学生证自证。记者指定一名声称是未成年人的“陪陪”后,对方让添加其微信,并发来学生证,信息显示其刚满17周岁,去年才入读高中。“陪陪”的微信朋友圈内也有不少与学校、同学相关的内容。据了解,为绕过游戏的防沉迷系统,未成年的“陪陪”并不会使用自己的游戏账号,而是租借成人的账号。
在后续交流中,这位“陪陪”表示,她当陪玩已经小半年了,主要是想经济独立,“现在几乎没和爸妈要钱了”。不过,她也表示,接单子跟学习只能做一样,最近是请假了才会来接单,其所在的陪玩团里也有不少高中生,“(来自)不同地方的”。
*图源:游戏陪玩相关微博内容截图
此外,在微博、贴吧等社交平台上也活跃着大量游戏陪玩人员,并把“未成年”作为自身的卖点招揽下单,如“17纯情少女想挣杯奶茶钱”“女高暑假找点事情做”……南都记者在某个关注人数超过10万的游戏陪玩超话发布了简单的陪玩需求,便有不少人主动找来,表示可提供服务,其中也有不少自称未成年。
陪玩招聘不卡年龄,“特殊单”涉黄
南都记者调查发现,短视频、社交等平台上还充斥着游戏陪玩团队的招募信息,且招聘的年龄门槛极低,不少声称“14+均可”甚至“不卡年龄”。部分团队还公然把涉黄的“TS(特殊)类”“不单纯类”项目列在陪玩服务清单中。
*图源:部分陪玩团队在短视频平台上发布的招募、揽客信息
例如,在某短视频平台搜索“陪玩”关键词,便可见大量陪玩招募信息,一名为“**派单厅”的陪玩团队便在招募信息中贴出了陪玩项目清单,除了娱乐类、游戏类外,还包括“TS(特殊)类”。南都记者以应聘者的身份联系上该陪玩团队,在沟通的过程中,对方并未询问年龄,仅让填写接单名、接单类型、游戏水平、是否接“特殊单”等信息以供审核。对于“特殊单”,对方毫不遮掩,表示“就是的单子”。通过审核后,对方又发来更详细的服务价格表,其中“TS(特殊)项目”包括照片、聊天、语音、视频等多种类型,价格也明显比普通的游戏陪玩高出许多。
南都记者加入该团队的“派单群”后,发现群里共有300多人,一天24小时均有人发布陪玩的单子需求,不少对年龄、性别、声音及性格均有要求,甚至有部分单子指定要未成年人。
此外,除了普通的游戏陪玩单子外,“TS(特殊)语音”“TS(特殊)视频”等涉黄的陪玩需求也不在少数,且一般发出后没多久便有反馈称单子已有人接下。据观察,针对普通单子,派单员会引导“陪陪”前往第三方语音平台进行“试音”,供“老板”挑选;而涉黄语音、视频等特殊单子则一般会要求在指定的微信群内“试音”。南都记者随机进入了一个特殊单子的试音群,随后便陆续有人主动进群并发出语音消息进行自我介绍,部分语音内容十分露骨。
在另一名为“****组队”的陪玩团也存在类似的情况,甚至为涉黄的陪玩服务设置了更多更为隐晦的“暗号”。
南都记者观察发现,在部分陪玩团队接派单的过程中,语音平台时常成为“陪陪”与“老板”的“接头”场所。有陪玩需求的“老板”会被引至语音平台的聊天房内,满足需求的“陪陪”逐一试音后,便由“老板”挑选,匹配成功后双方便可一起离开聊天房展开陪玩。
有“陪陪”表示,团里一般都会抽成,所以接陪玩单需要“报厅”,私下接单会被罚钱。其表示,上周她的接单收入有500多元,被抽成后到手300多元。
需防范未成年人误入交易
据了解,2020年9月,《游戏陪玩师团体标准公告》发布。同时,游戏陪玩师还有着“电子竞技指导员”“游戏服务师”等多个称谓。2022年6月,上海市电子竞技运动协会发布了《电子竞技指导员管理规范》,其中就明确规定相关从业人员需年满18周岁。
北京师范大学互联网发展研究院院长助理、中国互联网协会研究中心副主任吴沈括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曾表示,游戏陪玩行业如果想要有一个健康可持续的发展,必须要遵循技术安全性、行为合法性和价值伦理性的三个层面的符合,包括人员资质的必要的考核、审查和备案,包括业务行为符合各项法律要求,不能出现侵犯他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样态。在业务发展过程当中,应符合主流伦理道德要求,避免法律和道德的擦边球现象。
而针对未成年人从事游戏陪玩的现象,有不少专家认为未成年人的心智尚未成熟,从事陪玩可能会有潜在隐患,如影响学业、遭遇性骚扰等。还有专家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指出,需要防范青少年误入陪玩交易。
出品:南都大数据研究院
网络游戏生态与发展研究课题组
采写:研究员 罗韵 唐静怡
与游戏市场同步快速发展的,是一些年轻人向往的新兴职业——“游戏陪玩师”,但在一些监管盲区也有许多问题滋生出来,一些非正规的、群组式的“陪玩团”正在吸引一波又一波尚未成年的学生加入。
初中毕业、年仅16岁的少年李烨(化名),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游戏陪玩师”。如今,他已经干了快两年,正准备退圈,“不想在互联网上搞这些了,哪怕两天赚3000元也不干了”。
《2022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中显示,2022年中国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2658.84亿元,游戏用户规模6.64亿人。与游戏市场同步快速发展的,是一些年轻人向往的新兴职业——“游戏陪玩师”,这种“既能玩游戏,又能挣钱”的好工作,吸引了不少像李烨一样的年轻人。
但中青报·中青网记者发现,尽管有媒体报道中国通信工业协会电子竞技分会此前颁布了《游戏陪玩师团体标准公告》,但鱼龙混杂的行业环境,很难留住稳定的从业人员。同时,一些非正规的、群组式的“陪玩团”正在吸引一波又一波尚未成年的学生加入。
两天赚3000元,感觉眼睛快瞎了
李烨现在就是一名专业的线上“游戏陪玩师”,每天深夜,是李烨工作排得最满的时候,也是各大网络陪玩平台生意最好的时间。这个时段,网友们对游戏陪玩的需求最大。
“快跑快跑!”李烨蹙紧了眉,全神贯注地盯着游戏界面,指挥着网络另一端的“老板”,不敢有丝毫怠慢和松懈。毕竟,对方是付了钱的。
时间自由,按单结付,边玩边赚钱,这是很多年轻人眼中的“理想工作”。“当时我只有16岁,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工作。”初中毕业那年,李烨没能升入高中。他在父母的支持下,通过中间人引荐,加入了一个小型游戏陪玩团,成为一名主攻“和平精英”的“游戏陪玩师”。
此后,随着人脉的扩充,李烨加入了一个在陪玩界颇有名气的大型陪玩团。以一名技术型的“游戏陪玩师”的身份入局,如今他每半小时的陪玩价格是35元。
这个“身价”在“和平精英”这个垂直门类游戏陪玩领域,算是高价了。李烨接到过最大的一个单,让他在短短两天时间里赚到了3000元。
“这是一份‘战神’单(即需要冲排名榜的游戏陪玩订单),很累,两天我只睡了五六个小时。”这次陪玩,让李烨感到“眼睛快要打瞎了”。
李烨告诉记者,在游戏陪玩圈子里,几乎没有“老板”(即点单陪玩的客户)会关注“陪玩师”是否有相关的认定资质。
入行有规矩、有门槛,但有的无年龄限制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注意到,“游戏陪玩团”是游戏陪玩领域的一个关键“中间商”。它也被称作“陪玩俱乐部”,是一个集培训管理、客源网罗以及陪玩服务提供于一体的网络组织,通常由一个团长和多个“陪玩师”、派单员组成。
不同于需要在各大陪玩平台主动“蹲老板”、向老板“推销”自己的个人“陪玩师”,陪玩团里的“陪玩师”们拥有相对稳定的客源。大多数人在接触游戏陪玩行业之初,都会申请加入游戏陪玩团。
陪玩团还有相对有序的组织架构与分工。当“陪玩师”遭到“老板”的言语冒犯时,陪玩团内的专员会为“陪玩师”出面解决。
纽扣(化名)所在的陪玩团颇具规模,仅其中一个陪玩群内就有1000多名成员,而这样规模的陪玩群还有3-4个。大组长是每个群的管理员,其下分设小组长,由小组长接管派单员与“陪玩师”。
一旦“陪玩师”在工作时遇到任何不利情况,就可以上报派单。小组长如果解决不了问题,就会直接交给大组长帮忙解决。
“游戏陪玩师”的入行门槛,主要是“考核技术”。李烨告诉记者,他在加入陪玩团前,没有被问及是否成年的问题。“会有一系列考核,主要看技术。还会有培训,教你怎么接单、怎么跟客户聊天、怎么抢单、怎么试音。”李烨介绍,不同规模的陪玩团,考察的方式各不相同。
以纽扣所在的陪玩团为例,这个陪玩团还会要求“陪玩师”们完成一份线上问卷。“先发一个指导手册给想要入团的人,再安排专门的‘老师’进行授课培训。”纽扣介绍,这样的入团考试隔天一次,“没通过的人就只能一直听课一直考,直到通过为止”。
在个别平台上,通过入团测试只是“陪玩师”养成的其中一步,缴纳“入团押金”才是成为一名正式“游戏陪玩师”的最后一步。入团前,李烨缴纳了1000元押金,通过团内声称的为期一个月的“背景调查”后,陪玩团将押金全额返还。而纽扣所在小型团收取新成员“入团费”29 元,后期不做退还。
但“背景调查”似乎与“陪玩师”的真实年龄没有关系。“它是要求应征者年满18岁,也会要求你提供身份证,但只要你说自己是成年人,它就默认你是。一交团费,就表示你通过了。”纽扣说。
一些陪玩团还有“团内规矩”,这被认为是“游戏陪玩师”最基本的“职业底线”。这些规矩主要用来处理老板与“陪玩师”之间的关系。行业共识是——禁止“陪玩师”与老板私下接触,更不能绕过派单员“接私活”。
纽扣透露,相比对年龄问题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陪玩团对团内成员“跳单”的管理要严格得多。“‘抢老板’是要被处罚的。”她说,私下接触一经发现,“陪玩师”便会被“直接踢出”,甚至有人还会被附加一定数额的扣薪。
不同陪玩团内部有着不同的抽成。纽扣所在的陪玩团每单抽成0.5元至1.5元。此外,老板在游戏里向“陪玩师”赠送的游戏资源,第一次赠品归派单员所有,第二次赠品派单员与“陪玩师”五五分成。峰峰(化名)所在的陪玩团则直接抽成10%至20%的陪玩费。
陪玩变陪伴,女“陪玩师”深夜接怪单
尽管收入尚可,但李烨还是决定“退圈”。17岁生日那年,一位老板给李烨转账1000元作为生日礼物;多名“和平精英”的陪玩对象邀请李烨奔现碰头。
“游戏陪玩师”、男大学生峰峰也在短暂的陪玩生涯中曾被一个16岁的女生频频纠缠,“甚至还收到了她私底下的好友申请。”峰峰最后是在陪玩团管理员的帮助下,才与这名女生划清界限。
一些女性“陪玩师”的遭遇则更加奇葩。某个深夜,南桃(化名)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点陪单。点单人是一名男性,他希望南桃和另一位女“陪玩师”在游戏场景中与自己扮演一场三角“虐恋”戏码,并在游戏过程中提出让南桃在虚拟场景中做含有意味动作的要求。
“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女生不建议当陪玩,加重精神内耗。”然然(化名)在抖音平台上写下的这条分享收获了近500次的点赞量。
然然是一名在校中学生,她介绍,自己打游戏技术不行,做不了“技术陪”,因此只能做“娱乐陪”赚一些零花钱。游戏陪玩中的一些“甜蜜单”“树洞单”“哄睡单”等是她的重点接单方向。
然然经历了无数在外人看来不可理喻的事。她就像是一个坏情绪垃圾桶,要忍受言语调戏、索要照片、对自己纠缠不休等。
畸形需求的长期存在衍生了游戏陪玩行业内的灰色链条。李烨认为,这类涉黄陪玩团的存在扰乱了游戏陪玩行业的整体生态。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表示,打击叫停业内非正规陪玩团有难度。这类陪玩团的根据地不在正规陪玩平台,而是以社群的形式活跃于一些社交平台。“即便微信群被举报封停,新的社群也会随即建立。”这名知情人士介绍,这样的陪玩团“对举报免疫”,“明面上行业规则不允许这类陪玩团存在,但实际上很难管住。”
李烨计划告别“游戏陪玩师”这个领域。纽扣则把陪玩经历当作是“一场梦”,“我之前有段时间在家休学,后来在陪玩群跟大家玩得很开心。”她说自己现在已经逐渐康复,准备于今年9月重返校园。
上海申同律师事务所律师蒲艳棋告诉记者,在游戏陪玩行业中,组织方如果招用不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从事“游戏陪玩师”工作,实际上违反《禁止使用童工规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的相关规定,存在被罚款和吊销营业执照的法律风险。
若打着陪玩的名义干着涉黄的事,“陪玩师”、客户以及中间方,均将面临罚款、拘留的行政处罚风险。此外,一些所谓的“平台”打着提供客户订单、培训的名头,收取学费、保证金等费用,但在收费后却并未提供相关培训或者提供客户订单,或提供极少的订单以规避法律责任,属于“骗取钱财”行为。
蒲艳棋提醒“游戏陪玩师”的中介组织方,应严格审核从业人员的年龄、合法合规经营,不打“擦边球”;拟从业者应选择正规平台,遇到需交钱的情况应审慎识别。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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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大河网】
伴随着游戏产业的蓬勃发展,游戏“陪玩”已经不是新鲜事物。通过为网络游戏玩家提供游戏陪伴服务,来赚取一定的费用,是其主要的盈利方式。但在一些软件上,“陪玩”已从网络游戏领域拓展到陪吃、陪聊甚至涉黄、等灰色地带。2021年下半年,中央网信办综合治理局曾对“比心”“小鹿陪玩”“Hello语音”等平台进行约谈,一些APP被要求下架整顿。直到2022年6月,一些应用软件完成整改后重新上架。
然而,近日,记者调查发现,重新回归人们视野的“陪玩”服务,又有了新花样。不管是应用软件还是陪玩工作室,仍存在种种不规范行为——未成年人在APP中提供游戏陪玩服务,甚至还有一些应用软件打着“陪玩”的名义,提供线下付费交友服务。现实情况是怎样的?该如何规范行业管理?
记者实测陪玩APP
注册无任何审核机制
打开任意一款陪玩APP,界面会出现各类游戏的陪玩服务选项。
游戏陪玩,顾名思义,就是陪用户打游戏。一种是本身游戏水平高,可以带用户“上分”;另外一种是偏娱乐性,主要在打游戏过程中活跃气氛。
一位游戏玩家说:“之前我们只有三四个人的时候,如果缺人,会去找别人一起玩游戏,去找相对技术好点的。有时就是消遣一下,不在乎玩得是否好,只想单纯有个人陪伴打游戏。最多的时候,一天付费达1000多元。游戏技术打得好,又会聊天,打游戏肯定有输有赢。如果一直输,氛围就不好了,他就会调节气氛。”
记者登录几款陪玩APP,单纯玩游戏的价格从一局几元到几十元不等。一些APP可直接付款,另外一些则要先充值换算成游戏币。用户可以查看服务提供者擅长的游戏角色,还可以选择陪玩服务提供者的性别。
游戏陪玩收费在一局几元到几十元不等(网络截图)
这位游戏玩家表示:“每个APP上面会显示大概有什么游戏,或者想找什么类型的,上面都有选项,只要女的或者只要男的,都是可以的。以前玩英雄联盟,每个小时20元至80元不等,需要充钱的,去换算APP里面的一些币。”
但是在注册登录过程中,这些APP并没有任何审核机制,记者随意填写了一个年龄,就顺利完成了注册。在所谓的蒙面交友环节,记者还连线到了一名可以提供陪玩的、不满十八岁的高中学生。
陪玩APP上可以选择性别、擅长的游戏角色、位置(网络截图)
记者:你今年多大?学生:我是17岁,明年参加高考。能考就考,考不上就没有办法。记者:你平时陪玩什么游戏?学生:和平或者王者都打。记者:你怎么知道这个APP的?学生:因为听到他们说这个好。
招聘“陪玩”年龄要求15+
某些APP还提供线下“租友”项目
在这些APP上,不仅有游戏陪玩,还有交友等功能。一位此前陪玩游戏,现在主要提供陪伴唱歌服务的大学生说,通过APP接单,平台会有很高的抽成,因此还有不少用户会转移至社交平台联系。“我之前从事陪玩,现在我接的是音乐单。如果要求陪玩,大部分就是在社交平台上面点,因为直接充值是要扣手续费的,然后陪玩的人收到款项之后也是要扣手续费的,平台抽成很高。与陪玩对象商量好之后,通过社交平台进行转账。”
这意味着监管的难度更大。记者通过社交平台搜索,发现有不少类似招“陪玩”的招聘广告,要求年龄十五岁以上即可,加入这些群或者派单团之后,就可以接单。
陪玩招聘,其中一些年龄要求十五岁以上即可(网络截图)
除了线上陪玩,还有很多线下陪玩的选择。在一个名为“盼盼租友”的应用上,除游戏陪玩功能,宣传最多的是“租友”服务,服务提供者的头像均为年轻女孩,每小时价格高达四五百元。
该如何规范陪玩行业管理?
数据显示,国内游戏陪玩市场规模在2021年就超过了140亿元,但在众多游戏开发者看来,陪玩的发展目前仍是碎片化、小众化,其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种种乱象,使得这一角色能不能成长为长期“职业”,还有待观察。
在社交平台上,各类陪玩工作室也有很多(网络截图)
游戏开发者罗培羽介绍:“对于陪玩,我认为要看两点:其一是把它当作是一种劳动力服务,这是正常的;其二是由此服务引发的一些擦边、不良事件。陪玩是一种‘服务’,必须合法合规,在法律允许范围内健康发展。我认为陪玩目前只能是一种兼职,能否成为长期‘职业’,还要看这个行业的后续发展。”
一位服务经济研究专家认为,近些年来,“陪+”服务消费的类型有不少,游戏陪玩作为电子游戏行业的衍生服务,通过数字虚拟渠道提供服务,这一特点使得制定标准、规范和政策监管存在挑战。北京市炜衡律师事务所律师徐东沂认为,平台首先应该承担起主体责任。
徐东沂说:“其实关于这个行业的规范有很多,关键在于执行和监督。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等,甚至在《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信息服务管理规定》,都明确应用程序提供者和应用程序分发平台应当履行信息内容管理主体责任,建立健全信息内容安全管理、信息内容生态治理、数据安全和个人信息保护、未成年人保护等管理制度,确保网络安全,维护良好网络生态。”
罗培羽进一步解释,平台应该对注册用户加强主体审核;在具体的业务上,可以利用技术手段来监督、审核陪玩内容,如果页面上出现一些不良信息,应启动处罚机制;同时还要建立起顺畅的投诉、监督渠道,保护双方权益。
在行业规范层面,2019年,中国通信工业协会电子竞技分会发布《中国电子竞技陪练师标准》,对游戏陪玩从业者进行规范;此外,协会还在2022年底,上线电子竞技职业技能认定考试平台。但在游戏产业分析师张书乐看来,这些规范和考核并没有在实际提供服务时成为“加分项”。当下海量、低价的陪玩服务使得该行业的“天花板”十分明显,只有朝“技能化、专业化”的方向转型,陪玩行业才可能获得更大发展。
张书乐表示:“刚开始其目标是想把大众的玩家作为一个消费主体,所以就设定了‘陪玩’。但其实这个行业应该是把‘玩’改为‘练’。比如拳击,有教练来指导动作,提升用户个人技能,电子竞技是一种体育项目,有关部门也出台了类似于陪玩或者陪练职业的管理方式和相关的资格认证,其实代表了对这样一个职业方向的鼓励。”
来源: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总台记者 周益帆)、央广网 版权归属原作者,如有侵权请联系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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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财经《正点财经》)目前随便在网上搜索,都能找到游戏代练App。这种代练平台可以帮助玩家快速提升段位、加速通关。然而恰恰是代练平台能绕过“防沉迷”系统,允许未成年人自由进入游戏世界。
记者下载了一款游戏代练平台,在简单输入最高段位等级、联系方式后,平台立刻显示注册成功,可以接单。整个申请过程只用了游戏界面的截图和手机号就完成了认证。在身份认证界面,记者输入一名九岁儿童的身份证号,系统并没有做任何的提醒。
记者随后又登录了几款代练平台。认证身份时,即使输入的是假名字和未成年人的身份证号,系统同样没有做出任何提醒。而在另一款代练平台,未成年人不能注册,但由于没有人脸识别等进一步认证方式,这也意味着只要未成年人输入成年人的身份证号,就可接单代练。
记者:有人脸识别吗?
某游戏代练平台客服:没有,要看订单,有些订单有人脸识别,有些订单没有人脸识别。
早在2021年,国家新闻出版署就将未成年人玩游戏的时间,限定在了周五、周六、周日以及法定节假日的晚上8点到9点。由于不少代练平台对身份认证要求不严格,让一些未成年人可以绕开防沉迷模式,直接进入游戏,不少家长对此表示了担忧。
上海市民:现在小朋友玩了以后,他其实自己都懂得,他自己会把“防沉迷”系统弄掉,他自己会有破解方法的。
上海市民:代练这种东西,我觉得它是一个交易行为,未成年人做与年龄智力不符的法律行为,在法律上应该是效力待定的。
转载请注明央视财经
(编辑 刘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