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王击凡
两个字的歌名许嵩的第八张个人创作专辑《呼吸之野》,虽然发了已经有将近一个多月了,但我还是会不时打开这张专辑认真聆听当中的每一首歌。比起很多稍纵即逝的快餐式流行唱片,《呼吸之野》是那一种需要我们静下心来、慢慢细品的“慢”专辑。
2018年做完上一张专辑《寻宝游戏》后,许嵩足足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来潜心制作《呼吸之野》,这同时也是他个人生涯中的最佳专辑(没有之一)。所以,我也选择以一个更长的时间跨度,来慢慢品评许嵩放在这张专辑里的每一个小心思。
相信很多歌迷在第一次完整听到《呼吸之野》的时候,都会发现许嵩其中一个相当有仪式感的巧思:从《乌鸦》《假摔》《科幻》《万古》《冰柜》,到《超市》《隔代》《野人》《三尺》《庞贝》,《呼吸之野》的10首歌,歌名竟然全部都是两个字!
类似的歌名字数整齐排列,其实很少会在许嵩此前的专辑当中出现。可见,从给每一首歌命名的时候开始,许嵩就已经定下了这一次《呼吸之野》的专辑整体基调:以最言简意赅的方式,由浅入深,深入浅出,化繁为简,最后一气呵成。
在这些两个字的歌名里,有《冰柜》《超市》这样的都市产物,也有《乌鸦》《野人》这样的林间野趣,甚至还有《万古》《庞贝》这样的科幻派……这刚好也暗合了《呼吸之野》整张专辑,同时糅合了古典气质与当代元素的多元化音乐特色。
“呼吸”,是过往不曾觉察的生命恩赐,同时也是这两年疫情期间的“奢侈品”。戴起口罩穿行在都市的街头巷尾,自由呼吸一口大自然的空气,早已变成可望而不可及的幻象。到野外呼吸的《呼吸之野》,便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呼应当下的时代。
如果用《呼吸之野》的造句方式,来给许嵩这张专辑里的每一首歌重新命名的话,《乌鸦》可能会变成《乌鸦之飞》,《冰柜》可能也会变成《冰柜之泪》,《野人》则可能索性叫做《野人之独》……两个字的歌名,背后也藏着更宽广的延伸意味。
许嵩的《呼吸之野》,解构的是我们早就习以为常的“呼吸”这件事。而专辑中的每一首歌,则是以不同的观点与角度,重新定义我们忽略已久的那些人事物。可以说,许嵩为这些歌名仅有简简单单两个字的歌,赋予了无比丰富的涵义与意象。
歌名可以是简单的,但每一首歌想表达的,却一点也不简单。假如你还是用那种心浮气躁的心态来听许嵩这张专辑的话,你注定是会失望而回的。表面上看来好像有一点平淡无奇的《呼吸之野》,深厚的内在功夫,其实全都藏在许嵩的弦外之音里。
“呼吸感”的留白曾经去上过一堂关于如何呼吸吐纳的瑜伽课程,导师会让我们集中注意力,聚焦在当下的“一呼一吸”上,感受那一道从鼻子呼吸进肺部、无色无味无相的“气”,在体内自在穿行的感觉。听许嵩的《呼吸之野》时,也让我联想起过往的这一堂呼吸课。
所以,我听这张专辑也听得特别的慢,按照曲目顺序一首一首顺着听过去,不跳过任何一首歌的前奏。许嵩想透过《呼吸之野》传递出来的,大概也正是类似“一呼一吸”这样的缓慢生活态度吧?凡事就如同呼吸一样,有它自己的节奏,无须急躁。
正因如此,我特别欣赏身为制作人的许嵩,为这张专辑特意营造出来的“呼吸感”。歌与歌之间的曲序编排,都像“呼吸”一样,有张有弛,力度掌握得刚刚好。从头到尾听完《呼吸之野》专辑里的这十首歌,就是一个吐故纳新的“呼吸”全过程。
移动互联网的单曲时代,已经改变了不少乐迷听唱片的方式,听到不喜欢的歌,马上切换到下一首。但许嵩的《呼吸之野》,却依然保留了最可贵的唱片质感。如果你认真留意许嵩在曲目上的排兵布阵,你一定能感受到,许嵩赋予这张专辑的“呼吸感”。
最初听到《万古》时,你可能以为念白只是歌曲开场而已,但没有想到的是,许嵩竟然“念”完了一整首歌。有歌迷戏称:“《万古》可能是专辑里唯一一首我会‘唱’的歌!”把念白的《万古》放在第四首,其实亦是许嵩让专辑更具“呼吸感”的方法之一。
一般把整张专辑听到第四、第五首的时候,听众都会开始进入一个相对较为倦怠的状态。而《万古》出现在这里,则很像是马拉松比赛中途的“休息站”,在听过了前面几首风格迥异的好歌之后,以念白的方式讲一个故事,让乐迷有一个喘息的空间。
说到底,要让一张专辑拥有“呼吸感”,并不是容易的事。有的制作人习惯把专辑塞得满满当当,什么东西都想往里面加,最终变成一锅四不像的大杂烩。作为自己的制作人,许嵩懂得为专辑留出适当的“呼吸空间”,这也是相当难能可贵的“断舍离”。
所以,“呼吸感”这一点,也是让《呼吸之野》区别于大部分华语流行唱片的重点所在。许嵩在每一首歌、每一句歌词、每一个音符的关键位置,都下意识地作了最恰到好处的“留白”。而这样的“留白”,需要创作者无比清醒的自我觉察,方能实现。
呼,是“向外输出”;吸,则是“向内滋长”。在制作《呼吸之野》的这三年“一呼一吸”之间,许嵩就是这样,悄然完成了外在与内在的同步自我成长。可以说,《呼吸之野》除了是一张充满了“呼吸感”的专辑之外,还是一张相当“野”的专辑。
让专辑“野”起来《呼吸之野》的专辑封面上,在人迹罕至的高原森林,许嵩一个人以篝火取暖。封面上的这一种“冷”与“暖”的对照,其实也发生在专辑的歌与歌之间。许嵩的这些作品,既有冰冷的科幻质感,也有温暖的人间真实,而每一首,都足够的“野”。
多次荣获格莱美奖的混音大师Richard Furch,古筝演奏家程皓如,管乐演奏家丁晓逵……《呼吸之野》的音乐伙伴、合作对象遍布中外,同时也寄托了许嵩想让这张专辑“融会中西”的深意。要勇敢走到更远的地方去,才能呼吸得更尽兴、更“野”。
走到当下的这个阶段,许嵩当然不再愿意做那种别人眼中标准化的流行专辑了。好听但却乏味的流水线产物,这些年我们都早已听腻了。与其让音乐沦为程式化,倒不如尽自己所能,让每一首歌都“野”起来,才是许嵩更想在《呼吸之野》实现的事。
所以,你绝对不会在许嵩的《呼吸之野》里,听见那些像罐头一样的倒模情歌。许嵩在每一首歌里,都花了很大的力气,加入各种“野”的元素:可能是让旋律更“野”起来的新曲风,也可能是让歌词更特立独行的“野蛮生长”式创作态度……
那些有一点“野”的意象与隐喻,都被许嵩悄悄藏在了这十首歌的音符与歌词的字里行间,静待各位有心的乐迷自行发掘。这同时也是聆听《呼吸之野》这张唱片时最大的乐趣,就像在野外郊游时,还能无意间采摘到最美的鲜花一般,教人惊喜无限。
《呼吸之野》的“野”,大概亦体现在许嵩对每一首歌的细节处理上,都是相当的随心自在,完全是行云流水的段位。许嵩并没有拘泥于名声加在他身上的种种限制,就不敢放胆在音乐方面作出更多新的尝试。如此勇于挑战自我的许嵩,真的很“野”。
《万古》前奏流淌的水声,很“野”;《假摔》结尾处撕心裂肺的高声呐喊,很“野”;《隔代》里怀念外婆的真切哭腔,也很“野”……我们很少会在一张标准意义的流行专辑里,听得见如此“野生”的真情实感,许嵩真的把100%的自我,全都投射进去了。
《呼吸之野》整张专辑中,最点题的一首《野人》,大概亦道明了创作者许嵩此时此刻的心声:“为你高歌,用一条蜿蜒隐秘的副歌,流淌过多久才会深刻!”《呼吸之野》并不是最浅显易懂的那种专辑,它的“蜿蜒隐秘”,也正是专辑最“野”的闪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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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窄的巷子,淡淡的影子,老老的板车,沉沉的酒坛……”电视剧《正阳门下小女人》的热播也带火了京味儿十足的片尾曲《笑潇啸》。伴着弦子和板鼓,京韵浓郁的女声唱出了小酒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和人情冷暖,敞亮不失细腻,豁达又带着温情,这个颇有辨识度的声音,正来自中国交响乐团女高音歌唱家陈俊华。
“刚拿到谱子的时候,我是真的有点拿不准。”陈俊华回忆,《笑潇啸》的录制可没有歌名听起来这么洒脱轻松。去年年底,陈俊华到上海出差,活动还没开始,作曲家卞留念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让她赶快回到北京。“这歌只能你唱!”电话另一头,卞留念焦急万分。“我心想,这到底是首什么歌啊?”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陈俊华连夜飞回北京,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了卞留念的工作室。接过谱子一看,陈俊华明白了。这首歌里虽然有她擅长的京剧元素,但还掺入了弦子和大鼓,地方风格非常浓郁,演唱难度很高,“唱不好挺让人挑理的”。
其实在邀请陈俊华之前,卞留念尝试着录了几遍《笑潇啸》,效果都不理想。那时,《正阳门下小女人》早已杀青,片头曲也已经写好,片尾曲却迟迟没能完成。情急之下,卞留念想到了擅长演唱民歌、也有戏曲功底的陈俊华。2006年,著名作曲家关峡的交响幻想曲《霸王别姬》在美国林肯中心上演,陈俊华用歌声饰演的“虞姬”有许多从同名京剧中移植的唱段,她的歌喉高亢凄美,当得起“惊艳”二字。十二年来,京剧唱腔陈俊华已经驾轻就熟,但弦子、大鼓等老北京的曲艺,她了解得并不多。“这首歌我确实是没把握,就像唱陕西风格的歌曲,不会秦腔最好别接。”最终,在卞留念的坚持下,陈俊华还是决定试一试。
最初的几遍录音进行得也不顺利,“所有的音几乎都不在正拍上”,陈俊华一直找不到卞留念表达的那种感觉,“歌里有一股劲儿,好像一直在晃着,我还真的说不出来。”这种“晃”,恰恰是卞留念想要的。为了让陈俊华找到那种摇头晃脑的劲儿,卞留念拽着她的手、两个人晃着录完了整首歌,说白了,“就是北京大爷们的感觉。”卞留念同时还要求,演唱《笑潇啸》时,陈俊华必须把自己当成剧中的角色,像“还记得风雪夜分娩苦难,还记得小酒馆真辣真咸”这两句,一定要带着情绪走进故事里。就这样,《笑潇啸》不仅唱出了浓浓京味儿,也唱出了更深层的人生苦乐。
来源:北京晚报 高倩最近我发现个问题啊,为什么好听的歌的歌名都是两个字呢?比如:稻香,安静,夜曲,轨迹,暗号,晴天,星晴,安静,搁浅,龙拳,屋顶,……你们觉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