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51年金田起义到1864年天京沦陷,从崇山峻岭的紫荆山区到虎踞龙盘的金陵帝都,十四年时间里,这个农民起义的经历了无数的战争。
可以说一部太平天国运动的发展史,便是一系列太平军不断抗争的作战史,在此,遴选其中最重要、最关键同时也是最具代表性的十场战争。
这些战役,包含了太平天国历史上最辉煌的胜利和最惨痛的失败,见证了太平天国的崛起、巅峰、衰落和灭亡。
下文将按照时间的顺序,以图文的形式,详细为您展现那些血雨腥风的精彩对决,更是荡气回肠的峥嵘岁月:
永安突围:金鳞岂是池中物1851年金田起义之后,太平军攻克永安并修整长达半年,在此期间,清军乌兰泰与向荣,以合围之势对永安城保持重压。
随着时间的推移,困守孤城的太平军逐渐意识到危险与日俱增,遂决定选择由永安城东北、清军防守较为薄弱处突围。
1852年4月5日,大雨磅礴,太平军趁夜于城中突然脱出。罗大纲引前军开路,洪秀全于中军保护家眷,秦日纲率精锐殿后,三军齐发,直扑城东十五里之古苏冲口。
是役,悍将罗大纲表现神勇,一举突破清军防线,前、中二军得以迅速通过古苏冲口,进入龙寮岭内。
而负责断后的秦日纲则遭遇清兵主力追击,燕王虽督军据古苏冲口血战,无奈寡不敌众,殿后部队溃败后退入龙寮岭。
清军旋即尾随杀到,后军残部和原属中军、但行动缓慢的老弱妇孺陷于重围死伤惨重。
关键时刻,已从龙寮岭突围而出的西王萧朝贵,闻知殿后部队被围,急率援兵折返,拼死救援,才使得残存的少数殿后兵马得以最终脱险。
太平军又于山谷出口处的大峒谷地设伏,痛击清军追兵,随后便向北消失在茫茫崇山峻岭之间。
永安突围之役,太平军虽损失惨重,却彻底摆脱了自与清军作战以来屡遭围追堵截的被动格局。蛟龙出海,开始进入其战略发展的黄金时期。
问鼎金陵:开启分庭抗礼之路1853年新春之际,太平军由湘江北上,经岳州而克武昌,在短暂休整后,随即放弃湖广首府,五十万大军水陆并进,浩浩荡荡直指下游金陵。
当时清军的防御重点,分别是沿江的九江、安庆、芜湖三处,太平军若要定鼎金陵,在进军途中,必须依次突破这三道防线。
2月15日,太平军攻陷鄂东重镇武穴,下游清军闻讯心胆俱裂,专事堵御的钦差大臣陆建瀛带头撤往九江下游之彭泽。
坐镇九江的江西巡抚张芾更是早早便避祸西南五十里之德安。
17日,九江已是空城,太平军兵临城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此赣省重镇。
九江易手,太平军弃城直扑安庆,风声鹤唳的陆建瀛,再次由彭泽飞速逃往江宁,而尾随太平军之后,负责追剿的向荣则以“缺粮无饷、匮乏”为由,在九江原地修整。另一路负责救援的钦差琦善,也将上谕置若罔闻,迁延不前。
2月24日,太平军兵临安庆城下,安徽巡抚蒋文庆战死,安庆告破。之后陆上突破清军东、西梁山防线,水师赢得芜湖水战胜利。
3月12日,太平军前卫、中军共计8万余人,蔽江而下,水陆合围南京。最终,先锋林凤祥“穴地攻城”炸开城北仪凤门,李开芳则乘势攻破城南聚宝门。
经数日苦战,1853年3月20日,太平军占领南京全城,改名天京并定都于此,拉开了与清政府长达11年分庭抗礼的岁月。
孤军北伐:一场过于自信的豪赌2月初由武昌出发,3月底即攻下江宁,一个多月的时间,太平军转战千里,兵锋所至沿途所向披靡。
太平军的神勇表现和沿途轻易的胜利,让决策者们滋生了盲目的自信。
1853年5月,洪杨二人决定同时向西、北用兵,开启了太平天国历史上著名的西征和北伐。
北伐军由当时太平军最悍勇的林凤祥和李开芳统领,1853年5月8日,两万人的精锐部队由扬州溯江而上,轻取天京北岸重镇浦口,随后北上入皖。
北伐军在林、李两大虎贲悍将的统领之下进军神速,一路攻城掠地无往不胜,但因为出发前杨秀清要求“师行间道,疾趋燕都,毋贪攻城縻时日”,因此,部队以快速进军为宗旨,直接放弃了占领沿途攻克的城镇。
九月下旬,北伐军兵临京畿近郊,清廷朝野震动。但进入华北腹地后,清军的防御明显增强,而过长的战线又导致后勤补给十分困难。
孤军深入的北伐军,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即无援军又缺补给,已是强弩之末,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北方凛冽的寒冬来临了。
身着单衣、困顿不堪的两广士兵,忍饥挨饿的同时,还要在广袤的华北平原上硬撼曾格林沁麾下的八旗精锐骑兵,战争的进程已渐渐向不利于太平军的方向发展。
1854年2月,北伐军被迫由静海、独流退至阜城,阜城突围后再东撤至连镇,在此,林、李二人分兵。
林凤祥率主力坚守连镇,最终力战被俘,于当年3月被押解至北京凌迟处死,而率骑兵南下接应天京援军的李开芳,也在不久之后被围困于冯官屯,兵败后于6月在北京遇害。
至此,两万人的远征部队全军覆没。轰轰烈烈的太平军北伐,悲壮地落下了帷幕。
兵败湘潭:西征的最大惨败北伐的同时,1853年5月19日,太平天国以春官正丞相胡以晃、夏官副丞相赖汉英等率战船千余艘,兵员两三万人,自天京溯江而上,开始西征。
西征与片面追求进军速度的北伐不同,它的战略目的是开辟上游的根据地,在天京西面形成有效的屏障,因此,西征部队在稳扎稳打中收获颇丰。
1853年6月,西征军再次攻克安庆,随后兵围南昌不下,转而兵分两路,北路攻占庐州,西路攻陷九江后又连下汉口、汉阳,兵围武昌。
但就在太平军由鄂入湘的关键时刻,吊诡的事情发生了,东王杨秀清放着当时前线能征善战的曾天养、石祥贞、韦志俊等名将不用,任命从未独当一面的林绍璋为前军主帅,率领西征军主力,南下谋取湖南首府长沙。
1854年4月初,西征军再度入湘,7日复克岳州,乘势进占靖港,攻夺湘潭,对长沙形成北南夹击之势。
但之后的形势发展急转直下,虽然石祥贞在北面的靖港取得胜利,设计痛击湘军主帅曾国藩。
但南面战场,西征军主力在林绍璋的率领下,在湘潭与湘军悍将塔齐布交手十次,大败亏输,上千战船毁于一旦,两万余精锐损失殆尽,主帅林绍璋仅以身免,狼狈逃回靖港。
湘潭之战是西征军最惨痛的失败,此前一路凯歌高奏的太平军,至此由攻转守并开始节节败退,湘军却开始乘胜反扑,经湖南入湖北,再由湖北攻江西,整个西征的局势彻底反转。
田家镇之战:太平军水师覆灭1854年湘潭战役之后,湘军吹响号角,沿湘江北上,连克靖港,岳州。同年10月攻陷武昌。
而太平军连战失利,被迫退至鄂东田家镇。重镇武昌失守,长江防线岌岌可危,坐镇天京的东王杨秀清闻听前线战事,震惊的同时不禁大为恼怒。
在将武昌守将石凤魁、黄再兴召回京师问罪的同时,为保证田家镇的安全,火速派出燕王秦日纲统兵十万奔赴湖北前线,主持大局。
秦日纲根据田家镇地形,首先在北岸陆上构建密集火炮攻击群,并在田家镇与南岸半壁山间江面横设铁链6道、竹缆7条,相距约十数丈,将宽阔的长江拦腰锁住。
但燕王的战前准备工作偏重消极防守,而且江防力量明显强于陆路,整体上又着眼于田家镇一处之得失,缺乏防御纵深。
12月2日,湘军西来,陆路由塔齐布率六千人攻占对岸半壁山,湘军水师更是以烘炉大斧且熔且锥,快速破坏掉拦江铁链。
江防突然被毁,守军惊恐不安、四散溃逃,湘军更乘势以小船发起猛攻,此后两军江面上的对决,太平军完全处于下风,被一路追赶逃至下游三十里之武穴。
田家镇之役,太平军十万人马,却不敌一万湘军,最终一万余人阵亡,四千多艘战船被焚毁,太平军水师从此一蹶不振。
而收获鄂东大胜后,湘军沿江直下,曾国藩更提出“剿办九江”“疾捣安庆”的战略规划,比之湘潭之战,此时太平天国的整体局势更加危急。
九江湖口大捷:石达开力挽狂澜湘潭、田家镇连续惨败,湘军兵锋直指赣省重镇九江,太平天国已无路可退。
如果九江再次沦陷,无论是对长江防御体系亦或整个西面战场,包括太平军的军心和士气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1854年11月中旬,太平天国祭出了终极武器,当时最能征善战的将领——翼王石达开督师安庆,指挥九江·湖口会战。
战役的前半段主要集中在九江城的攻防,但在湘军水陆狂攻、四面合围之下,九江守将、号称太平天国第一善守的悍将林启荣,没有给对手一丝机会。
1855年1月下旬,见九江不下,湘军将目标移至下游湖口,湖口为鄱阳湖入长江之水口,而此时湘军水师又在水面占有绝对优势,督师至此的石达开,充分利用湖口地形,将湘军机动快船引入鄱阳湖内,随即封锁水口,使其水师一分为二,分隔内湖、外江两处。
随后以舢板、快艇对滞留于长江之上的湘军大型舰只展开火攻。湘军水师大败,狼狈逃回九江大营。
不料石达开又趁夜偷袭,以小舟满载硫磺、膏油等助燃之物,点着后直冲湘军扎营之处,辅以火箭、火弹喷筒施射,湘军大乱,船舰焚毁大半,曾国藩苦心经营准备制霸长江的水师,几乎损失殆尽。
湖口一役,石达开力挽狂澜,彻底粉碎了曾国藩夺取九江、直捣天京的企图,扭转了西征战场上的被动态势,成为西征作战的重大转折点。
九江沦陷:被遗忘的孤城1856年,太平天国爆发著名的内讧流血事件——天京事变,东王杨秀清、北王韦昌辉、燕王秦日纲等核心将帅死于内讧之中,更有两万多两广精锐老兵惨遭屠戮。
而不久后的1857年,翼王石达开也因不满洪秀全的猜忌掣肘,愤而领兵出走天京。
天京事变令太平天国元气大伤,而湘军却趁此天赐良机,于1856年12月克复武昌,并集结人马,再次兵临九江。
初期,湘军仍以强攻为主,但依旧遭到林启荣的痛击。此后,湘军改变策略,耗时五个月,在九江城外东、西、南三面分别挖掘数条长壕,围而不攻,以图困死林启荣。
九江陆上三面被围,唯一临江的北面,还要承受湘军江上舰船的不停炮击,情况已十分危急。
而此时刚刚经历内乱的天京无暇分兵西顾,出走天京的石达开,又在关键时刻意气用事,其虽在咫尺之遥的安庆,但面对林启荣的血书求救,直接选择了漠视。
坐困孤城,外无援兵而内乏粮草,林启荣依然顽强,在坚持抗敌的同时,还在城内有限的地域种植粮食来生产自救。
但处于孤立无援中的九江,沦陷只是时间问题,1858年5月19日,湘军陆师从东、南、西三面,水师从北面长江发起总攻,并最终以穴地攻城之法轰塌东面城垣。
湘军蜂拥而入,林启荣率众浴血巷战,最终九江失守,林启荣及一万七千太平军血战殉城。
三河镇大捷:重挫湘军精锐1858年5月,太平军经营六年之久的重镇九江失守,但同年8月,英王陈玉成在皖北取得庐州之战的胜利。
庐州为中原门户,1853年太平军北伐便是由皖入豫,进而北上京畿。过往的经历让咸丰帝心有余悸,急调李续宾、都兴阿入皖作战。李续宾攻庐州,都兴阿则负责围攻安庆阻援。
李续宾号称湘军第一悍将,麾下六千人更是湘军精锐,这支部队入皖之后也确实神勇,一月之内,连克潜山、桐城、舒城。
轻易的胜利让李续宾丧失了对危险的警惕,率孤军继续挺近舒城以东三河镇。面对湘军精锐,三河镇守将吴定彩飞书向主帅陈玉成求救。
而此时陈玉成也刚好完成了袭破江北大营的任务,立即回兵西援,同时调驻守庐州的吴如孝、捻军张乐行率部南下接应,还奏准天王调李秀成随后接应。
1858年11月,陈玉成、李秀成联军超过十万人抵达金牛镇,将李续宾部归路截断。而湘军悍将累胜而骄,并未听从下属撤退桐城的建议,反而冒险偷袭陈玉成大营,企图侥幸取胜。
结果陈玉成抓住湘军主动出击的机会,利用地形和大雾天气,以绝对优势兵力,一举将李续宾部围困于烟墩岗。
三河镇一役,湘军六千精锐阵亡,第一悍将李续宾战死,整个湘军系统因此元气大伤,军队士气尤其低落,此后年余不敢东犯。
安庆失守:国运与气运之争1860年夏,经过一年多时间的休养生息,曾国藩统率湘军水陆师5万余人,趁陈玉成兵团回援天京之际,自湖北大举东进,连陷太湖、潜山,剑指安庆。
为解安庆之围,洪秀全制定了合取湖北的计划,命陈玉成、李秀成由长江南北两岸同时用兵,攻击湘军后方基地湖北,迫使安庆城下之兵回援。
但由于李秀成醉心于自己苏福省的地盘,无意西征,因此一再拖沓迁延,而陈玉成兵临黄州后又被英国海军提督何伯、参赞巴夏礼以“保障外商贸易”为借口阻扰攻城,从而放弃攻打武昌,导致合取湖北计划彻底失败。
1861年3月,苦等李秀成不至,英王只得率主力折返安徽,硬撼湘军主力。
而此时安庆已被湘军三面合围,陈玉成在外围屡屡拼死救援,奈何始终无法突破湘军封锁。
1861年8月底,眼见安庆弹尽粮绝,陈玉成组织上万人的敢死队做最后的冲锋,仍然未能成功,9月5日,安庆失陷,万余饥疲守太平军士兵宁死不屈,悉数殉城。
天京城破:梦碎“小天堂”安庆失守,太平天国长江最后的防御瓦解,天京门户大开,湘军乘胜兵分四路,水陆并进,发起最后的总攻。
1862年5月,曾国荃率吉字营一万人兵临天京近郊雨花台,太平天国与湘军的最后决战——天京争夺战就此拉开序幕。
眼见湘军兵临城下,洪秀全组织城内力量反击无果后,一日三旨急诏李秀成入京勤王。
结果1862年9月,李秀成亲率三十万大军由苏州回援,鏖战雨花台四十六日无功而返,此后执行洪秀全“进北攻南”的解围计划,又损兵折将。
随着时间推移,到1863年10月,天京只剩东北神武、太平二门尚能保持与外界联系,李秀成建议在湘军合围前“让城别走”,却遭到洪秀全痛斥严责。
在这种消极防御思想之下,天京终于在1864年初被湘军完全合围,而天京城下的各处太平军部队,此时不是相距甚远无法及时回援,就是被湘、淮、楚军牵制,无力分兵。
对于攻克天京,湘军仍然采用与九江、安庆相似的“穴地攻城”之法,在天京四周开掘出数十条地道,太平军四处堵御、应接不暇。
1864年7月19日午时,湘军将棺材盛放的两万多斤炸药通过地道送入太平门城墙之下,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太平门城垣炸开二十丈的巨大缺口。
太平军无力坚守,被迫撤入城内,展开巷战,最终天京告破,十万军民惨遭湘军屠戮,延续十四年的天平天国运动至此落幕。
《军武次位面》作者:夏虫不可语冰
俄乌战争以来,军武菌就经常听见看见一个地名,那就是第聂伯河,这是欧洲第四大河,源起俄罗斯首都莫斯科西边的瓦尔代丘陵南麓,向南流经白俄罗斯、乌克兰,最终注入黑海。
熟悉二战历史的朋友应该对第聂伯河不陌生,1943年苏德双方在第聂伯河附近陈兵400万,最终以苏联伤亡177万人的代价取得胜利,这也是苏联整个二战中伤亡最大的战役。就连也说:“第聂伯河是一道巨大江河障碍,攻不破的天然堡垒。”
谁也没有想到,七十九年后的今天,这条古老的河流再次卷入了战争,成为有可能影响俄乌战争结局的一个关键因素。因为从十月底开始,第聂伯河就要结冰了,而到了11月,其冰层的厚底就足以行驶坦克和装甲车了,如此一来,这条河的重要性就不言自明了。
▲第聂伯河流域
说起冬天,俄罗斯的冬天在世界战争史上绝对是独一档的存在,历史上两次大规模的侵略战争,全都成了俄罗斯寒冬的手下败将,一次是拿破仑,一次是。甚至有人说,没有俄罗斯的恶劣天气,拿破仑和早就在莫斯科吃大列巴配伏特加了,如果那样的话,世界历史恐怕就得重新写了。
历史上的冬天
其实在历史上,这种由于气候因素而影响战争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在1853年的5月,定都南京的太平天国派了2万多人从扬州出发,开始北伐,咱先不说洪秀全派2万人打北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帮人五月份出发,五月份天气温暖,可是一路往北走,到了河北可就快入冬了,他们身上穿的还是单衣呢。
结果1853年又赶上了大寒年,要不然说这群北伐军是真的点背,据说是华北地区有史以来最冷的一年,史书记载:“平均积雪深度达二尺以上, 黄河封冻, 人可步行”。你想这些太平军基本上都来自广东广西,要不是跟着洪老师闹事,可能连村都没出过,下雪听都没听过,头一回见还以为天上怎么掉白面啊?结果到了冬天,是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冰雪天地里脚都冻得走不了路, 还没等到跟清军决战,就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前一阵,又有一批志愿军将士的忠骨被接回国,而那年朝鲜的冬天,也是出奇的冷,气温降到零下40几度,是60多年来的最低温。当时的志愿军也没有足够冬装御寒,就只能穿着薄棉衣作战。
电影《长津湖》不少人都看了,那场战役结束后,志愿军第9兵团冻死冻伤的人数近3.3万人,是战斗伤亡的约1.7倍。就连一向以后勤保障著称的美军也没有好到哪去。虽然美军用来御寒的物资充足,但是这么冷的天气还是让美军吃亏了,就拿美国的陆战1师来说,光是冻伤、冻伤的士兵就达到了7000多人,占全师总人数的1/3,比战斗减员多了1.65倍。
▲冰雕连
这组数据也足以证明,严寒的恶劣天气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不仅是志愿军最大的敌人,也是美军的敌人。
除了严寒,还有酷暑
除了寒冷的冬天,难熬的夏天同样也是影响战争的重要因素。比如当年拿破仑远征埃及时,法军穿着华丽的羊毛军装登上了非洲大陆,在沙漠烈日的炙烤下大量士兵中暑病倒甚至丧命,损失数远大于直接阵亡人数。
再说说咱们中国,对于历史上的那些中原王朝来说,最让他们头疼的就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也是想尽办法,有修长城的、有送钱送物的、有嫁女儿的,还有直接被打跑了的。
不过历史上的游牧民族也不是随时随地想来就来,他们决定入侵中原之前,要考虑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气候。比如五代时期有个后晋,开国之君叫石敬瑭,他本来是后唐的将领,受君主猜忌起兵造反,结果造反了还打不过,就只能求契丹出兵帮他。为此还主动割让出了幽云十六州,这块地方一直到宋朝也没收回来。而且这还不算,为了讨好契丹,他还自降身价,甘当“儿皇帝”,认契丹人当干爹。结果当时契丹的辽太宗耶律德光就说:出兵可以,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天气太热,等秋天天气凉了再去。
▲失去燕云十六州的后晋
等到北宋灭亡南宋建立,金军南下打南宋的时候,也都选择天气凉爽的季节,比如宋高宗建炎三年,金国就选择在正月出兵南下,吓得赵构赶紧收拾行李跑路,不过由于金军又是孤军深入,加上越往南走天气越热,最后还是退兵了,南宋朝廷也得以保全。
再后来蒙古南下灭宋的时候,就没有吸取金国的教训,在天气上吃了亏。1259年,蒙军南下包围钓鱼城,结果从2月份一直打到8月,钓鱼城也没打下来,可能蒙古人也没想到,小小一个钓鱼城这么难打。恰好那一年还是南宋历史最热的一年,蒙古人住惯了凉爽的草原,那受得了湿热的南方,天气一热,各种瘟疫就开始流行,结果一批一批的蒙古将领、士兵接连倒下了。有一种说法,当时蒙古大汗蒙哥,就是染上了病而不治身亡的。
▲钓鱼城
所以等到忽必烈当上了大汗,他打南宋的时候基本上都避开夏天,比如元军攻占南宋都城临安是在1276年的正月,南宋亡国的崖山之战是在1279年的二月,都是在冬天。不过忽必烈在打南宋的时候知道考虑天气,打日本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一点,一次“文永之役”,一次“弘安之役”,两次全赶上了日本台风频发的季节。
即使到了近现代热兵器战争中,炎热的影响也是肉眼可见的。比如第一次战争期间,英军就因为天气出现了热死人的情况。第一次战争发生在1840年的6月到8月,正好赶上夏天,英国士兵的那个打扮咱们都见过,红衣服皮帽子,人们都亲切的称呼为“龙虾兵”,大夏天穿成那样能不热嘛?结果有一百多英军中暑,还死了好几十个,整个战争中,英军一共也就才死伤了523人,因为中暑就减员了十分之一,算得上是“损失惨重”。
▲第一次战争的英军
被热到想死的日本鬼子
说到热,二战中的中国战场上的侵华日军最有发言权,从全面侵华开始,就不断有日军因为受不了天气炎热而选择自杀。
1937年,随着日军逼近南京,国民政府的一些主要机构迁往了武汉,南京沦陷后,武汉成为了当时中国的政治中心,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1938年5月徐州失守后,日军就开始集结兵力准备进攻武汉。不过由于在之前的淞沪会战和南京战役中日军损失惨重,陆军总部不得不从日本国内征调大批新兵支援武汉前线,又让处于北方的第9、10、13、16等几个师团一起南下协同作战。
▲行进中的日军
湖北是中国有名的“火炉”之一,一到夏天气温接近40多度,别说是人了,就连狗也不愿意在室外呆啊,好巧不巧,日军就偏偏赶上最热的这段时间。而当时中国人民为了抵抗侵略,那是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沿途一切军事物资和基础设施全部都拆毁挪走,是一根毛都不给小鬼子留下,甚至有的地方为了阻拦日军,还在水中投了毒。
日军第9、第13师团就先一步感受到了中华大地的“温暖”。根据日军的规定,行军途中每名日军士兵随身只带一个星期的水和干粮,但是夏天不比平时,出汗多喝水就多,基本上一个星期的储存水用不了三天就被喝完了。
没有水的日军就去沿途老百姓的家中搜寻水和食物,但是哪有水?别说水,就连老百姓都跑没影了。日军抓不到老百姓就去附近的河里接水解渴,没想到这一喝就再也没起来。等到第二天再集合的时候才发现,几十名士兵都凉透了。这样的例子在日军全军中都数不胜数,仅仅6月这一个月,就有三百多名鬼子中毒身亡,吓得日军高层赶紧下令,路边的野水你不要喝。
▲喝水的日军
军中早已断了水源,河流又被中队下了毒,给小鬼子们逼得就只能把战马给杀了来解渴充饥。但是没有了马,行军路上的辎重、武器谁来搬啊?那没办法,只能是谁杀得谁搬,导致行军速度越来越慢,相当于自己拖住了自己,对于本就炎热不堪的日军更是雪上加霜,也算间接增加了前方的士兵组建防御阵地的时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当日军被炎热的气温搞得得心态崩溃的时候,中国的蚊子也为抗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传染病开始在军队中传播,感染的人数越来越多,短短不到几日,第13师团就有十几名士兵染病死亡。
许多士兵无法忍受高温和疾病的双重折磨,就开始自我解脱。据说一天晚上,第13师团一名来自北海道的年轻士兵突然拿枪对准了自己脖子然后扣动了扳机,结束了自己罪恶的生命,这个士兵要是不来中国,可能这辈子都感受不到这么高的温度。
▲准备切腹的日军
另一边,第6师团里也有不少士兵因为忍受不了如此炎热的高温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据说当时在日军营地里,时不时就会听见手雷的爆炸声和开枪声,据统计,仅仅在1938年八月份,日军的非战斗减员就达到了两千多人,这两千多人不说都是因为热而死的,但是肯定不少是因为热而想死的。
越来越多的士兵选择自杀,让日军的士气开始低落,面对这种情况,军部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下死命令禁止自杀,但是就算这些士兵自己不自杀,也被炎热和疾病折磨得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只能送回后方的医院进行治疗。
武汉会战之后的1940年,中日又爆发了枣宜会战,会战中日军步兵216联队又在行军中赶上了湖北的高温天气,酷暑加上几十公斤的行李再一次让日军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些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了,一开始他们还能勉强跟上队伍,但是到了后来就开始不断出现因为中暑而掉队的现象,一来二去,这些新兵的心态就又开始崩溃,于是又有40多人选择了自杀。
▲枣宜会战中的日军
另外,在太平洋战场上也出现过日军因为天气炎热而死亡的现象。1944年,美澳军队发动特里岛战役,将日军围困在岛上。当时正值酷暑,日军的水源供应系统又基本被美军摧毁,导致40多名日军死亡,不过他们不是因为受不了炎热的天气自杀的,而是被活活热死的。
虽然中国战场上的高温天气没有阻挡日军侵略的步伐,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耗了日军的有生力量。尤其是武汉会战之后,中日双方投入了上百万的兵力,鏖战四个月,使得日军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内,再也无力发起十万人以上的大会战。之后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中国抗日战争由此进入了旷日持久的战略相持阶段。
气候变化不仅影响了战争的走势,还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国家命运和历史走向。纵观中国几千年来王朝更替就会发现,基本上每一个强盛王朝的背后都有一个温暖的气候条件,比如历史上的西汉、唐朝;相反,历史上那些少数民族频繁入侵、中原王朝四分五裂的三国两晋南北朝、五代十国、包括辽宋夏金元这些朝代,都毫无例外赶上了寒冷的气候。包括明朝灭亡,很大一部分原因也要归罪于“明清小冰期”。
虽然随着时代发展,科技的进步,气候对于人类的影响越来越小,但是人类社会依然无法彻底摆脱气候带来的后果,因此就算是在科技满天飞的现代战争中,气候也依然是一个不能被忽视的因素。
最后再来说说俄乌战争,随着俄军在哈尔科夫失利和普京发出动员令,许多人开始觉得俄罗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过还有人认为俄罗斯马上就要进入冬季,冬将军庇佑下的俄罗斯将一扫颓势,战无不胜。
▲风雪中前行的法军,1812年拿破仑错攻俄罗斯导致大败
军武菌倒是觉得,虽然冬将军曾经帮助俄罗斯击败过强大的敌人,但是今日不同往时,以前作为防守方的俄国如今成了进攻方,并且乌克兰的气候跟俄罗斯基本上差不多,因此在冬天面前于乌克兰也算不上是完全的劣势,而且冬天对于军队后勤补给的要求更加提高,因此冬将军这次是否还能站在俄罗斯一方,还说不准。
有人说到了冬天,欧洲没了天然气过冬,老百姓受了冻自然会倒逼政府妥协,到时候外援一断,乌克兰也就毫无还手之力了。的确,欧洲各国在一定程度上依然俄罗斯的能源供应,但是并没有到完全离不开的地步,毕竟连傻子都知道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根据数据显示,来自俄罗斯的天然气、煤炭和石油占总进口的比例分别是35%、28%和27%,这就意味着欧洲除了俄罗斯还有其他选择。
▲通往欧洲的主要进口管线
另外法国、德国这些西欧国家大部分都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即使到了冬天也不会冷到哪去,就算遇到寒潮也可以重新考虑煤炭供暖,比较到了特殊时期,也只能牺牲一点环境了。还有一些家庭为了应对冬天也准备了不少木材,在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场。因此如果把宝全都压在冬天,恐怕也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不过这并不是代表俄罗斯的能源对欧洲就没有影响,等到冬天来临,欧洲还会不会坚定不移地跟俄罗斯老死不相往来,这些上升到政治层面的问题,依然存在很大变数。
日前,乌克兰的外喀尔巴阡州飘起了雪花,冬季悄然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