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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说,FF14更适合养老。

由于两个游戏都是会更新的,所以以下所说仅针对回答时两个游戏正式服所处的版本(wow 8.3,FF14 5.1)

wow部分

魔兽世界争霸艾泽拉斯是一个很难让人玩下去的版本,这一点是公认的,但就新手上手来说,现在的魔兽世界反而更好上手。

魔兽世界没有必须要玩的主线限制,新手上手很自由,可以随意选择适合自己等级的地图做任务,15级之后一边做任务一边排本,很容易玩到满级,其中五人本和任务遇到的小怪难度都很低,不会有打不过的问题,且升级经验经过多年的优化,也不会显得磨人。但相对的,由于升级速度较快,很难体验到每个地图的完整任务线,不过实际上除了几个经典的长任务以外,任务重复度挺高的,完整任务线仅能了解区域故事背景和区域种族背景,这些背景很容易在其他地方了解,所以影响也不大。

(魔兽世界从3.3就加入了地下城查找器,现在一边任务一边排本升级很容易)

真正的问题在满级后的玩法上,也就是题目中所问的适不适合“养老”部分。

目前8.3非常不适合养老,PVE方面非常肝,肝度远远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末期版本。不和其他版本对比,仅和相对也很肝的军团再临对比,8.3在强化版军团再临肝度的基础之上,加入了无底洞一般的腐蚀机制,这使得肝帝和一般人的差距过大,军团再临版本的橙装是一次性的,刷到了就是刷到了,后续版本升级橙装也不难;神器能量巅峰收益递减严重,一般人和肝帝相差的也不远,但现在的腐蚀机制甚至让一般人和肝帝差出将近一个小版本,这意味着核心pve非常肝,玩着非常累。

(同样是黑王子,同样是橙批,但8.3的橙批可比5.4的肝多了)

而所谓的休闲PVE就是个伪概念,因为本身休闲也是有提升目的的,现在有肝帝核心PVE在前,休闲也就不可能提升了。成就坐骑方面,对新手来说也许还好,可以有很多待刷的坐骑和成就(老玩家以前就刷差不多了,可刷的也就相对少了),但这些玩意儿终归是有限的,且每周占用不了多少时间(五人本的坐骑相对很好出,团本则限制一周一次),还别说很多人对成就和坐骑不感兴趣。官方给出的休闲玩法,像是宠物对战之类,可玩的也有限,用月卡去玩休闲内容是非常不值的,远不如玩真正的休闲游戏或者其他大作。

(虽然宠物对战是休闲内容,但主玩宠物对战的话为什么不去玩宝可梦呢?)

PVP从7.0开始完全崩坏,过去虽然有崩坏预兆,但最起码PVP和PVE还能分开玩,例如熊猫人之谜后期,虽然混穿PVE和PVP装备的人在野外PVP有优势,但竞技场和评级战场还需要穿PVP装备;差评如潮的德拉诺之王版本好歹也有PVP装备在PVP状态下提高装等的设定,至少PVP玩家不至于被PVE玩家属性碾压。但7.0开始,PVP几乎就变成了PVE的附属品,小号快速提高装等的路径竟然是混评级战场,这个设定简直不能再蠢,且PVP玩家也得和PVE一样肝,这显然违背了PVP玩家的意愿,所以7.0之后纯PVP玩家基本销声匿迹,这导致PVP环境变得越来越乌烟瘴气,所以纯玩PVP也是行不通的。

(PVP的存在感只剩下了箱子)

真要魔兽世界养老的话,只能看看9.0改的怎么样了,现在养老没法玩。

FF14部分

FF14其实对新手入坑不友好,这体现在没有优化的主线任务上。

和魔兽世界不同,FF14必须完成主线任务才能玩其他的内容,不做主线任务,各种副本都打不开。但就这么一个主线任务非常重要的游戏,还把主线做得磨磨唧唧。就我自己的体验来说,3.0邪龙部分剧情挺不错,埃斯蒂尼安设定的很有魄力;5.0对世界观和无影设定的补全也不错,至少填了不少过去挖的坑,但2.0和4.0的主线就很鸡肋了,特别是2.0,各种无意义跑腿,导致包括我在内多数玩家都厌恶了重要角色敏菲利亚,2.0到3.0之间的主线也成功劝退了不少新人,这一点非常不好上手。

(在?来趟沙之家)

满级之后的养老方面,FF14相对内容比较丰富,但基本都是一次性玩法,比如备受好评的金碟游乐园,可以兑换很有意思的坐骑。我是个喜欢刷坐骑的人,玩FF14一眼就相上了帝王仙人刺坐骑,一开始觉得200W金碟币刷的遥遥无期,但实际每周做挑战笔记,攒200W也不慢,拿到帝王仙人刺之后,我对金碟游乐园的热情立马冷却,所以游乐园养老实际养不了多久。

(帝王仙人刺坐骑确实很不错)

一个角色可以玩所有职业这一点也是FF14的特色,体验其他职业也能有不少玩的,但FF14的职业设计很欠缺优化,很多职业都会有几个连击技能无意义占据快捷键,这些连击是非常固定的,就是三个技能,按123的顺序挨个按,就那么占据了三个快捷键。实际手感来说就忍者、黑魔、占星手感还行,其他的,像是5.0新加入的绝枪战士和舞者,那手感就太差了。所以虽然有很多职业可以玩,但恐怕一个人很难喜欢一半以上的职业。

(舞者这个职业很好看,但是玩着是真没意思)

raid方面,FF14和魔兽世界的副本打法完全不同,FF14偏向个人背板,需要每个人知道boss什么时候干什么,自己需要干什么,需要在什么时候走到什么位置,几乎没法靠临时反应应对机制,这一点见仁见智,要是喜欢的话,FF14的副本会更有趣,不喜欢背板就完全无法适应。

不过现在还是FF14更适合休闲玩家,其制作人也说过,他想让所有人放下不玩之后随时能回来玩,以至于制造装备升级一下不会和raid装备差太多,这一点是远强于现在的魔兽世界的。另外FF14还保留着点卡,也更方便养老玩法。

综上所述,FF14更适合养老玩法,不过其上手难度较高(2.0主线比较劝退),而且可玩的内容重复性较低,但也远强于除了肝就是肝的魔兽世界8.3。

Hello,这里是碎碎念君。

其实都挺适合养老的,要看怎么个养老法了。

如今《魔兽世界》早已经是版本末期,无论是神器点数还是装备,意义都不大了。而历经多个版本简化的《魔兽世界》正式服,个人中端玩家也能体验到很大一部分内容了。除了秘境低保外,PT团本都有人能拿手柄打过去。只要不执着于高难度的内容,《魔兽世界》如今也积累了不少历代玩法。从海山日常、四风农场到要塞、入侵、职业大厅、苏拉玛任务线,以及各个版本的坐骑装备幻化等等,而且自8.0版本开始,PVE玩家可以彻底告别野外的恶意了。

虽然《魔兽世界》整体的节奏并不休闲,但积累下来的内容非常丰富,如果习惯的话,休闲玩玩也有很多可玩的地方。

《最终幻想14》的逆势成功,就建立在对《魔兽世界》缺乏休闲元素和玩法,用日式传统网游系统降维打击《魔兽世界》的薄弱项之上。对于非高端玩家而言,《最终幻想14》提供了更多的可玩性,生产制作和金蝶幻卡赛鸟这些拿出来相当于把《炉石传说》塞进了《魔兽世界》,产出渠道丰富的各种时装幻化和收集玩法,可玩性也不亚于《魔兽世界》,而在副本方面,FF14也非常方便的把普通本和高难内容划分的泾渭分明,而背板模式,决定了看攻略认真的上手门槛低于各种考验临时反应的《魔兽世界》。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FF14在非高难领域,其实是基本没有装等要求的游戏。即使是一身白送的校服也能应付大部分场合。而且当前版本高级装备兑换货币的入手方式非常之多,可以说休闲养老玩家也能得到不错的PVE体验。

不过,FF14在地图上做的比《魔兽世界》差了不少,职业的可玩性和乐趣也要显得简陋一些。但一个人可以玩全部职业,还有丰富的职业任务剧情,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职业设计简单带来的体验不足问题。

因此整体来说,两款游戏都挺适合养老的,大可尝试以后选择更适合您的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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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我刚好都玩了!适合养老的话,最终幻想合适,因为这个游戏的设计初衷就是奔着普罗大众方向,兼顾了许多方面!魔兽不管什么版本,都是朝着肝过去的!如果那一天你不玩了,你有可能永远就追不上大部队了,但是最终幻想不是,他不是把装备追赶机制放首位的游戏,日系游戏永远放在可玩性这个上面!哪怕你很长时间不玩,再回归,你会发现游戏会多了许多新奇的东西,比如新职业,新故事,还有最优秀的新背景音乐!而魔兽是一个把传统网络RPG游戏做到巅峰的存在!引用最终幻想制作人的话来说,我们学习了魔兽,但是我们不是魔兽!我非常尊敬魔兽,也喜欢玩魔兽,我希望在最终幻想上作出不一样!IGN9.5评分的存在,而且这个游戏是一个有故事的游戏,很有传奇色彩,你玩了魔兽再去玩幻想,就会发现很多脱胎于魔兽的东西,最终幻想都做出创新,这才是最终幻想突出的东西!如果最终幻想能改变那个画风我还是愿意回归继续玩的!我是占星白魔,也是赤魔更是黑魔,兼修了武士当了一个忍者!加油,同学!

养老游戏?激战2啊。现在国服还有比它更养老的游戏吗?

养老来说,个人感觉更大一部分是情怀的因素。魔兽世界,就算不玩了,装备跟不上了,但是那份情怀回忆还是在的。现在,魔兽就是我养老的地方。哪个有感情,就去哪养老。哪个玩得舒服,就去哪个养老

我以前玩WOW,现在玩FF14,感觉FF14更好玩,不过FF14对新人友好度不如WOW,前期坚持不下去容易被劝退,和其他网游不同,因为等级和装等随动机制的存在,FF14无需刻意练级,野外打怪经验很少,升级基本靠做主线任务,剧情很出彩,而且有点卡月卡两种付费方式可以同时满足休闲玩家和中重度玩家

FF14啊,点卡月卡都可以,游戏你想休闲的话就特别休闲,特殊的装备获取机制让你不用为装备发愁,怎么玩都能毕业,游戏一个角色能玩光所有职业,而且是属于那种不需要天天上的游戏,这个游戏没有什么跟上版本步伐,跟上大部队的说法,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游戏节奏。

激战2适合养老

FF14更适合养老,而且是可以选择点卡,有时间就玩玩,没的时间就放下,现在的魔兽世界根本不适合养老玩家,装等不够职业不好打个大米都没人组你,除了每天日常就是日常。

21. 卖酒、 辛芷几乎等不及想要一头扎到集……  辛家拿出的两种酒,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来后者和前者的差距。  李和豫也没和辛家人玩什么心眼,直接给出了一千五百两的高价。  李和豫拿起一瓶xx蓝,爱不释手的摩挲着瓶身,要不是这几瓶酒价格太过昂贵,他今天晚上就想开一瓶美酒好好平常:“一共是四千两,等会儿我再陪你们去林家一趟,等从林家拿到琉璃瓶后,我再把剩下的八百两银子结给你。”  李和豫给出的价格辛家三个人都很满意,实际上这几瓶酒已经卖出了远超他们心理预期的价格了。  原本辛芷也想到了,自家这些酒放在古代肯定很吃香,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几瓶酒,竟然能卖几千两银子。  经过早上的探查,她能够确定,天华国的物价不高,这常县的寻常百姓,一家人一个月的花销最多不超过一两银,现在他们手里一下子有了几千两银子,辛家的情况一下子就从赤贫变成了富裕。  李和豫手里没有这么多的现银,所以他给了辛家人一千两现银,三千两面额的银票。  考虑到辛家人平常住在山里,他还指着银票上钱庄的名字解释了一番:“大通银庄是朝廷主办的银庄,在全国都有分号,这银票你们好生收着,以后不管去哪个县城的大通银庄都能兑到现银,黄金也能兑,只不过给兑一两银子要交一百文的抽成。”  李和豫这么一说,辛家人就听明白了,这一百文的抽成应该就相当于是现代在银行取钱的手续费了。  辛勇从李和豫接过银票小心的揣进怀里,然后又找刘氏要了一块布,把满满一箱子的银锭全都用布裹了,塞进空下来的落箩筐里。  早在辛勇和李和豫商量买酒的事情时,刘氏就已经让身边伺候和婆子把箩筐里的果子都搬走了。  那么多的果子,李和豫一下子都包圆,或许他只是买酒的时候顺便把辛家的果子买了下来,但是他的这个举动真是帮辛家人解决了一个烦。  这些果子放在常县那肯定是难得见到的东西,但是辛家人在山上还有一果园的果子,先前在东市的时候辛芷和陈曼还在商量了,这些果子要是卖不出去,他们肯定不会再浪费力气往山上搬了,到时候就送给林家人了,他们在林家住了一晚上,也算是有点交情了,这果子要是卖不掉的话,送给他们正合适。  现在李和豫大手一挥,把果子全都买了下来,他可是大客户,自家又刚得了他大几千两银子,这些果子肯定是不可能再以三文钱一个的价钱卖给他了。  李和豫爽快,辛勇也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刘氏和他结算果子钱的时候,他摆了摆手:“这些果子本来就是自家种的,也不值什么钱,银子就不要了,就当我送给你们了。”  几千银子的大生意都做了,这几两银子的果子,说起来也不值当什么了,就当个添头送了吧,也当卖李和豫一个好。  “辛兄是个痛快人,愚弟也不和你客气,你这酒是个好东西要,就是数量太少了,我就一句话,要是这酒辛兄手里还有的话,你也不别费心去找买家了,有多少我都买了,价格方面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让你吃亏。”  虽然买下这几瓶酒后,李和豫的家底就已经差不多空了,但是他身后还有李氏这个庞然大物,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半点都不心虚,李氏作为延续了几百年的望族,积累下来家产光是金银,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李和豫买下这几瓶酒也不是为了自己享受的,一共三瓶酒,他自己只留下一瓶,剩下两瓶的取出他已经想好了,一瓶送回家里,一瓶送给岳丈,至于他们收了酒后是自己喝还是另有谋划,那他就不管了。  之所以李和豫愿意这么大方的把两瓶酒都送出去,也是他笃定辛家人手里应该还有存货,要是辛家只有这么几瓶酒的话,昨天辛勇也不会那么大方的把酒拿出来请他们这几个关系不深,几乎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喝了。  而且辛家人对待这些价值千金的酒好像十分的随便,就说陈曼吧,刚才从箩筐里把酒拿出来的时候动作那是十分的粗鲁,一点对待珍宝该有的小心谨慎的样子都没有,就好像这装着美酒的琉璃瓶只是寻常之物一样。  再说辛家祖上早年跟着商船出海,美酒这么好的东西,他们会只带这么几瓶?  听李和豫这么说,辛勇也不想错过他这么一个冤大头,当即笑着说道:“这酒我确实还有一些,不过数量也不多,还有十几瓶,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我全都卖给了。”  这酒嘛,山上的库房里还有几百瓶了,不说都卖掉吧,再卖个十几、二十瓶的也不影响什么,这酒再好,哪能比得过那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辛勇说完后,李和豫拍着胸口表示没有问题,让辛勇下次下山的时候把酒带上,他一定足金足银的把银子结给他。  谈好像下次交易的事情后,辛家人急着去买东西。  下山的时候他们已经和田冬秀她们说好了,只在镇上歇一晚上,今天肯定是要回去了。  他们这次下山,银子是没少挣,不过东西是一点都没买,趁着时间还早,他们得赶紧上街采购呢。  三千两的银票轻飘飘的,随手一揣就带上了,可是李和豫还给了辛家人一千两现银,一千两现银足有一百斤,装在箩筐里足有半箩筐。  看着箩筐里的银子,陈曼凑到辛芷耳边小声吐槽:“真不知道电视剧里那些动不动就拿出几十两银子买东西的剧情是怎么拍的,几十两重的银子一个小小和荷包哪里装得下。”  辛芷一脸无奈的回道:“拍电视嘛,夸张点也正常,人家导演总不能真找几十斤银锭拍戏吧,银子再便宜,一克也要十来块钱呢。”  听辛家人说要去市集上采购,只留辛勇和自己去林家取琉璃瓶后,李和豫贴心的说道:“东西多了你们也不好拿,我送匹骡子给你们吧,骡子虽然比不上牛和马,但是走山路还是很得力的。”  县衙只有一匹马,还是李和豫从昌都带过来了,那是他的爱马,就算他有一万分的心想要和辛家人交好,也舍不得把自己的爱马送出去。  其实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骡子也是好东西,整个常县,有骡子的人家还不超过一百户。  骡子虽然比不上牛和马,但是一头骡子随随便便还是能卖个十几两银子的。  李和豫想得简单,辛家人松了他果子,他回赠他们一头价值差不多的骡子,也不算是占他们便宜了。  昨天辛勇担着一百多斤果子走了那么远的山里,肩膀上早就找不出一块好皮了,现在李和豫主动提出要送一头骡子给他,这叫什么?这叫雪中送炭呀。  这是一头普通的骡子吗?不是!这是救他的肩膀于水深火热中的大宝贝!  有了这头骡子,以后他们再下山的时候,也不用自己再负担那么重的果子了,这得省了他们多少精力。  财不露白的道理陈曼还是懂的,他们等会要是带着半箩筐的银子去卖东西,这就是在明晃晃的让别人来抢他们,所以离开县衙钱,她只揣了两只银锭在身上,剩下的银锭全都扔进了骡子背上的两只大布袋里。  这银锭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等他们离开县衙后,任谁都想不到一头骡子背上会驮着这么多银子。  离开县衙后,因为要赶时间,所以辛芷她们和辛勇是分开走的,辛勇跟着李和豫去林家取酒瓶,辛芷和陈曼则去集市上采买物资。  想着东市热闹的集市,辛芷几乎等不及想要一头扎到集市里去买买买了。22. 出事了、  辛芷急忙从小楼冲了出来,……  陈曼和辛芷也是在荒不见人的深山里憋久了,难得出来放一次风,加上现在家里有钱了,她们买起东西来那是一点都没手软。  四、五十文一斤的鲜羊肉?来上半只!  别说什么家里还养着羊,后院里圈着的那几只羊是要养着下羊仔的,冰箱里的冻肉她们也吃腻了,难得下山一次,正好碰到有卖羊肉的,那定然是不能错过的,正好这两顿没吃好,林远志家什么调料都没有,那菜吃得辛芷的味觉都快退化了,今天晚上回去就把这半只羊给烤了!  十五文一斤的排骨?这能放过吗?那不必须得拿下吗?  还别说,这古代也是有古代的好,这一点从买肉这件小事上就能体现了。  这古代人他不喜欢吃瘦肉呀,古人平常缺少荤腥,买肉的时候就喜欢指着那些肥膘厚的肉买,半肥半瘦的五花肉比其他人还要便宜几文钱呢,难得遇到这样的好事,必须得买两斤回去炖红烧肉!  之前林老爹和辛勇说,县城也遭了灾,布料不好买,其实也不然,人家布店的老板多精明嘛,洪灾一过,连忙去省城进货了,就是为了趁着大家刚遭了灾,好多衣裳都被大水冲跑了,指着这些布料多赚点钱填补自己在洪灾中的损失呢。  这县里的布庄不但有布卖,还有做好的男女成衣卖,既然有现成的衣服买,陈曼也不想为难自家婆婆的老花眼了,一家五口人,一人买上两套,也不是为了平日里穿,平常在山里也遇不到生人,他们在家里还是喜欢穿现代的衣服,凉快呀!方便呀。  这两套衣服买了只是让大家平常下的时候穿的,当然了,配套的鞋袜也不能少。  一下子卖掉这么多套成衣,布庄的老板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了,陈曼结账的时候他还搭了两条绣着小花的手帕呢。  布庄的老板感叹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陈曼和辛芷刚进店的时候,他还没把她们当一回事儿呢,想着以她们的穿着,估计也只卖得店里的麻布了,结果人家是真人不可貌相,一买就是十套成衣,贵的两三两银子,便宜也是一两多银子。  成衣的利润高呀,布料是进货价,衣服是布庄的绣娘做的,想陈曼买的这种没有绣花,款式简单的成衣,手快的绣娘一天能做三四件呢。  只这一单生意,布庄的老板就赚了十几两银子,做成了这么大一单生意,老板也是会做生意的,但凡是这种大生意,他都会送点小东西讨客人开心,就是为了能把陈曼笼络成自己的回头客。  突然就暴富了,陈曼也有点飘了,要不是县里的首饰铺子还没有开门,她肯定得冲进去好好的扫荡一番,提前把辛芷的嫁妆置办好。  其实买了鲜肉和衣裳后,辛家人就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了,农家乐里吃的用的都有,而且还比县里买的质量更加好,古代的调料也少的可怜,辛芷倒是有心想要补充一些库存,可是她想要的那些调料根本没有地方卖。  最后陈曼无论如何都不想就这样草草结束采购,硬是拉着辛芷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买了好几个竹篮、竹筲箕,竹筐,最后她甚至还钻进铁匠铺买了一口大铁锅捆到骡子的背上。  要说古代的劳动力是真的不值钱,一直特别好看的竹篮,竟然只卖十文钱,摊主是个头发都白了的老爷爷,据他所说,这么一个竹筐他要编一整天才能编好,而他一天的劳动成果,竟然连一斤最便宜的猪肉都换不来。  不过古代人比现代人更容易满足,只要能够吃饱穿暖,对他们来说就是难得的好日子了。  东西买得差不多后,陈曼和辛芷提前去城门等辛勇。  辛勇也没让她们久等,约莫半个小时后,他就赶了过来。  城门口人多眼杂的,也不适合聊天,辛家人也没多聊,等牵着骡子走出县城后,陈曼才开口问道:“怎么样,瓶子找到了吗?”  辛勇伸手拍了拍自己怀里鼓鼓囊囊的地方,笑着说道:“找到了,田家妹子特别小心的收着呢,我们一去她就把瓶子给我了,又进账八百两银子!”  说起这个,陈曼的声音都有点飘:“我现在人都还是晕乎的,就那么几瓶酒,和一个空酒瓶子,咱们竟然卖了这么多钱?”  这可是四千八百两银子,换成黄金就是四十八斤,堆在一起也是老大一堆了。  对此辛芷倒是看得挺明白的:“古代工艺落后,在现代看来平平无奇的玻璃瓶,放在古代那就是跨时代的工艺品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物以稀为贵,这也就是常县有钱的人少,别看李和豫花了这么多钱买了我们的酒,人家这是有远见,只要他愿意,这酒他拿到昌都一转手,翻倍出手都有人抢着要。”  陈曼一听就急了:“这么说我们这酒还是卖亏了,早知道我们就拿到那什么昌都去卖了。”  要是他们把酒拿到昌都去卖,这不就能多挣一倍的银子嘛。  辛芷一眼就看穿了自家亲妈的打算,她摇头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要是真到了昌都,这钱咱们有钱挣,可不一定有命花。”  古代普通人没有呀,那些有钱有势的权贵,弄死一两个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就跟随手碾死几只蚂蚁一样,不痛不痒。  他们既没钱又没势,甚至对这个世界都还不怎么了解,要是拿着这价值千金的酒去昌都,那就等同于小儿怀金过闹市,随便来个人盯上他们都有能弄死他们抢酒,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了。  他们能够在地震中穿越已经算是侥幸保住一条命了,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多挣点钱拿自己的小命去涉险。  而李和豫就和他们不一样了,他看起来就是家里有点权势的人,要不然这好几千两银子,他也不可能说拿就拿出来了,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是个难得的好人,面对辛家这些价值不菲的酒,他没想过强取豪夺,而是规规矩矩的掏银子和他们买,这至少能够说明他不是一个以权欺人,鱼肉百姓的贪官。  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他们的人身安全好歹还有点保障,要是他们真去昌都卖酒,那才不知道有没有小命活着回来。  而且现在一瓶酒买一千多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至于李和豫买了这些酒后,能从这些酒里谋得多少的利益,那就是人家的能力和本事,他们是管不着的,也没必要去眼红。  经过辛芷的劝解,陈曼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回去的路上再也没提要去昌都卖酒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李和豫送的骡子真是排上的大用场,昨天他们下山花了八九个小时,这次回去,因为重物都让骡子驮了,他们脚程飞快,他们早上十点半出城,下午不到五点钟就已经到家了。  一到家辛芷就到处找田冬秀和郑清芬了,他们这次下山赚了这么的钱,她想赶紧告诉奶奶的外婆,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然而辛芷把家里转了一个遍,都没有看到田冬秀和郑清芬。  辛芷急忙从小楼冲了出来,朝辛勇和陈曼大喊道:“出事了!奶奶和外婆不见了!”  辛芷心里是既又担心又害怕,整个人急的团团转。  奶奶和外婆知道他们今天要回来,这会儿应该在家里等他们才是,现在她们不在家里,肯定是出事了!23. 野猪、 “大勇啊,这山上有野猪!你看……  陈曼刚到家的时候就发现没看到家里的两个老太太,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以为她们在家里休息,没到在农家乐罢了,倒也没想过她们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还是固定思维作祟, 她想的是两个老人在家里呆着, 安全得很, 不可能会出事。  这会儿听到女儿说两个老太太没在小楼, 她心里也开始慌了。  不过陈曼到底比女儿经历过的事情要多一些,尚且还能保持点理智:“先别急, 去果园和地里看一下,说不定她们去地里干活了。”  陈曼这么说也是有证据的,停车场里还晒着洗好的花生, 他们昨天早上下山的时候,田冬秀就念叨着地里的花生和玉米熟了,抽空得收了,所以她们现在确实有可能在下地了。  陈曼话音刚落,辛芷拔腿就往果园跑,一边跑她还一边对父母说:“我去果园和菜园找,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辛芷走了以后, 辛勇也没闲着,交代妻子去鱼塘看一看后,他骑着小电驴就往离农家乐最远的花生地里去了。  最后辛勇在玉米地里找到了两个老太太, 看到儿子后, 田冬秀急忙指着地里倒了一大片的玉米杆让他看:“大勇啊, 这山上有野猪!你看这些野猪把咱家的玉米地霍霍成什么样子了。”  看着被野猪拱得一片狼藉的玉米地,辛勇确实有些被吓到了。  郑清芬比田冬秀冷静,她向辛勇解释到:“昨天我们收旁边地里的花生时这里都好好的, 今天下午我们想着把地里的玉米收回去,一来就这样了,好好的玉米,就这样被野猪给祸害了。”  野猪这个东西,以前他们谁都没有见过,穿越到古代后,虽然他们心里一直就在猜测,这在这深山里,肯定有些大型野兽,不过这猜测是一回事,等猜测真的成真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可是野猪,皮糙肉厚的不说,还有两根长长的獠牙,现在它们只是祸害了点玉米,这要是让他们遇到了,这要被野猪顶一下,那谁能抗得住。  可是就算他们平常小心避着野猪,躲着他们走,不和它们照面,那地里的这点粮食也禁不住它们祸害呀。  尤其是现在家里种的这些粮食大部分都是天华国没有的,每一样都珍贵异常,这要被野猪弄得绝了种,那他们真是能气死。  看着地上那些被野猪啃得不成样子的玉米棒子,辛勇烦闷的抹了一把脸:“不管了,咱们先把地里的玉米收回去,你们把玉米掰下来,我回去把三轮车骑过来,顺便再和小芷说一声,她回来没有看到你们,都快急死了。”  辛勇以前看过纪录片,记得野猪好像是在早上和黄昏出来活动的,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野猪今天才来霍霍了玉米地,也不知道今天傍晚还会不会来,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得赶紧把地里的玉米都收回家才安全。  田冬秀她们摘的这玉米原本是别人家的,只是这块地刚好跟着他们一起穿越了,如今也算辛家的财产了。  玉米几十年前国家资源匮乏的时候,那是作为主食种植的,玉米耐贫耐旱,曾在国内广泛种植,是种植范围仅次于小麦和水稻的主要农作物。  也是这些年大家的生活水平好起来了,也就没多少人再把它当做主食了,大部分人都和辛家人一样,一年到头只是图个新鲜会吃几次水煮玉米。  如今玉米最广泛的用途就是作为牲畜的饲料了,今年辛家多得了这一小块玉米地,收回去的玉米也只能拿去喂果园里的那二十几只鸡了。  玉米不玉米的先不管,在果园没找到人的辛芷听老爸说奶奶和外婆没事,在地里收玉米的时候,她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等辛家人把地里的几百斤玉米和玉米杆收回来后,天已经快黑了。  原本晚饭辛勇想随便做点对付一下的,但是辛芷实在是太馋了,一直念叨着要吃烤羊肉,辛勇只能围上围裙钻到厨房忙活去了。  辛勇做饭,陈曼是要在厨房帮着打下手的,辛芷左右没事,就拎了个小板凳和田冬秀她们坐到停车场扒玉米的外皮。  这玉米皮和玉米杆还新鲜着呢,用来作为羊和骡子的饲料那是极好的。  李和豫送的这只骡子今天可是排上了大用场,晚上给它喂食的时候,辛芷不但给它塞了一大捆玉米杆,还扔了半桶果子给它。  这些果子是田冬秀她们早上去果园里捡回来的,家里的羊这段时间都已经吃习惯了。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辛芷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手里不停忙活着的同时,嘴上也没停,手舞足蹈的给奶奶和外婆说着他们这趟下山遇到的一系列事情。  田冬秀和郑清芬先前倒是听辛勇提过一嘴,他们这次下山,把那几瓶酒卖出了高价,当时她们忙着掰玉米,倒是没问这个高价到底是多少钱,这会儿听辛芷说买了四千多两银子后,两个都惊掉了下巴。  田冬秀激动的甩了甩手里的玉米棒子:“在这里玻璃瓶这么值钱呢?那咱们还有一面墙的空玻璃瓶,要是都卖出去,得卖多少钱?”  她说的一面墙的玻璃瓶指的是农家乐厨房和露天卡座中间吊的那一片酒瓶。  辛家农家乐的厨房是半开放的厨房,为了美观,当时陈曼想着弄个帘子把厨房和露天卡座的中间做个隔断,但是辛芷非说挂帘子看起来太土了,就在网上买了一大堆的麻绳和玻璃瓶,把玻璃瓶用麻绳栓了错落有致的挂了一面墙,然后在玻璃瓶里装了水,水养了绿萝。  辛芷说这叫ins风,ins不ins的陈曼她们也不懂,只知道长长的绿萝藤一排排的垂下来确实好看,也就没对那面墙做什么改动。  如今玻璃瓶在这个世界这么值钱,田冬秀再看那面墙的时候看到的就不是普普通通的玻璃瓶了,而是一堆堆的金银啊!  见奶奶目光灼热的盯着那面玻璃瓶做的墙,辛芷哪能还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辛芷无奈的摇了摇头:“奶奶,这玻璃瓶之所以值钱,那是因为咱们卖得少,物以稀为贵,咱们要是真的把家里的这些瓶子都拿出去买了,世面上流通的数量多了,这瓶子也就不值这么多钱了。”  “而且我们平常住在山里,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这次卖酒得到的银子就够我们花上好多年了,眼下我们也没有急着套现的必要,风险太大了。”  这次卖酒辛芷就吓得够呛,这种事情再来几次的话,她肯定会吓出心脏病。  山下寻常的人家一年的花销不过几两银子,他们平常吃住在山里,就偶尔下山的时候会花点钱,属实没有为了点银子去冒这个险。  这次的酒卖出了这么高的价格,不止是田冬秀,就连辛勇和陈曼的心都有些飘了,恨不得把家里的酒瓶子全都捣鼓着卖出去,然后就抱着这些银子安逸的过一辈子。  只有辛芷还保持着理智,知道眼下自家应该低调,免得被有心人盯上。  主要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一点根基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抗风险的能力了。  担心家里人被唾手可得的巨额钱财冲昏头脑,晚上吃烤羊肉的时候,辛芷不得不又把这些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的讲给他们听。  为了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辛芷还说了一些古代权贵迫害寻常百姓的事迹,总算是吓住了他们。  本来就胆小的陈曼更是苦着一张脸,期期艾艾的说道:“可是今天我们已经答应那个县令,要再卖十几瓶酒给他,早就答应好的事情,我们现在说不卖了是不是不太好?”  李和豫是县令,在常县也算是有权有势了,别的权贵他们惹不起,县令他们也惹不起啊,得罪了他,他们肯定也没有好日子过。  辛芷连忙说道:“卖当然要卖了,不过这次卖完酒后我们得沉寂一段时间,他要再问起,咱们就得一口咬死了,这酒数量不多,卖给他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和李和豫这种人打交道,他们多长点心眼总归是没错的。  辛芷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认同,辛勇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虽然比女儿虚活了些年岁,不过田冬秀她们平常在村子里呆着,只关心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而他和陈曼,一个平常在厨房忙着做菜,一个人在大堂端茶送水的,看事情还没有女儿这个小姑娘长远。  不过现在他们明白了也不晚,总之女儿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呗。  不过这两天辛家人肯定是没空下山卖酒了,山上有野猪,这件事可不是件小事,山上活动着的野猪对辛家人来说就是一颗□□,不想点办法对付它们是不行了。  辛勇已经想好了,这两天他要上山挖些荆棘回来,把家四周都种满。  之前捡蘑菇的时候辛勇就在山上看到过一种长着粗大倒勾刺的荆棘,那荆条又粗又硬,往家附近和田边地头都种上一圈,就是皮糙肉厚的野猪,要想冲过这荆棘围栏,那也得先吃些苦头。  辛芷她们也没空闲着,果园里的那些桃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浪费掉,她们得挑些好的出来,做成桃子干。  这也是辛芷这次下山得到的灵感,她看到集市里有买杏干的,当时就想着自家果园里的这些桃子也能做成桃子干。  陈曼以前跟着村里的大娘做过桃子罐头,像桃子干这种简单的小零食也难不倒她。  桃子削掉外皮,然后切成约莫手指厚的薄片,沸水煮五分钟后捞出沥水晒干,现在天气热,两三天就能晒好,十分的方便。  辛勇忙活了两天,把山头上能找到的荆棘全都挖了回来,把农家乐周围全都围了一圈,至于田地周围,就只能等秋天收集到了种子再种了。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一家人的人身安全,地里的粮食被野猪嚯嚯了他们还能下山去县城里买,他们人要是出事了,那才真是出大问题了。  家里的药箱里虽然有不少常用药,但是那些药平常治个头疼脑热的还行,要是被野猪啃上一口,那些药也排不上什么用场。  解决了一大家子的安全问题后,辛勇又忙着上山砍树给家里的羊和骡子搭棚子,它们总养在屋后面的空地上也不是个事,这骡子和羊都是能吃能拉,这才几天,屋后已经堆了一堆的羊屎蛋了,平常他们往那边过的时候,那味道简直上头。  辛勇决定在果园边给它们搭两个草棚子,现在也没有地方买肥料了,那些粪便正好用来给果树施肥。  背靠大山也就这点好了,木材随处可得,抄着柴刀去上山晃一圈,要多少木材都有了。  为了搭好这两个草棚子,辛勇可遭了不少罪,主要是家里没有钉子,他在女儿的指点下摸索着学习榫卯结构,好家伙,光是给木头掏好孔,就让他手上冒出了好几个水泡。  然而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这些事情只能他来干,在他抱怨着工具不顺手的时候,他的亲妈田冬秀女士还拍了拍大腿,提醒他下次下山的时候记得买一套做木工的工具。  她们现在穿到了这么个地方,以后家里的桌椅板凳要是坏了,可不得他们自己动手修嘛。  山下倒是有木匠,不过自家这个情况,总不能放外人来家里吧?  所以为了以后她们能够正常的生活,辛勇还得赶紧学会做木匠活啊。  看着家里女人们望向自己那灼热的眼神,辛勇觉得压在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啊。24. 拜访林家、 山民的日子已经这么好过了……     修完草棚后, 辛勇又要忙着地里的活,家里种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是除草、浇水这种琐碎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又在山上里里外外的忙活了半个月后,辛勇才总算是从各种琐碎杂事中脱开了身, 有空计划再次下山卖酒的事情。  商量这件事的时候, 辛勇率先开口说道:“这次我一个人去。”  虽然李和豫看起来是好人, 不过他们这次要带十几瓶酒下山, 按照之前说好的价格,这些就价值一万多两, 面对这么大一笔巨款,难说李和豫还会想之前那样和气。  这些事情以前辛勇从来没有想过,也是这段时间听女儿念叨得多了, 他才慢慢的开始琢磨这些事情。  辛勇想的很简单,这次他一个人下山,要是有点什么事情,家里的其他人总归是安全的。  辛勇这话一出,陈曼第一个不同意:“不行,你一个人下山,要是有点什么事情, 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我们连个消息都收不到,只能干着急, 我得和你一起去。”  辛勇说什么都不同意陈曼和自己一起去, 家里有两个老人, 女儿又还小,要是他们两个都出事了,剩下她们三个人可怎么过。  听他们说得这么的严重, 本来还很淡定的田冬秀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她急忙摆手说道:“既然卖个酒这么危险,那我们不卖了,反正家里的银子也够我们用了,我们谁都不下山,就在山上待着。”  在田冬秀心里,钱不钱的不重要,他们一家人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爸妈为了要不要一起下山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的,辛芷连忙跳出来劝道:“哎呀,哪有这么严重,卖酒的事情是之前就说好的,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那个县令之前买下的酒肯定已经排上用场了,我看得出来,他真不是坏人,这次卖酒不会出什么事。”  李和豫要真的想做什么,第一次就不用掏这么多钱买他们的酒,没道理第一次都顺顺利利的交易了,第二次交易的时候他再作妖吧,他们是卖酒,又不是进了什么杀猪盘。  见老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辛芷索性提议到:“要是你们实在不放心的话,这次我们全家一起下山,奶奶和外婆在山上待了这么久了,正好一起下山放放风。”  上次田冬秀她们没下山的主要原因是他她们没有古代的衣服穿,上次她们买了成衣回来,也办好了她们的路引,这次她们也能跟着他们一起去县城逛一逛。  不然她们平常老在山上呆着,一个外人都见不到,迟早得待腻。  田冬秀和郑清芬都有些心动吗,不过她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要不还是算了,我们走了家里的鸡和羊怎么办。”  辛芷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就只下山一两天,走之前把吃的给它们多准备一些,果园里遍地都落着,肯定不会饿着它们的。”  田冬秀和郑清芬确实想下山看一看,被辛芷这么一劝,她们都不坚持,当即计划着出发之前要多给养在果园里的羊多扔点红薯藤,园子里的那二十几只鸡就更不用操心了,给它们装一盆谷子,随便它们啄,谷子吃完了果园里还有果子和虫子,确实不太可能饿着它们。  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个老太太,辛勇坐在凳子上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他说的不是自己要一个人去县城卖酒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大家子一起下山秋游了?  然而田冬秀她们才不不会管他那么多,陈曼更是掰着手指数着要给田氏带点什么东西。  上次他们下山的时候在林家住了一晚上,麻烦了田氏不少事情,第二天走的时候他们只留了几个果子,这次下山,还是得带点东西表示感谢。  还有林老爹一家,也帮了他们不少事情,他家遭了灾,家里又添了丁,以后都是要多走动的,也该送点礼物。  田冬秀对于林老爹一家还是很有好感的,要不是林老爹提醒,他们一家现在还龟缩在山上,哪里会知道要下山办路引呢。  田冬秀开口说道:“带点鸡蛋呗,他家儿媳妇才生了孩子,正是该好好补身体的时候,不是说山下老百姓的日子很不好过吗,我们带点鸡蛋,当礼物正合适。”  郑清芬赞同的点了点头,补充到:“那还得带块红糖,红糖煮的荷包蛋才补人,坐月子吃最好不过了。”  刚好家里的鸡蛋一直吃不过来,腌了一坛咸蛋后都还剩下几十个,装上一篮子送去林家,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红糖家里也是有的,隔壁村有个糖厂,厂里的红糖在网上卖得可好了,去年新糖出来的时候,陈曼买了二三十斤呢,这眼看着就一年,那二三十斤红糖也只吃了两三斤。  虽然到了古代再也买不到几块钱已经的红糖了,但是辛家的果园里种着一小片的甘蔗,以后缺红糖了他们大可以自己把甘蔗榨了汁熬糖,倒也不必省这一点东西。  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产妇就该多吃鸡蛋,想当初陈曼坐月子的时候,一天最少吃十几个鸡蛋,早上吃四个糖水荷包蛋,中午吃一大碗炖鸡肉,下午再吃糖水荷包蛋,晚上又是一大碗炖鸡肉,宵夜还要吃四个糖水荷包蛋,那段时间吃得她真是打嗝都是一股鸡蛋味,出了月子后有一两年的时间她都闻不得鸡蛋的味道。  就为了这个,陈曼后来在心里发了誓,等以后辛芷生了孩子后,她一定好好照顾她,荤素搭配是必须的,只要是产妇能吃的,她都会弄给她吃,绝对不让女儿和自己遭一样的罪。  最后五十个鸡蛋,四五斤红糖,就是辛家给林老爹儿媳妇准备的礼物,除此外,辛勇之前给林老爹许诺的果树也少不了,上次他们下山,林远志也帮了他们的忙,所以这果树还得给林远志的家里也准备一份。  除了这些以外,辛勇还拿着地笼去虾塘网了三十几斤小龙虾。  上次他说要请林远志他们吃饭,结果因为林家的调料太少,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水平,这次下山他带足了调料和食材,准备正儿八经的给林远志露一手。  李和豫买了他们这么多酒,小龙虾做好了肯定得把他一起叫上,辛勇想的明白,只要和李和豫打好关系,他们也就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别人谋害他们了。  原本田冬秀还想让儿子去鱼塘钓两条鱼的,她家这鱼塘每年都会往里面放鱼苗,农家乐的客人真钓上来的还是极小一部分,林家儿媳妇刚生了孩子,这鲫鱼汤可最下奶了,不过考虑到他们下山要走五个多小时,这鱼比不上小龙虾,离了水就活不成了,死鱼吃着也没什么滋味,最后只能作罢。  出门前,辛勇照样把甩棍带上防身,陈曼也拿了五百两银票在身上揣着,这银票轻飘飘的到底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所以她想拿点银票去钱庄换成黄金。  一通折腾下来,等到辛家人真的出发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不过这次有头骡子出力,他们只用换着拎那篮鸡蛋,脚程倒比之前几次都要快。  辛家人走到东山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早就饿的不行了,不过村里的人都在田间地头忙活着,没有任何一家人家里是冒着炊烟的。  上次下山辛芷就发现了,这里的人好像一日只用两餐,中午是不吃饭的,这让习惯了一日三餐的他们十分的不适应,好在刚才他们赶路的时候已经吃过一些饼干了,这会儿倒是没怎么饿。  这次下山辛勇没有花时间做干粮,因为陈曼之前在网上买的一箱粗粮饼干没多久就快过期了,他们得赶紧吃完。  粗粮饼干是陈曼减肥的时候买的,味道真算不上好,不然一箱饼干也不会放到快过期都还剩下大半箱。  这要是放在以前,一箱饼干而已,随手就扔给家里的鸡吃了,虽然有些浪费,但是总好过让自己遭罪不是。  不过穿越后,辛家人一想到自己以后说不定都吃不上饼干了,就下不了手去扔这些饼干了。  辛家人牵着骡子顺利进了村子,倒是没有像辛勇上次一样被人拦下。  辛勇领着一家子人熟门熟路的走到林老爹家,说来也是奇怪,院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也不好直接进屋,估摸着林家人应该在房间了,他只能扯着嗓子站在院子外面喊了一声:“林老伯在家吗?”  辛勇一喊,屋里立刻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立即就有人回道:“谁呀!”  听着屋内婴儿的哭声,辛勇十分的懊恼,估摸着回他话的应该是林家那个正在坐月子的儿媳妇,自己刚才大喊大叫的应该是把小孩子给吵到了。  知道自己做错事后,辛勇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就压低了不少:“我,辛勇呀,之前来过家里的。”  辛勇还想点什么,林家的小儿媳妇已经抱着孩子打开门出来了。  见她出了屋子,不等辛勇说什么,田冬秀和郑清芬就急忙朝她招呼道:“丫头,你这还在坐月子呢,可不敢吹风,快回屋里呆着。”  被人关心终归是让人高兴的,小常氏抱着孩子,笑着说道:“没事,我这都生了快两旬了,已经出月子了。”  辛勇来过林家两次,小常氏认识他,也没让他们一直站在院子外面,而是客客气气的把人请了进来:“我阿爹他们去地里了,你们先进屋坐一会儿,我去叫阿爹回来。”  到底是才生产过没多久的人,小常氏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见她抱着孩子就要出门,田冬秀看不下去了,连忙问道:“家里就你一个人?不能换个人去喊吗?”  小常氏摇了摇头,道:“家里大人都去地里了,小孩子都上山摘野菜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没事,我家离地里近,走过去没几步路,我很快就回来。”  见小常氏走路都不太利索的样子,辛勇连忙说道:“你歇着吧,我去找,你给我指个方向就行,外面太阳这么大,你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  听辛勇这么说了,小常氏也没有坚持,主要是庄户人家的,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她抬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辛勇这个男人离开后,小常氏自在了不少,除了辛芷外,辛家的三个女人都特别的稀罕小孩子,简单的寒暄过后,都围到小常氏身边看起了孩子。  小常氏这次生的是个儿子,孩子出生快二十天,已然长开了,不过不知道是在母胎的时候没摄取到足够的营养,小家伙瘦弱得紧,田冬秀估计这孩子刚够五斤。  田冬秀是个自来熟的,加上小常氏长着一张娃娃脸,她看着就觉得这还是个小姑娘,当即关心的问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瘦,你奶水是不是不够啊?”  这要是在现代,一个不怎么的熟的人上来就问你奶水够不够,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这也的亏小常氏是个古代人,坐月子这段时间村里的婶子嫂子来看她的时候都问过她差不多的问题,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看着怀里的儿子,小常氏也觉得孩子确实瘦弱了一些。  她苦着脸说道:“这大人都吃不饱了,哪来的奶水给孩子吃。”  为了省下点粮食,现在家里的大人小孩每天早晚都只喝一小碗野菜粥,这段时间家里吃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大伯哥林大山送辛家去县里后带回来的那几个肉饼了。  那肉饼可真香啊,家里的大人一人分到了一个,那味道小常氏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地咽口水呢。  也是她的身体不争气,明明家里的粮食都省下来给她吃了,可是她每天的那点奶水只够孩子吃个半饱,孩子出生这么久了,除了最开始那几天她的奶水够孩子吃,后面的这段时间都是搭着米汤喂的孩子,孩子吃不饱,自然就不长肉了。  眼下大家的日子都难过,纵然小常氏心疼孩子,也没有别的办法,怪只怪这孩子命苦,赶在了这个时候出生。  田冬秀她们早就听辛勇说过山下的日子不好过,不过听是一回事儿,真的见到了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想到自家下山是特意带的一篮子鸡蛋,田冬秀连忙问道:“那你现在饿吗,我们给你带了点鸡蛋和红糖,要不先给你煮两个?”  田冬秀说的鸡蛋小常氏一开始就看到了,不过她当时以外这些鸡蛋是辛家人拿去县城卖的,  这可是鸡蛋呀,平常大家送人情,能送个十个八个就已经算是很多了,这次她生孩子,娘家都只送了十个鸡蛋,刚遭了灾,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好多人家里的母鸡都淹死了,鸡蛋就更金贵了,成了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好东西。  田冬秀说这些鸡蛋是他们送给自家的礼,这话落在小常氏耳朵里,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山民的日子已经这么好过了?一大篮子的鸡蛋,说送就送了?  陈曼是生过孩子的人,她比婆婆的动作更快,田冬秀刚说完,她就已经把地上的一篮子拎到桌子上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于小常氏来说相当的不可思议,陈曼从篮子里捡了四个蛋出来,问清楚林家厨房的位置后,直接钻进了厨房。  陈曼一动,田冬秀急忙跟上,坐在灶膛前帮着烧火,中途陈曼还拿着菜刀回来切了一小块红糖,没一会而小常氏就闻到厨房传来了一股陌生的香味,那味道香甜香甜,煮鸡蛋小常氏以前也煮过很多次,她知道鸡蛋不是这个味道,所以这股香味应该是那个叫红糖的东西煮熟后的味道。  林老爹他们跟着带着辛勇踏进自家院子后,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常大婶动了动鼻子,喃喃道:“芳娘这是在家里煮什么?怎么这么香?”  常大婶作为管家人,林家没人比她更清楚家里有些什么东西,很显然,现在灶间煮着的东西不是家里的东西。  林老爹他们回来的时候,锅里的红糖鸡蛋刚好出锅,田冬秀端着鸡蛋出来的时候,正好和林家人打上照面。  对于林老爹他们来说,眼前的情况就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从他家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荷包蛋,荷包蛋的颜色虽然有些诡异,但是味道却香的能够馋死人。  刚出锅的鸡蛋烫得很,田冬秀也端着滚烫的鸡蛋,也顾不上多少什么,朝林家人点了点头就急忙往堂屋走。  见林家人皆是一脸的茫然,辛勇虽然奇怪自家老妈为什么在别人家煮起了鸡蛋,还是连忙解释道:“刚才那个是我娘,这次她跟我一起下山了。”  林家人实在是弄不清眼前的情况,听辛勇这么说了,他们只能干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陈曼洗了手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着院子站着这么多人,不由得愣了愣,辛勇见状赶紧介绍道:“这是我家那口子,陈氏。”  除了林大山陈曼之前见过外,林家其他人陈曼都是现在才看清楚脸,她不知道眼下这个情况自己该说点什么,只能胡乱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老爹笑着招呼道:“好了,我们也别站在院子里了,进屋说吧。”  林家人一进堂屋,就又被眼前的景象给弄迷糊了,屋里小常氏坐在桌子前,正拿着筷子准备吃先前他们见过的那碗荷包蛋,一个陌生的妇人正抱着他家的孩子小声哄着,除此之外屋里还坐着一个貌美姑娘。  林老爹眨巴了一下眼睛,扭头看向辛勇。  辛勇清了清嗓子,给林家人介绍道:“那什么,这位是我女儿,那位是我岳母。”  田冬秀她们还好,几句话就能和林家人聊起来,辛芷脸皮薄,实在是应付不了眼前的场面,只能盯着面前装着凉开水的陶碗看,一副不把陶碗看出花来不罢休的样子。  听儿媳妇说辛家人送了一大篮子鸡蛋后,林老爹连忙摆手,直说自家不能要这些鸡蛋,这么大一篮子鸡蛋,实在是太贵重了。  还有那个红糖,他们以前见都没有见过,既然是糖,想来价格也不会便宜,县里最便宜的饴糖都要好几十文一斤呢,辛家这份礼实在是太重了。  听公爹说不收辛家的鸡蛋,小常氏觉得自己嘴里的荷包蛋都不香了,这么多鸡蛋呢,够她吃好久的了,说不定吃了这些蛋,她就有足够的奶水了。  可是公爹为了点面子,那么大一篮子鸡蛋,说不要就不要了,真是让人心疼死了,同样心疼的还有常大婶,天知道她听到自家男人说不要这些鸡蛋的时候,简直是心疼到整个人都麻木了。25. 买房、 “只要宅子好,价格不是问题。……  常大婶看着那篮鸡蛋的眼神灼热得能喷出火, 满脸都写着想要、想要。  这鸡蛋既然都说了是要给小常氏补身子的,自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了。  林家也只有林老爹一个人不想要这些鸡蛋,辛勇劝了几句,不等林老爹开口, 常大婶就笑着上前把鸡蛋拎到灶间去放好了。  看着自家老婆子这小家子气的举动, 林老爹臊红了一张老脸, 他本想骂妻子两句, 又顾忌着辛家人和一堆儿女都在惨,怕落了老妻的面子。  再则妻子这么做也是为了想把鸡蛋收下来给儿媳妇补身子, 到底也是为了家里人好。  林老爹不好意思的朝辛勇笑了笑,到底还是收下了辛家人的一片好意。  “对嘛,眼下也不是要强的时候, 我看你家儿媳妇身体还虚得很,就得多吃点东西补补,这月子里要是亏了,以后老了可是要遭罪的。”  见林家人总算是收下了鸡蛋,田冬秀也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林家人把几个鸡蛋当做宝贝一样的东西,她还是不放心的提醒道:“这鸡蛋一定不能省着吃, 现在天这么热,鸡蛋放不了几天就得臭,可得尽快吃完。”  末了田冬秀又把常大婶拉到一旁小声交代到:“煮鸡蛋的时候一定要舍得放红糖, 红糖可是好东西, 人家医、大夫都说了, 红糖补虚、补血,有助于产妇排出恶露,女人坐月子的时候就得多吃红糖。”  虽然常大婶觉得作为第一次见面的人, 田冬秀的态度实在是自然得有些过头了,不过她想可能是田冬秀这个人太热心肠了,抛开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她连忙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辛家人还急着要去县里,也没在林家多待,辛勇把给林老爹带的果树留下来了后,又让林老爹带着他去了一趟林远志家里,送上了一篮子水果和六棵果苗。  辛家人一离开林家,小常氏就把碗里剩下的三个荷包蛋往婆婆面前推了推:“阿娘,这放了糖的蛋可好吃了,甜丝丝的,您快尝尝。”  看着碗里红彤彤的鸡蛋,包括常大婶在内的林家人都没忍住吞了吞口水,不过他们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再馋也没想和坐月子的小常氏抢吃的。  常大婶艰难的摇了摇头:“我不吃,你多吃一点,你吃饱了,我孙子才能吃饱。”  林大山的妻子何氏倒是想尝尝这鸡蛋的味道,不过她也知道这个鸡蛋是辛家人送给弟媳补身体的,没有自己的份。  不过何氏也不气馁,辛家送了满满一篮子的鸡蛋呢,公爹和婆婆平日最是心疼家里的几个小的了,这鸡蛋她吃不到,她的两个儿子怎么也能吃到一两个吧。  眼见着正中午了,常大婶指使大儿媳去给小孙子熬米粥,小常氏奶水不够,这米粥家里每日都是要熬上两碗给小孙子吃的。  何氏刚走进灶间,就到锅里煮鸡蛋剩下的糖水,香喷喷的糖水,让人闻着就流口水。  何氏偷偷的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往灶间看后,连忙拿起木勺舀了一勺糖水尝了尝,一口甜滋滋的糖水下肚,何氏砸吧砸吧了一下嘴,有心想要再喝两口,又顾忌着锅里的糖水本来就剩的不多,一番天人交战后,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锅里的糖水都倒到碗里装好了,足足有半碗呢。  锅里煮了糖水残存着甜味呢,洗了锅的水何氏可舍不得直接倒了,而是全都倒到碗里自己喝了,这涮了锅的水虽然没有糖水那么甜,但也还带着点甜味呢。  最后那剩下的半碗甜水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被林家人一人一口的分着喝了。  再说林远志的父亲得了辛勇给的果树苗,那是谢了又谢,听说辛勇等会儿要去县城,林老伯还拜托他帮自己儿子捎一点自家从山上采到的野菜。  听去过县城的人说,自从遭了灾,城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各种肉菜的价格涨了好几倍,他们背靠东山,倒是不缺野菜吃。  林老伯作为东山村的村长,家里的条件也没比林老爹家好到哪里去,就是家里多了两间土砖房,身上穿着的衣服上也是打着补丁的,看起来就是一位饱受风霜的老人家。  村长家里都是这个情况了,就更别说东山村里那些因为没有衣裳穿,而光着身子满村跑的小孩子了。  牵着骡子走出东山村后,辛家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田冬秀更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古代人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辛芷一听奶奶叹气,就知道她那见不得人受苦的毛病又犯了。  其实田冬秀自己也是从苦水里蹚过来的,她出生在六十年代,那个年代的人,就没几个过得幸福的。  田冬秀现在还总和孙女念叨,她小时候家里穷,长大后嫁的人也穷,说起来还有些羞人,她结婚的时候连条内裤都没有,娘家就只给了她一身衣服,她和辛芷爷爷结婚的时候连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就在一间茅草屋里结了婚,生了孩子,过起了日子,那些日子她现在想起来心里就泛酸。  然而就是以前受过苦,她才对东山村的人感同身受。  不过感同身受归感同身受,田冬秀也没头脑发昏的说什么要帮助东山村村民的话。  她还记得孙女之前的提醒,自家现在做事得低调,不能引起别人的关注,送点鸡蛋和水果给林家可以,超过这个底线就太危险了,容易被人盯上。  其实郑清芬心里很也不是滋味,不过她平常就话少,穿越后她就更加少言了,平常和女儿都没多少话说,只有和外孙女相处的时候她才会多说几句话。  中途辛勇担心天气太热,小龙虾太缺水会被闷死,还在河边打了水来给布袋子里的小龙虾淋了几次水。  一个小时后,辛家人总算是到了常县的城门口。  这次辛家人学聪明了,身上带够了铜板,交了关税后顺顺当当的进了城。  第一次进城,田冬秀和郑清芬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偶尔看到不认识的东西了,两个还要凑在一起小声的讨论一番那东西的用途,看自家能不能用得上。  这次来县里辛勇可没打算去打扰林远志,所以一进城,他们就找了一家客栈登记了住宿。  如今家里有钱了,也不用抠抠搜搜的过日子了,客栈两百文一天的上房,辛勇想都没想,直接就定了四间房。  难得下次山,辛勇没说让大家挤一挤,少定两间房的话。  和客栈的掌柜说好晚上借用一下厨房,又把小龙虾养在客栈的后厨后,辛勇就放心的离开客栈去县衙找林远志和李和豫了。  田冬秀和郑清芬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就累了,加上平日里她们都有中午小憩一会儿的习惯,所以一进房间就躺下休息了。  陈曼和辛芷却是没法休息的,晚上她们要请人吃饭,自然不能只请人吃小龙虾,她们得去集市转一转,买点晚上用得着的食材回来。  这都下午了,品相好的食材早就卖得差不多了,陈曼挑拣着买了一只野兔和两斤羊腿肉。  回客栈的时候陈曼扭头问女儿:“你说我们要不要在县城买个房子?”  陈曼给女儿分析道:“你看啊,以后我们时不时地就得下山一趟,总不能每次下山都住客栈吧,不方便不说,价格还贵,我们这一大家子住一晚上就快一两银子了。”  陈曼越说越心动,上次她可听林大山说过,林远志家里的那个院子才只买成一、两百两银子。  一、两百两银子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不算是大钱,尤其是他们马上又要卖十几瓶酒出去,这么多银钱拿在手里也没有意义,花点小钱在县城给自家买个落脚点也不错,以后他们在山上呆烦了,还能下山住一段时间转换心情。  辛芷是支持买房子的,在县城有套房子他们以后再来县城的时候就有地方住了,自己的房子住着总比客栈和别人家里自在。  就这样,陈曼和辛芷俩人一拍即合,她们两个人本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加上陈曼又掌管家里的经济大权,决定了的事情她们也不纠结,母女俩拎着兔子和羊肉就去打听房子的事情了。  辛芷记得古代有专门替人买卖房屋的牙行,她们目标明确,找人问清楚牙行的位置后,直接照着地址找了过去。  牙行就在东市旁边的一条小巷里,这家牙行铺子面积不大,铺子只有十几个平方的门脸,应该是从院子里隔出来的铺子。  陈曼她们进去的时候,一个长相看起来略显刻薄的老头正指着面前的一个年轻男子骂得唾沫横飞。  看着客人进门,老头连忙收敛了神色,满面笑容的迎了出来:“不知道两位贵客想要买点什么?我这里刚到了一批小丫头,个顶个的乖巧懂事,价格也便宜,贵客们买回去不管是让她们端茶倒水,还是捏腿揉肩,那都是极为合适的。”  虽然陈曼平常也没少看电视,也知道古代买卖人口是合法的,不过听到这老头把活生生的人当做寻常商品那样随意推销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然而这个世道就是这样,陈曼不舒服也没用,她不想在牙行多待,只想着赶紧买了房子走人,所以她直接了当的问道:“我想买处宅子,不知道你这里可有合适的。”拉赫  一听陈曼要买宅子,牙行的老板立即来了精神,这可是单大生意,他连忙回到:“房子我这你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贵客有什么要求。”  陈曼想了想,摇头说道:“倒也没什么要求,就是宅子周围最好能清静一点。”  陈曼想着自家这个情况到底特殊了一些,不太适合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住,周围能够清净一点就最好不过了。  牙行老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着介绍道:“咱们这县里最清净的就是状元巷了,那里离县衙近,就只隔了一条街,平常除了巷子里的住户外,也没什么人走动,不过状元巷位置是顶好的,所以这价格嘛……”  牙行老板看着陈曼她们身上穿着布衣,身上也没戴什么金银饰品,看起来也不像是多有钱的人家,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她们到底买不买得起状元巷的宅子。  然而对于现在的辛家人来说,钱是最不是问题的事情了,陈曼大手一挥,十分有魄力的说道:“只要宅子好,价格不是问题。”26. 麻辣小龙虾、 他们现在都这样了,等会……  买房子这是, 宜早不宜迟,确定状元巷的房子符合自家买房的要求后,陈曼也没磨蹭,回客栈放好食材后就跟着牙商去看了位于状元巷的宅子。  等到了目的地, 陈曼发现这状元巷旁边的巷子就是林远志家所在的巷子, 这倒是挺有缘分的。  宅子确实是个好宅子, 据牙商所说, 这套宅子的原主人是位富商,在县城和府城都开着香料铺子, 这次常县糟了洪灾,这宅子的主人不但在县城的香料铺子被淹了,因为府城在常县的下游, 这次发大水的时候也被淹了个彻底。  两处香料铺子都被洪水淹了,香料这东西又金贵,泡过水就不能用了,这次的洪灾,这宅子的原主人可谓是损失惨重,这不刚缓过气来,就急着卖田卖地, 卖宅子计划着东山再起了。  这宅子的主人惨是真的惨,不过他的宅子是真的不错,青砖红瓦, 最让陈曼惊喜的是他这宅子去年才翻新过, 他们买下这处宅子后, 只用打水把墙根和柱子上的泥渍冲干净就能住进来了,  而且这是处两进的宅子,除了大堂外, 还另有八个房间,足够辛家人一家人用了。  加上原本富商一家就住在这宅子里,所以宅子里的一应家具都是齐全的,这要放在现代,就是豪华装修,带全套高档家具,拎包入住的极品房源。  当然了,宅子好,价格也不便宜,就这一套二进的宅子,买家喊价三百六十两银子,要知道林远志家的房子才一百多两吗,这宅子虽然比林家的宅子更大,但是价格上也翻了两倍还不止。  陈曼把女儿拉到一旁问了问,辛芷也点头说这房子不错以后,她才转身和牙商商量道:“这宅子不错,我也是诚心想买,就是这个价格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谈谈。”  陈曼:房子呢,确实很不错,她很满意,也不是没有钱,就是她农家乐的采购当习惯了,买东西的时候总习惯先砍一下价。  按照陈曼的经验,像卖房子这种事情就不是一锤子的买卖,这么大单的生意,卖家肯定会提前留出被砍价的余地。  陈曼话音刚落,牙商就一脸为难的说道:“状元巷里二进宅子,三百六十两已经是再实在不过的价格了,这已经是房主低价急卖了,真的少不了了。”  牙商一看就是精明的生意人,他的话陈曼听过也就算了,才不会傻到把他的话当真。  事实证明陈曼的感觉确实没错,她只不过是多坚持了一会儿,牙商就把宅子的价格降低了十两银子。  牙商苦着脸说道:“三百五十两,真的是房主能接受的最低、最低的价格,这您要是还不满意的话,咱们只能再去看看别的宅子了。”  别的宅子陈曼没有兴趣,因为她一眼就看中了这处宅子,这房子合她的眼缘,既然牙商都自己降了十两银子了,她也没有必要和他死磕。  “好,就三百五十两,这宅子我买了。”  原本牙商已经做好要和陈曼再半天的准备了,结果她这么爽快的就拍板定下了这套宅子,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过只要做成了生意,其他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牙商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深知鸭子没吃进嘴里之前,什么意外都有可能会发生,当即趁热打铁的说道:“左右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先去衙门把契书签了?”  陈曼摊了摊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是没问题的,就看卖家方不方便了。”  牙商连忙点头说道:“方便的,方便的,卖家就在香料铺子,我们现在过去找他就行了。”  听说香料铺子在东市 ,陈曼和辛芷也懒得来回跑了,她们让牙商回去找卖家,她们就在旁边县衙等他们。  牙商想着她们在这大热的天里跟着自己看了这么久的宅子,肯定不是闲的发慌逗他玩,应该不会等他走后偷偷跑掉,所以他放心地和陈曼她们在县衙前分开了。  陈曼她们在县衙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牙商总算是带着卖家过来了,看清楚富商的样子后,辛芷直呼好家伙。  先前听牙商说这位倒霉的富商因为洪水损失了大半家底,惨到要卖房卖地了,她还以为这位是个小可怜呢。  等见到这位的真容后,辛芷才发现自己属实是想多了。  这位身高大约一米六五,体重却肯定不止一百六十五斤的富商怎么看都不像是遭了灾的样子。  辛芷到古代的这段时间,见到的都是林老爹一家那样瘦骨嶙峋的寻常百姓,猛地看到一位如此‘富态’的富商,这其中的对比可以说是让人非常震撼的了。  原本辛芷还想着对方都这么惨了,老妈还砍价砍了十两银子,她心里还怪过意不去的,等真的看到本人后,过意不去?她心里根本没有这种虚无缥缈的心情好吗?  陈曼急着买房子,卖家急着收银子,那还有什么好客套的,直接办正事呗。  说来也是巧了,帮她们写契书的还是老熟人,上次在林家喝醉了,所以和辛勇有同睡一张床情谊的县丞大人。  不得不说,工作时得县丞大人还是很正经的,正经得让陈曼都开始怀疑了,眼前的这个县丞真的是上次那个喝醉酒后哭着说想阿娘的县丞?  县丞一脸严肃的替陈曼写好了房屋买卖契书,契书写好后只用陈曼和卖家签名按手印就起效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世界十分奇怪,用的既不是简体字也不是繁体字,而是一种陈曼见都没有见过,看起就是鬼画符的文字,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用这个世界的文字该怎么写啊。  想她陈曼,到底也是有小学文凭的人,到了这个世界后,好嘛!她直接成文盲了。  见陈曼面露难色,县丞也想到以她山民的身份,应当是不认识字的,其实天华国不认识字的人很多,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县衙都是要求办事的人先学会自己的名字,到底是熟人,县丞也没有像以前对待其他人那样不耐烦,而是拿起毛笔在一根空白的竹简上写好陈曼的名字后让她照着写。  陈曼用不惯毛笔,也不会写天华国这歪歪扭扭,长得像蝌蚪的文字,她在竹简上反复写了七八遍,总算是能像模像样的把自己在天华国的名字写出来了。  交了契税后,房主从怀里掏出钥匙递给了陈曼,她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拿着用一卷竹简做的房契,从此就成了一个在天华国有房子的人了。  临走之前,陈曼晃了晃手里的竹简,好心情的邀请县丞晚上来悦来客栈喝酒。  县丞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点头说道:“辛家兄弟先前已经通知过了,我会准时到的。”  听陈曼和县丞还能说得上话,牙商打心里觉得自己最开始的时候真是看走眼了,和辛家人分开之前,他还不死心的推荐着自家的小丫头呢。  辛家人可不需要买丫头回来伺候自己,对于牙商的推销,她们真是都不用想,直接拒绝就完事了。  陈曼她们回到客栈的时候田冬秀她们已经起床了,这会儿正窝在客栈的后厨,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的猪毛刷一只一只的洗着小龙虾呢。  三十几斤小龙虾,装了满满两大桶,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辛勇从县衙回来后就泡在后厨了,现在也只洗了一半的小龙虾。  听陈曼说她出门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处宅子,辛勇拿着自己手里刷了一半的小龙虾竖起了手指。  自家老婆出门买个菜的工夫还能顺便买套房子,就这个效率,让人想不佩服都难啊!  陈曼一脸得意的说道:“今天我们先在客栈住一晚上,明天再带你们去看我买的宅子。”  其实宅子那边什么都不缺,他们在街上买两床竹席就能在宅子过夜,不过今天晚上还要请李和豫他们吃饭,陈曼想着宅子那边还没收拾好,不太适合接待客人。  辛家人待在后厨清洗小龙虾的时候,客栈的掌柜和厨子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举动。  开客栈嘛,经常会有客人会提出自己下厨这样的要求,客栈的掌柜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以前那些客人折腾的食材好歹是他们见过的,今天这家客人可太奇怪了,竟然弄了两桶长得奇形怪状的硬壳怪物,又是洗又是涮的,还说今天晚上要用这奇怪的食材招待客人。  掌柜和大厨心里好奇呀,长相这么奇怪的东西,真的是人能入口的食物?  然而辛勇很快就用事实告诉了他们,这长相奇怪的小东西,真的可以吃。  辛家人喜欢吃麻辣小龙虾,担心李和豫他们吃不惯辣椒,辛勇贴心的做了三个味道,麻辣小龙虾、蒜蓉小龙虾、五香小龙虾,其中麻辣小龙虾他还做了微辣和特辣两种。  小龙虾作为近些年最受年轻人喜欢的夏季限定宵夜,自然有它自己独特的魅力。  这个世界的调料品种极其匮乏,这次下山,辛勇可是做足了准备,八角、辣椒、桂皮,花椒……各种调料他零零散散带了一袋子。  都不用等小龙虾下锅,各种香料下锅一炒香,那浓烈的香味瞬间就迸发了出来,辛勇他们还好,都是闻习惯了的,掌柜的大厨就不行了,那香味一出来,他们一边不受控制的打喷嚏,一边还不由自主的猛吸气。  看着他们那欲罢不能的样子,辛勇摇了摇头,这才刚开始呢,麻辣小龙虾出锅的时候才是最香的,他们现在都这样了,等会可怎么办哦!27. 宴客、 二合一  李和豫是第一个赶到悦来客栈的人。  收到辛勇的消息后, 他会就直接回后院拿银票了。  虽然他们之前约好了下次交易,不过当时辛家人并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交易时间。  上次辛勇说家里还有十几瓶酒,李和豫当时是直接夸下海口了,说这酒辛家人有多少他都要了。  然而等真的事情逼到眼前了, 李和豫就犯难了。  上次他花了将近五千两买下了三瓶酒以及一个空酒瓶, 当时他预想的是, 三瓶酒, 一瓶给自己父亲,一瓶给岳家, 然后他自己再留一瓶。  虽然李和豫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是买了那三瓶酒后,其实他手里就没什么多少银子了。  买下酒的第二天, 李和豫就让妻子刘氏带着酒回昌都了。  常县离昌都七八百里的路程,就是一直走水路,路上也得耽搁七八天。  这几瓶就花掉了李和豫大半的家底,加上这酒的包装又是珍贵易碎的琉璃瓶,他可不放心让驿站送,交给随从他也不放心。  李和豫自己离不开常县,身边最合适去昌都送酒的自己人可不就只剩下妻子刘氏了嘛。  刘氏知道这件事情极其重要, 加上她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回去过来,当天晚上收拾好行囊后,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出发了。  三瓶酒, 包括那个空酒瓶, 全都被刘氏带走了。  李和豫本来想给自己留一瓶酒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辛家人之后还要卖酒给他,而且那可不是两三瓶, 而是十几瓶,到时候他想留几瓶留几瓶,这次的几瓶酒还是都拿到昌都去换成银子吧。  作为富贵人家的公子,一想到家里只剩下一点银子了,他心里就极其的没有安全感。  不过刘氏知道丈夫还要向辛家人买酒,只靠家里剩下的那点银子肯定是不成的,所以走的时候她还把自己的私房全都拿出来了。  刘氏的私房就是她的嫁妆和陪嫁的铺子和庄子这些年的进项,这是她的嫁妆,婚后也是自己分开管的。。  刘氏娘家虽然是刘皇后的亲戚,但是已经是隔了好几房的远亲,家里的情况放在昌都只能算是一般。  刘氏成亲的时候娘家陪嫁了一个铺子,一个庄子,也给了些压箱底的银子,攒了这么多年了,勉强也能凑个五千两。  这次出门,刘氏把自己的私房银子全都给了丈夫,自己带了几十两碎银子和一百两的银票应急,没办法,上次买酒,家里的现银都给辛家人了,现在家里除了银票,就只剩下几十两零散银子了。  这样一来,加上家里原本剩余的银钱,好歹总算是凑了七千两银子出来。  刘氏自己还好,她手里有酒,到了昌都后只要把酒卖掉,就不缺银子用。  而且李和豫估摸着辛家人手里应该是还有些好东西的,所以还特意交代了,让妻子回昌都后,不管是要还是借,都要向家里支点钱,免得以后辛家人有好东西的时候他没钱买。  刘氏走了快半个月了,李和豫估摸着要是事情顺利的话,她现在应该也坐上回程的船了。  刘氏这次肯定是带着一大笔钱回来的,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  原本李和豫还心存侥幸,想着或许辛家人这段时间忙,说不定妻子回来后他们才会进城。  现在辛勇已经找上来了,李和豫是肯定等不到这个钱了。  李和豫回家把七千两银票踹到怀里后,急忙去客栈找辛勇了。  李和豫知道辛勇这次也不止是邀请了自己,还邀请了县丞和林远志。  李和豫手里银钱不够,心里就心虚,他好歹是一县县令,怎么也是要点面子的,手上银子不够,买不下辛家所有酒这种事情,他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所有李和豫就计划着,先找辛勇说一下,看能不能先给一部分银票,剩下的银子等几天刘氏回来后,他再结给他们,要是辛家人不放心的话,他就先拿七千两银子的酒,剩下的先留着,等刘氏带着银子回来后,他再找他们买。  办法呢,李和豫是想好了,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卖东西要欠人钱,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辛家的酒绝对是个好东西,他不想错过,所以面子不面子的,暂时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李和豫到客栈的时候,辛勇的小龙虾还没出锅呢,正是收汁的关键时刻,他离不了身,听李和豫说想商量买酒的事情,他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事你和我婆娘商量就行,我说了也不算。”  辛芷早就给家里人科普过古代人对家人的叫法,辛勇也知道,面对外人的时候,自己其实应该叫妻子贱内或者拙荆,不过他怕自己前脚刚叫完,后脚陈曼的九阴白骨爪就给他招呼上了,所以他还是叫的婆娘保险一点。  辛勇想得倒是简单,反正自己在古代的身份就是个山民,山民说话粗俗一点多正常啊,他叫自己的妻子婆娘,一点毛病没有!  同样的话李和豫上次就听辛勇说过了,上次卖酒就是陈曼的拍的板。  其实李和豫接受的思想还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想辛家这种大事上由女人拿主意,作为男人的辛勇却次次见他不是在做饭,就是做好饭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以他和辛勇的关系,也还没熟到能够劝他重振夫纲的地步。  辛家对外的大小事情一贯是陈曼决定的,田冬秀作为她婆婆都已经习惯了,所以辛勇这话一出,李和豫发现辛家其他人都没有异议,最后跟着她跟着陈曼进了房间。  李和豫顾虑着陈曼妇人的身份,可不敢和她单独待在房间里,上楼的时候还拉了田冬秀她们一起。  田冬秀和郑清芬在山上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吐槽过了,在她们看来,面前这个县令就是个人大傻子,四五百一瓶的酒,她们卖他一千多两银子,他不但不觉得贵,反倒是乐滋滋的,这不是人傻钱多是什么。  也是她们才穿越没多久,之前也没真正的和古代人接触过,对于两个世界的物价差异还没有个清楚的认知,所以才会这么想。  辛芷作为家里脑筋转得最快的人,倒是对此接受良好,心里明白自家的东西它就值这个价格,李和豫能够以这个价格买下她家的酒,可不就是捡便宜了嘛,这可是这个世界的独一份,要不是他们没有能力自保,这些酒卖多高都不算贵。  李和豫也是诚心想要做成这笔生意的,所以他也没有遮掩什么,一进房间就把自己手里钱不够的事情说了。  说完后,李和豫连忙保证道:“不过你们放心,我内人已经回家取钱了,等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该是多少银子,我肯定一分不差的给你们。”  陈曼和女儿对视了一眼,随后伸手摸了摸眼前的杯子,笑着说道:“看大人说的,虽然我们只打过一次交道,可是上次回去后,我家那口子就一直念叨了,说大人您是难得的清官,不用说,我们肯定是相信您的,这酒我们也不留了,你全都拿走吧,正好我们已经在状元巷买好房子了,以后来县城的时候且多着呢,剩下的银钱您什么时候方便了再给我们也是可以的。”  饶是辛芷,听了自家老妈这番话也得感叹一声漂亮。  陈曼这话先提了辛勇回家后对李和豫的为人赞不绝口,然而又主动提出让他把酒全都带回去,算是卖了李和豫一个好,最后又说明了自己在县城买了房子,末了还状似不经意的点出还有剩下的银钱,李和豫‘方便’的时候得记得给他们。  一番话听得辛芷忍不住想要替她鼓掌了。  “真的吗!那真是谢谢辛大嫂了!”听了陈曼的话,李和豫也很意外,这可是上万两银子,陈曼作为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竟然这么放心的让他欠着,大气呀!  也是陈曼不知道李和豫心里的想法,要是她知道他说自己是个没见识的妇人,一定会喷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李和豫主动提出要打欠条,不过陈曼连忙说不用了,这让他心里又舒服了几分,觉得这辛家嫂子真乃奇人也,不但有肚量,还有气魄呢。  这次辛家人一共带了二十瓶酒,两瓶xx蓝,这酒最贵,瓶子最好看,家里原本还剩下六瓶,不过辛勇自己留了四瓶,说是要留着以后和自己的女婿喝。  陈曼本来是觉得他们自己和用不着留这么好的酒,不过辛芷劝她,这些东西都是卖了就再也买不到的东西了,自家多留点总归是好的。  然后是十瓶x粮液,五瓶x州老窖,四瓶xx大曲,一坛x村长。  除了那坛x村长是辛勇准备用来招待客人的以外,剩下的十九瓶酒都是要卖给李和豫的。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这次卖了酒后,以后要是不缺钱,家里的那些酒就暂时不往外卖了,上次他们和李和豫说家里还有十几二十瓶酒,现在就取个最高的数卖给他。  有了上次卖酒的经验,辛勇他们也是看明白了,这古代人卖酒啊,就好不好喝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装酒的瓶子一定得是玻璃的,然后还得好看,所以这次他们也没拿那种看起来更好看的青花瓷瓶装的酒,怕买不上高价。  酒的价格大部分都是之前定好的,xx蓝一千五百两,两瓶三千两,x粮液一千两,十瓶一万两,x州老窖和xx大曲李和豫看过实物后给了一千两一瓶和八百两一瓶的价格,陈曼对这个定价没有异议,这就又是八千二百两银子。  xx大曲的瓶子确实普通,也没什么花样,它和xx蓝是同一个牌子,属于这个牌子的低档白酒,李和豫只给八百两倒是在辛家人的预料之中。  十九瓶酒,价值两万一千两百两银子,李和豫给了陈曼七千两银票,还差辛家人一万四千两百两银子。  这个数字对于天华国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一向会做人的陈曼这次也没说要给李和豫抹掉零头这样的客气话,因为她另外给自家这个大客户准备了礼物。  为了把这么多酒运下山,辛家人也是动了脑筋,为了下山的时候不碰碎酒瓶,二十瓶酒,外面全都用棉花和布裹了厚厚的一层减震,为此陈曼还拆掉了家里的一床旧棉被呢。  这次下山因为带了这么多酒,他们连果子都没多带,只带了二十几斤果子和两个西瓜,几个香瓜,就是想让家里的骡子少带点东西,走山路的时候能够走稳一点。  西瓜和香瓜是等会吃了晚饭后的饭后水果,二十几斤果子是给林老爹他们准备的,在东山村的时候就已经分给林老爹和林老伯了。  二十瓶裹了棉花的布的酒摆在客栈房间的桌子上,那个场面还是很壮观的,陈曼伸手把最大的那一坛x村长抱到一边后,又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到了李和豫面前。  这个盒子辛家人都认识,是陈曼之前装金饰的盒子,没什么花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木盒子。  这个盒子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样子,李和豫也不知道陈曼给自己一个这么普通的盒子是什么意思,盒子这种东西,他家里很多,还都是那种刷了红漆,雕了花纹的。  陈曼又伸手把盒子往李和豫面前推了推:“大人买了我们这么多酒,这盒子里装的是我们送给您的礼物。”  听陈曼说盒子里装的是礼物,李和豫本来想拒绝的,自己说是买酒,结果手头的钱根本不够,眼下还欠着辛家人那么多银子,他本来就已经觉得惭愧了,那里好再收他们的礼物。  见李和豫看都不看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就要拒绝,陈曼笑着说道:“大人要不想看看盒子里的东西,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收下?”  李和豫听陈曼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好奇,他沉思片刻后,伸手打开了盒子。  看清楚盒子里装的东西后,李和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这!”  李和豫那满脸震惊的表情实在是太生动、太滑稽了,辛芷她们没忍住笑了,小点最低的田冬秀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在现在李和豫的眼睛牢牢的黏在盒子上,没有注意到她的冒犯。  见李和豫眼睛都舍不得从盒子里移开,陈曼笑着问道:“怎么样,这份礼物大人喜欢吗?”  盒子里装的是一盒子喝白酒用的小玻璃高脚杯,盒子里一共装了六个杯子。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辛勇就说过了,这李和豫买了他们这多酒不说,还是常县的县令,他们要和他交好,是不是要送点礼物给他。  毕竟拿人手短,李和豫收了他们的东西,以后肯定得多照顾他们吧。  田冬秀她们都觉得他说得在理,所以送礼的事情就定下来了,事情定下来后,她们又犯难了,家里东西这么多,拿什么当礼物好呢?  最后还是陈曼心思活络,想到李和豫买了他们这么多酒,家里却没有适合喝酒的杯子,那他们送他白酒杯不就好了。  家里大大小小几百个杯子,送几个给他们也不心疼。  一番挑拣后,陈曼才决定了要送李和豫这喝白酒用的小高脚杯。  这杯子小小一个,一杯是二两酒的容量,杯子是玻璃做得 ,李和豫肯定喜欢,关键是这杯子价格还便宜,陈曼记得这杯子是她去批发市场以十块钱六个的价格买的,当时买了两百个,农家乐里客人用的白酒杯子都是这种。  这次他们送了李和豫六杯子,这玻璃杯子看起来绝对的高大上了,拿来送礼绝对够分量了,可是这些杯子的价格才十块钱,能用价值十块钱的东西搞定送李和豫的礼物,那这绝对的划算呀。  其实送李和豫十块钱的东西陈曼也心疼,其实她还想过只送两个杯子的,不过辛芷说古代人喝酒总是会请好多客人,她们要是只送两个酒杯的话,人家不好用来待客,最后她才决定送送他六个杯子的。  十块钱六个的酒杯要说质量有多好肯定是不可能,辛家的这些杯子,细看的话杯子底座还是有些微小的气泡,不过就算是有气泡,这杯子也是不知道跨了几十个世纪的现代工业制品了,放在天华国也是独一份的东西了。  东西嘛肯定是好东西,这一点从李和豫夸张的反应上就能看出来了。  看到酒杯之前,李和豫想得的是自己不能手辛家人的礼物,看过酒杯之后,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了——面子?气度?那是什么?他才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些杯子他李某人绝对不能放过。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陈曼她们眼看着李和豫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他小鸡啄米般咧着嘴点头道:“喜欢,我很喜欢。”  虽然先前已经说过了,但是此刻李和豫还是想再说一遍,辛家人真大气啊!  这么精致的琉璃,说送就送了?  李和豫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未见过这么精致小巧的琉璃杯呢,  那个海外的国家一定很富庶,能用这么精美的琉璃杯喝酒,可惜朝廷禁了海关,不然李和豫还真想去见识一下这海外之国的富庶。  收礼的人高兴了,陈曼这个送礼的人也就开心,她笑着说道“您喜欢就好,这杯子本来也是我祖辈在海外买回来的,听说海外喝酒都用这种杯子,您买了我们这么多酒,虽然这杯子本来就没几个,不过现在家里酒都卖掉了,这杯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索性就送给大人了。”  李和豫宝贝的把盒子抱在怀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看着他这个样子,田冬秀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俊小伙,因为几个不值钱的玻璃杯,竟然硬生生变成了一个谐星。  不管怎么说,这酒总算是卖掉了,虽然还有一大半的银子没有收到,但是想来李和豫也不会赖账,左右不过是多等几天的事情,他们等得起。  为了这十几瓶酒,李和豫还让自己的随从乌长回县衙把马车赶到了客栈外面。  乌长作为随从,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明明骑了马还让自己回去赶马车,不过他作为随从,主人怎么交代的,他怎么做就是了,别的根本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就这样,乌长先回县衙取了一个大木箱子,然后按照主子的要求在箱子里面铺了一床被褥,最后才赶着放着箱子马车回了客栈。  乌长回到客栈的时候,辛勇锅里的菜也出过了,三个口味的小龙虾,一盆水煮鱼片,一大盘孜然羊肉。  原本辛勇是准备做羊肉串的,不过下山的时候他只顾着带调料了,倒是忘记带烧烤用的签子了,最后只能把陈曼回来的羊肉切成薄片直接下锅炒了。  这一桌子菜又是孜然,又是辣椒、花椒、蒜蓉各种调料的,那香味之霸道,引得客栈里其他住宿的客人不停问掌柜的这后厨里煮的什么菜,怎么这么香,他们要来一份尝尝。  面对客人接二连三的询问,掌柜的只能一脸无奈的再三解释道:“不是我们客栈里的,是投诉的客人做了自己吃的。”  原本辛勇说自己要借客栈的厨房做两个菜,掌柜的大厨都没当回事,只是看到他光是装调料就准备了好近十个罐子,心里有些好奇罢了。  等这菜一道一道的出锅了,掌柜的和大厨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真人不露相,辛勇这明明是大厨啊。  这一下午,掌柜的找辛勇打听了好几次,话里话外的就是想把人弄到自己客栈里来掌勺。  悦来客栈是常县最好的客栈,不但有住宿还有饭食,平常县城里很多不住宿的客人也会来店里吃饭,客栈的厨子也是客栈的老板花了重金从昌都请回来的大厨,以前掌柜的觉得大厨的手艺在常县是拔尖的,等见过辛勇做的菜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辛勇做了大半辈子的厨子,早就腻了,以前是没有办法,一家人指着他挣钱,不喜欢也得做,现在穿越了,家里有钱又有粮的,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不开又来客栈给人当厨子。  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的时候,林远志一家总算是来了。  这次来的不只是林远志两家子和他们的两个女儿,他们家那位在念书的儿子林兴学也一起来了。  小家伙十分的懂礼数,一见面就一板一眼的给大家打了招呼。  辛勇他们可没有男女不坐在一起的规律,不过今天这人多菜多的,一张桌子也坐不下,自然而然的就男女分成两坐了。  开始吃饭前,辛勇上楼把那一趟子x村子抱了下来。  说起来这坛酒还不是辛家人花钱买的,而是x村长这个牌子的就常年有活动,奖品就是加一元能换购各种东西,便宜的奖品有些袜子、肥皂盆子的,这坛酒属于比较的比较好的奖品,当时铺货的时候,经销商给辛家配了四坛酒,  原本这四坛酒是要等客人开到奖后兑换给他们的,不过农家乐开业半年,这几个幸运儿一直没有出现,这酒也就一直在库房里放着了,以后也用不着了,这次就被辛勇拿来招待客人了。  这坛酒的容量足有1.5L,想上次500ML的酒就把他们喝趴了,今天这一坛酒铁定足够让他们再结结实实的醉上一场了。  原本这白酒要用白酒杯喝,不过李和豫刚得了杯子,还稀罕着呢,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杯子贡献出来用,所以辛勇他们用的时候客栈提供的酒碗。  这次酒多,辛勇也不用抠搜着倒酒了,一人倒上半碗,不够再续。  倒好酒后,辛勇照旧多啰嗦了一句:“喝酒之前,我还是得再多嘴提醒你们一句,这酒劲大,可得悠着点喝。”  这话辛勇上次在林家喝酒的时候就说过一遍了,当时李和豫他们心里都是不以为然,最后二两酒下肚,全都醉成了烂泥,连自己家门往哪边开的都不知道了,所以今天就算是辛勇提醒,他们自己心里也有数了。  眼看着男人那边说说笑笑喝起了酒,陈曼也招呼大家赶紧动筷子,考虑到这个世界没有辣椒,她还贴心的把五香味和蒜蓉味的小龙虾往田氏她们面前挪了挪。  看着林家两个女儿盯着桌子上的小龙虾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辛芷伸手拿了一只虾在手里,一边教她们剥虾一边解释道:“这一盆是麻辣味的,这是海外的调料,味道比茱萸要辣,喜欢吃的人喜欢得不得了,不喜欢的人受不住这个味道,你们先尝一点点,看能不能吃的了。”  女眷这边学着辛芷的动作已经开始上手剥起了虾,男人那桌辛勇也教了大家该怎么吃虾,不过几个大男人显然没什么耐心,勉强着剥了几个过就不想再剥了,这么大个虾,剥掉后只剩那么一口肉,麻烦得很,耽搁他们喝酒。  可是不吃吧,这个叫小龙虾的东西味道实在是好,让人欲罢不能,吃了一只还想吃第二只。  最后林远志发明了一种吃法,只见他直接上手扯掉虾头,然后连壳带肉扔进嘴里,咔嚓咔嚓一顿嚼,嚼碎了直接就吞了。  一口气嚼完两只虾后,林远志还笑着说道:“好吃,带壳嚼着吃更香!”  其他几个人听他这么说,也开始有样学样,嚼着吃了几个后都说果然,这样吃虾不但方便,味道也没打折扣——就是有点费牙。  看着他们无师自通的发明的新吃法,辛勇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只觉得林远志他们真乃勇士啊!那虾壳那么硬,他看着都替他们嘴疼。  这种时候拖家带口的好处就展现出来了,在县丞和李和豫嘎嘣嘎嘣嚼虾壳的时候,这边的田氏的和林菁英她们很快就动手剥好一碗虾肉送到林远志面前了。  林远志夹着剥好的虾肉往汤汁里一浸,反手塞进嘴里,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看着他这个样子,在场的的几个男人那真是心思各异,李和豫是觉得自己的拳头赢了,眼馋谁了,这也是刘氏回昌都了,不然他也不缺剥虾的人,县丞更是仗着两个在一起共事了小十年,直接从他碗里夹走了一大筷子虾肉。  辛勇则是在心里种了一颗柠檬树——老婆女儿帮着剥虾这种好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了,他帮着她们剥还差不多。28. 收拾、   然而辛家人不知道的是,……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 这次李和豫他们喝酒的时候斯文多了,也不像之前那样大口大口的灌了,而是学着辛勇的样子小口小口的抿。  就那么半碗酒,几个人就着桌子上的菜慢慢喝着, 倒是品出了一些味道。  李和豫端起酒碗小口抿了一口酒, 然后抄起筷子夹了一块烤羊肉, 再次赞叹到:“辛兄这手艺真是绝了, 这炙羊肉我以前也吃过不少,就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羊肉。”  林远志和县丞对于今天晚上的菜色也是赞不绝口, 辛勇作为一个厨子,自己的厨艺得到了肯定自然是高兴的。  然而让辛勇高兴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陈曼她们吃的差不的时候, 见田氏给林远志剥虾,考虑到他今天掌勺也辛苦了,也动手给他剥起了虾,他总算是吃上了自家媳妇儿给剥的虾了。  李和豫见状也不甘示弱,挥手喊了自己的随从进来给自己剥虾。  可怜县丞是一个人来的,也没人给他剥虾,好在现在剥虾的人多了剥好的虾仁全都倒在一个盘子里, 他想吃也没人拦着他。  香甜可口的虾仁吃起来自然是比混着虾壳的虾肉好吃多了,辛勇也解放了自己的双手,有了老婆、女儿, 以及两个妈给他剥好的虾仁, 他总算是不用剥两只虾, 就要拿起湿帕子擦干净手然后再喝酒这么麻烦了。  有现成的虾肉吃,李和豫他们自然不会再为难自己的牙齿去干嚼虾壳了。  李和豫一边吃着随从剥好的虾肉,一边感叹道:“这大钳虾好吃是好吃, 就是吃起来真是太麻烦了,这么大一只虾,剥掉壳就只剩下一点肉了。”  辛家人可没傻到跟一群古代人说自己弄的这个食材叫做小龙虾,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生活在古代,处处都是忌讳,所以李和豫他们问这虾叫什么名字的时候,辛勇直接回了一个大钳虾。  小龙虾可不就是举着两只大大的钳子嘛,这么名字既不犯忌讳,又简单易懂的,可以说是很形象了。  大钳虾味道自然是没得说的,听辛勇说这虾是他自家养的之后,李和豫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觉得辛家养这大钳虾估计很难赚到钱。  世家贵族凡事都讲究个仪态,吃大钳虾这种吃起来既麻烦,又会弄得一手油渍的事情,显然不符合他们的餐桌美学,所以这大钳虾在世家之中肯定不好卖。  世家倒是不缺帮着剥虾的下人,不过不是李和豫交情,这剥好的虾仁味道就是没有自己一边吃一边剥的味道好,而且辛勇还说了,这大钳虾的做法是他家祖传的秘方,换成别人还不一定能够做出这种味道。  所以这吃虾的门槛一下子就提高了。  再说这大钳虾壳多肉少,去掉壳就不剩几两肉了,一般的老百姓肯定不会买这种一点都不实惠的东西,有那个钱拿去买一条鱼不好吗?除了刺全是肉,那不比这大钳虾划算?  对此辛家人倒也不觉得可惜,山上他们家卖不出去的东西多了,小龙虾不好卖有什么的,他们现在又不缺钱,虾塘里的虾卖不掉就留着自家吃呗。  小龙虾这种东西,平常不吃还好,就他们自家这几个人,一吃那还不的煮个十来斤才能吃过瘾。  而且在辛家人穿越之前,那虾塘的主人就已经把塘子里虾卖得七七八八了,虾塘里剩下的虾估计也就那么几百斤了,穿越后辛家也没地方买虾苗了,还说要卖呢,要是不好好打理,那一虾塘的虾说不定还不够他们自家吃呢。  辛家人和客人们坐在楼下大吃大喝的时候,客栈里的其他人只能看着他们这边色香味俱全的菜咽口水。  古代人大多是内敛的,尤其是能够住得起悦来客栈的人,那都是小有资产的人,所以他们就算是眼馋别人桌子上的菜,除了偷偷咽口水外,也做不出其他事情。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许是他们的菜实在是太香,许是听着林远志他们一直在夸赞碗里的酒好喝,住在二楼上房里的一位客人最先让随从下楼找辛勇买酒了。  来人客客气气的,主动提出自家主人素日里就爱酒如命,听说楼下有美酒,无论如何都想尝一尝。  辛勇也是好说话的,对方作为随从,身上穿的都是绸衣,他家主人的身份想来也是非富即贵的,难得对方想卖酒,却没有用权势压人,而是客客气气的询问,这让他心里也有了好感。  横竖这次辛勇带的酒足够多,所以他也没说什么,直接拿了一只干净的碗倒了半碗酒让随从拿上楼交差。  按照辛勇的经验,对于第一次喝高度白酒的古代人来说,半碗酒足有四两,足够把人喝醉了。  就这么半碗酒,辛勇也不好收对方的银子,索性就直接摆手说算了。  这件事在辛勇心里连个插曲都算不上,倒了酒后他就把这事忘到脑后去了,转头就和李和豫他们吃吃喝喝去了。  然而那位随从小心的端着半碗酒上了楼,他的主子看着他手里的半碗酒,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是我银子没给够吗?  怎么就只买了这么一点?”  周冀看着仆从手里端着的半碗酒,一脸的不满意,他可是给了十两银子,就只换了这么半碗酒?  随从从怀里把银子掏出来放到桌子上,连忙解释道:“回将军,这酒没花银钱,是这酒的主人送给您喝的。”  周冀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送给我喝的?难道他认识我?可是不对啊,我来常县的事情是保密的,没几个人知道呀。”  在朝堂呆久了,周冀作为武将,现在遇到事情也学会了先阴谋论一番了,就这么半碗酒,他已经开始琢磨着自己一路过来的时候是不是露了行踪,被人认出来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周冀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前几天有御史检举朝中有人贪污朝廷此次拨下去的赈灾银子,贪污金额高达十万两,他家少将军奉命调查这个案子,偏偏这丰昌府的府尹是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他们想看个账目都拖了两三天。  府尹交出来的赈灾账目并无异常,每一笔账目都清晰可查,可是少将军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把他们这几个心腹全都派出来打探消息了,自己带着几个随从留在府城和府尹。  周冀想到自己今天才到常县,还没开始打探消息呢,就因为馋酒被人认出来了,这要是让少将军知道了,回去那一顿军棍肯定是跑不了了。  看着自家将军明显想歪了,随从连忙解释道:“不是的,那人只是寻常百姓,并不认识将军。”  周冀闻言却是一脸的不信:“既然他不认识我,怎么会想着请我喝酒?”  随从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家主人自从回昌都后,这疑心病是越来越严重了:“那人就是比较好客,说他这酒不是寻常的酒,这酒烈,寻常人喝两口就醉了,所以就没给太多,又因为只给了这么半碗酒,所以就没收银子。”  在随从费了好一番口舌之后,周冀总算是相信这酒是别人白送给自己的,看着桌子上的半碗酒,他心里时候的不以为然。  前些年他跟着少将军驻守边关,冬日里就靠喝酒驱寒,他的酒量在军营里那可是都排得上号的,多烈的酒他都喝过,这酒就算是再烈,只这么半碗酒就能让他喝醉?简直是笑话!  此时的周冀和第一次喝白酒的李和豫他们一样,端起酒碗就把酒灌到了嘴里,李和豫他们当时半碗酒还分了好几口喝,他平常习惯了大口喝酒,半碗酒直接做一口喝了。  半碗白酒下肚,自诩酒量不凡的周冀毫无悬念的醉了。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主子,随从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把人扛到床上安顿好。  辛勇不知道二楼有人又被自己的酒给放倒了,他和李和豫他们喝得差不多了就散了,也没像上次一样个个都喝得烂醉了才回家。  剩下的小半坛子酒也不能浪费,好好收着下次还能再攒一局。  把客人们送出客栈后,辛家人才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原本他们是打算明天就回山上的,不过现在陈曼买了宅子,自然要先把房子收拾出来再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辛家人就把房间给退了,客栈的掌柜眼馋他们手里剩下的酒,不过他开价实在是太低了,五十两就想连酒带坛子把东西买下来,辛勇自然没卖,准备回头拿到新宅子里放着,下次来县城的时候再喝。  陈曼买的宅子有院子有水井,辛家人都很满意,田冬秀和郑清芬两个人带着辛芷忙了一整天,才把宅子从里到外打扫干净。  辛勇和陈曼他们虽然没有打扫屋子,但也没闲着,家里有好多东西都短缺,他们在县城里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把过日子的家伙什给置办齐全。  这些东西大到棉被褥子,小到蜡烛木材,都得置办起来,说起来也多亏林远志就住在旁边巷子,好多东西陈曼问问田氏就能找到地方买。  这宅子收拾出来了以后确实不赖,田冬秀还念叨着回头要从山上剪两截葡萄藤种到后面的院子里。  对于辛家人来说,县城里的房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还算不上家,他们的家还在山上,房子收拾好以后他们也没在县里多待,和李和豫约好半个月后再来县城取剩下的银子后,他们就收拾好东西回了山上。  然而辛家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周冀就找到了李和豫。29. 第二十九章、 周冀一边掏银票,一边在……  时间调回辛家人宴客那天晚上, 莽人周冀因为不知道这高度白酒的利害,一口喝下了半碗白酒,当即就醉得五迷三道了。  第二天早上,要不是他的随从惦记着他们来常县还有正事办, 强制性把他叫醒了, 估计他能直接睡到晚上。  常县赈灾的事情十分的好查, 周冀和随从乔装打扮后出了城, 找了几十个人询问这次朝廷给灾民发了多少赈灾银子,得到的都是一个结果, 一人一两银子,十斤粮食。  这个结果和府尹给出的账目倒是吻合,要是检举属实, 那这府尹应该是在赈济的人数上动了手脚。  比如原本常县领取银子和粮食的只有两万人,他记个三万人,做个假账,这样一来,账面上就多出一万两银子和十万斤粮食,这可是一大笔银子。  这次丰昌府洪灾,朝廷拨款二十万两白银, 要是正如检举的那样,负责这次赈灾时间的上下官员贪污了十万两之多的银两,那实际上发到灾民们手里的银两和粮食只有原本该得到的一半。  不过这还只是周冀的猜测, 具体的结果要等他看过县衙的账册后才能确定。  不过这账册都在县衙放着, 周冀不想打草惊蛇, 所以也不能直接跑到县衙说要看账册,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理由也是县城的,昨天他在悦来客栈喝了半碗酒, 心里十分喜欢,所以想买点回去让家里人尝尝,可是他初来乍到的,谁都不认识,就听客栈的掌柜说昨天在楼下喝酒的有本县的县令,所以才想找县令问问能不能给他牵个线,让他见一下这酒的主人。  当然了,县令也不是一般人所见就能见的,所以周冀还给自己做了一个身份,戍边军里的轻骑校尉。  周冀本来就是校尉,作为少将军的亲卫,这些年他身上的军功也攒了不少,朝廷早就给他封了校尉。  在军中校尉虽然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不过像现在这种情况,对方一个小小的县令,他这校尉的身份还是够用了。  听衙役说门口有位姓周的校尉有事想要见自己,李和豫心中虽然十分诧异,还是连忙让乌长把人请了进来。  校尉比县令官职高,不过天华国自从建国一来,文武官员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李和豫一时还真想不到这个姓周的武官找自己有什么事。  周冀进了县衙后,把县衙的地形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准备晚上再找机会摸进案卷室找账本。  周冀这次来县衙,表面是为了买酒,实则是为了踩点。  李和豫没有怀疑周冀的身份,他虽然是李氏子弟,但是因为是旁支,虽然被举荐成了县令,但也还未进入天华国的权利中心,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县令,看过周冀作为校尉的腰牌后他就相信他的身份了,也没深究他到底是哪只军队出来的校尉。  天华国成了气候的军队拢共就只有两支,一直是由刘皇后母家刘氏所管辖的戍边军,那是从开国前就跟着先帝四处争战的大功臣,这几十年刘家儿郎一直镇守在边疆,替天华国抵御着外族的侵扰,刘皇后父亲刘荣既是四十万戍边军的主帅,也是先帝亲封的大将军,当之无愧的武将之首。  一支是由骠骑大将军秦崇所率领的二十万晋北军,秦崇是陛下的秦太后的亲侄儿,晋北军则是陛下登基后一手扶持起来压制戍边军的军队。  李和豫之前听到过风声,说陛下上了年纪后越发忌惮手握重权刘氏,一直想削弱刘荣的兵权,去岁更是找了个由头让刘荣把小儿子刘子真召回了昌都。  明眼人都知道,陛下召刘子真回昌都,就是在手里攥了一个能够拿捏住刘氏的人质。  不过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对李和豫来说还遥远得很,李氏和刘氏虽然是对头,但是他现在在李氏宗族中连只工蚁都算不上,朝里的事情也没有人会和他商量,所以就算周冀是戍边军,他也不用觉得自己和戍边军的人见面有什么不妥。  相反李和豫和天华国许多百姓一样,对戍边军是心怀崇敬的,这些年要不是有那数不清的戍边军在边关用自己的身体抵御着戎狄入侵,他们这些哪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安生日子。  李和豫热情的招待了周冀,周冀也没和他客气,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虽然买酒不是周冀的主要目的,不过昨天那就他喝着确实觉得惊为天人,要是能顺便买点酒回去,那也算是意外收获不是。  听周冀说想找辛家人卖酒,李和豫当即就为难了起来。  要不要把辛家人扯到明面上来呢?  李和豫心里十分纠结,平心而论,辛家人对自己已经十分仗义了,又是卖酒给自己,又是允许自己赊账,还送了他一套价值倾城的琉璃杯。  辛家人只是平民,虽然手头上有些祖上从海外带回来的货物,但是以他们现在的能力,要是暴露在人前,肯定会被人给盯上,对于辛家人来说,任何一个手里有点权势的人盯上他们,都能让他们家破人亡。  眼前这个周冀虽然只是校尉,但是辛家人和他一比,就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再三斟酌过后,李和豫决定还是先替辛家人遮掩遮掩:“大人,不是下官不愿意帮忙,实在是这酒极为难得,是那家人祖上以前跟着商船出海的时候从海外带回来的,数量不多,下官看着喜欢,昨天已经全部买下来了,现在他们手里已经没有存货了,你就是找到他们,他们也没有酒能够卖给你了。”  周冀也不在这些小事上较真,所以他直接说道:“行,那我不找他们,我找你,那酒确实对我胃口,既然你全都买下了了,那你就让两瓶给我。”  周冀都这么说了,就等于把李和豫加上火堆了,他想不卖都不行。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对方只是个校尉,但是自己眼下只是一县县令,没必要得罪他。  李和豫三两息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他伸手抹了一把脸,让周冀稍等片刻后,自己则认命的回房间取酒了。  对于自己昨天买下来的这些酒李和豫现在是宝贝得紧,现在那装酒的箱子就放在他的床上,昨天晚上他抱着装酒的木箱别提睡得有多香了。  李和豫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不是要买酒吗,行,反正现在他手里有十九瓶酒,卖两瓶给这个找酒找到县衙来的校尉也行。  价格上他也不多要,就卖两瓶最便宜的给他,武官手头也一般都不宽裕,他也不多赚他钱,这八百两银子一瓶的酒,他买他一千两银子过分吗?不过分!  要是周冀嫌贵,改变主意,不想买了,那就正中李和豫下怀了,这酒现在他是真的不想卖,这么好的酒,卖给周冀这种大头兵有什么赚头吗,回头运到昌都,就是翻倍卖,那都是供不应求的。  李和豫把手里的两瓶酒放在桌子上后,又客套了几句:“这酒真是个好东西,要不是看周将军真的很想要,我是肯定不舍得拿出来的。”  “这酒绝对是好酒,装酒的琉璃瓶也是世间少有的珍品,相信以周将军的眼光,肯定知道这酒的价值。”  其实此刻的周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和豫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的心神已经被桌子上的两瓶酒勾走了。  想他这些年跟着少将军到处打仗,最凶的一次他们都快打到戎狄的王帐了,当时那些一看就很华贵的金银器具他们不知道见了多少,但是在周冀的记忆中,真没有任何一样珍宝,能够和眼前这一对装满了美酒的琉璃瓶相媲美。  昨日周冀只知道酒好,不过当时那酒装在毫不起眼的酒碗中,他还真不觉得这酒自己买不起。  眼下这美酒装在了价值倾城的琉璃瓶中后,周冀就不由得担心起自己荷包里的银票够不够买下这两瓶酒了。  打了这么多年仗,周冀其实不缺钱,不过他大部分的身家都在边关,跟着少将军回昌都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回边关,身上只带了一些现银和银票,这一年他领着朝廷的俸禄,从边关带回来的银子倒是一直没有动过。  这次跟着少将军来丰昌县查案,为了应急,周冀身上也是带了两千多两银票。  周冀也不是扭捏的人,直接问李和豫:“不知这酒作价几何?”  周冀心里想得简单,要是这酒实在太贵,他可以先不买,等会府城见到少将军后问少将军借够了银子再回来买,他家少将军还没成家,平常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家底厚着呢!  李和豫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这酒价格确实不便宜,原本我是买来准备运到昌都去大赚一笔的,既然将军喜欢,我也不能赚你的钱,一瓶酒一千两银子,绝对的实在价。”  这个价格确实比周冀预想中的要低,他身上所带的银票确实足够买下这两瓶酒,不过听完这酒的价格后,周冀心里不由得开始琢磨了起来。  这常县的县令他们之前就调查过了,李氏的旁支,李氏出了一个左相,这些年在朝也有了势力,宫中的李昭仪更是深受圣宠,不过这些和李和豫这个旁支可没多大的关系,他家中虽然小有资产,但也只算得上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这价值上千两的美酒,他一下就能全都包圆,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周冀一边掏银票,一边在心里猜测道:难道这次的贪污案李氏也有份?30. 打秋风、 上门哭穷?  不怪周冀会这么想, 天华国官员待遇沿用的是前朝传下来的标准,像李和豫这样的县令,每个月俸禄为米二百五十斗,钱两千五百文。  一斗米四斤, 换算下来李和豫每个月的俸禄就是一千斤粮食外加二两半银子。  乍一看这些东西不少, 可是谁家没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李和豫一个小县令, 家里也不是多显赫的人家,这一千两一瓶的酒, 他说买就买了?而且听起来好像还不止买了一两瓶,而是直接给人家包圆了。  就当下了解到的事情来看,要说这常县的县衙在这次的赈灾款上没有动手脚, 就是傻子都不相信。  当然了,县令作为官员,还是有些大家都‘懂’的外快,比如辖下富商们每年的冰炭孝敬,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可就算有这这冰炭孝敬,那常县也就只是一个小县城,县里送的起冰炭孝敬的富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一年有个几百上千两银子就已经很是不错了,绝对支撑不起李和豫现在的这样算得上奢靡的花费。  心念电转见,周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不过他面上倒也不显, 掏出银票给足酒钱后, 他以自己要赶路为由,拒绝了李和豫请他吃饭的要求,客客气气的告了别。  离开县衙后, 周冀回身望了望常县的县衙,在他的脑补中,常县这位年轻小县令就是以为披着清俊文雅的外皮的大蛀虫!  他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等他今天晚上弄到常县的账册后,回头到了少将军面前,一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常县这位大贪官。  李和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让安上贪官的头衔了,他攥着还带着周冀体温的银票,激动得当场落下泪来。  他有钱了!虽然只有两千两!  自从认识辛家人后,他手里就再也没有这么有钱过了。  虽然自己买了两瓶酒才只挣了四百两,但是李和豫心里一样的高兴,像周冀这样一看就是糙汉子戍边大头兵,手里那点钱指不定是在战场上拿命杀了多少戎狄人才换回来的,这种人,他实在是不忍心宰得太狠。  李和豫的目标是昌都那些整日沉迷享乐,吃饭都要用金碟银碗象牙筷的世家贵族。  那些人手里有钱,就说昌都那些个不务正业,整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因为有着世家贵族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什么都不用做,祖辈留下来的家产挥霍几辈子都花不完,他这酒就得卖给他们,他才能心安理得的赚那翻倍或者更多的差价。  有了这两千两银子,李和豫心里想的是,就算辛家人下次下山的时候妻子没有回来,他也有点钱能给他们了。  一万四千两百两银子,这对李和豫来说也是一笔天文数字,不过他一想到这酒拿到昌都去绝对是会引得那些世家贵族哄抢的,心里就踏实了起来。  又两天后,刘氏所乘的船总算是抵达了常县的港口。  刘氏被贴身丫鬟扶着下了船后,深吸了一口气。  连续大半个月的奔波,消耗掉了刘氏身体里大部分的精气神,以至于现在她身上揣着一笔巨款,心里却只剩下疲乏。  因为刘氏动身的时候没有给李和豫写信告知,所以她是在码头找了一辆载客马车回的县衙。  上马车后,刘氏的陪嫁丫鬟跪在一旁替她按压着头部,一边按一边说道:“夫人这段时间可是遭了大罪了,等会去后可得好好歇着。”  刘氏本来就晕船,这大半个月里她又是坐船回昌都,等她把几瓶酒按照郎君的交代处理好后,只在昌都陪了一双儿女两天,又带着银票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这大半个月里,除了在昌都的那两天,刘氏就没能好好的吃下一顿饭过。  好不容易回到常县,就算是丫鬟不提醒,刘氏也是准备好好的休养几天的。  听随从说刘氏回来了,李和豫扔下手里的公文就冲回了后院。  李和豫之所以这么急不可耐,完全是想要赶紧知道妻子这趟去昌都的收获怎么样,不过他向辛家人买了酒这件事情除了他们当事人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就连他的随从乌长,对这件事情也只知道个大概。  所以在其他人看来,李和豫一听到夫人回来了,连手里的工事都扔下了,是他们夫妻两关系深厚的表现。  一些上了年纪的衙役看着自家大人匆忙离开的背影,都不由得摇了摇头头——到底还是年轻啊。  也只有成亲的前几年了,夫妻两的感情能这么好了,再过几年,可就不是这样咯。  李和豫回到房间的时候,刘氏正坐在桌旁喝茶,她刚叫了厨房烧热水,在船上带了七八天,洗漱也不方便,她自己闻着身上的味道都嫌弃。  看到李和豫时候,刘氏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情意绵绵的喊了声:“郎君。”  想到自己这一路上的辛苦,见到丈夫的那一刹那,刘氏心里是既高兴又委屈。  夫妻两分别了大半个月,刘氏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丈夫倾诉,奈何直男李和豫此时心里只记得银子,根本没有察觉到妻子的异样。  李和豫搓了搓手,一脸的紧张的问道:“怎么样?那些酒换了多少钱。”  见丈夫满心满眼的都是钱,对自己一句关心话都没有的样子,刘氏心里失望之余,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要是李和豫知道妻子心里此刻是这样想的,肯定要咆哮着解释——我心里不想着钱能行吗?咱们还欠着辛家一万多两银子呢,要是钱没凑够的话,他去哪里凑钱给辛家人?  刘氏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指着扔在床上的包袱说道:“银票都在里面装着,你自己看吧。”  对于妻子冷淡的反应,李和豫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这是连日赶路累着了,他自以为贴心的替刘氏把茶杯倒满茶水后,就屁颠屁颠的坐到床边数银票去了。  “一百、”  “两百、”  “五百、”  “两千、”  “一万五千两!竟然有一万五千两银子!”  数完手里的银票后,李和豫一脸的震惊加意外。  然而还有更加让李和豫意外的,刘氏指着床头放着的那个锦盒道:“盒子里还有两百两黄金,是宫里那位贵人赏赐下来的。”  李和豫闻言伸手打开盒子一看,盒子里可不就满满当当的装着一盒金锭嘛。  李和豫看着眼前的一大盒子金锭,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是,宫里哪位啊?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想着给我们赏赐呢?”  宫里能个他们扯上关心的贵人一共就两位,一位刘皇后,一位李昭仪。  不等刘氏回答,李和豫又急忙说道:“不是,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和我说一遍,我现在人这么这么迷糊呢?”  刘氏又喝了一口茶水后,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这次回昌都遇到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当时刘氏带着三瓶酒和一个琉璃瓶回到昌都后,不管是李家还是刘氏都吓了一跳,都以为儿媳妇(女儿)只身回昌都,恐怕是李和豫出什么事了。  也怪刘氏走得急,没有提前给昌都写信告知,回到昌都后,她费了好多口舌才把事情说清楚。  听刘氏说她是特意回昌都卖酒的时候,李家人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她的婆婆更是心疼得直掉眼泪,一直说儿子去常县当官辛苦了,是不是手里没钱了,没钱问她要就是了,好好地怎么想着要卖酒了。  刘氏回昌都的时候就只带了一只箱笼和两个包袱,就算是带了酒,那也只有一、两坛,那点酒能买几个钱,他们李家虽然不是什么清贵人家,好歹还是有一点家底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当时刘氏也没管公婆说的这些话,直接从箱子里把酒拿了出来。  那用琉璃瓶装着的酒一拿出来,就让人觉得不凡。  看到实物后,李和豫的母亲柯氏也不说儿子让儿媳妇回来卖酒是在常县混不下去了,夫妻两围着那瓶酒看了半晌,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家儿子真是出息了,这么稀罕的美酒和琉璃瓶都搞得到!  刘氏把酒往公婆面前推了了推:“阿爹,阿娘,这酒一共三瓶,郎君说了,一瓶给你们,一瓶给我父亲,剩下的一瓶拿去卖掉。”  刘氏不傻,刚才她说这酒的来历的时,就已经暗搓搓的说了,这酒珍贵,为了卖下这几瓶酒,不但是家里的银子花空了,就连她的嫁妆银子也全都拿出来了。  在这个前提下,她娘家得瓶酒总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李和豫的父母确实没有说什么,两人抱着这瓶酒好一顿稀罕。  刘氏刚回昌都,心里惦记着的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和父母,所以也没多在公婆的院子里耽搁,把事情说清楚了后就带着儿女回娘家送酒了。  刘氏的父亲虽然占个刘姓,算得上是刘皇后的堂弟,但其实只是他的祖父和刘皇后的祖父是嫡兄庶弟的关系罢了,本来嫡庶关系就不好,后来刘氏这两支各种又生养了十几个儿女,到现在两家的关系也紧紧是他们过年过节的时候能收到刘家一份薄薄的节礼罢了。  作为刘皇后名义上隔了十几房的堂弟,刘父身上是没有官职的,他在昌都经营着几家绸缎铺和一家首饰铺子,日子过得虽然不算顶好,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听家里的下人传话,说跟着姑爷赴任的大小姐回来了,刘父连忙扔下铺子里的事情赶了回来。  刘父见了女儿女婿孝敬的酒有多惊讶,有多惊为天人就不用多说了,他脑子比亲家灵活,当即想着这酒珍贵,自己留着喝了就是一种浪费,把这酒当做往上爬的敲门砖才是正确的决定。  刘父的行动力也不是盖的,略微欣赏了一番这称得上是巧夺天工的琉璃瓶后,转头就让妻子找了一个体面的锦盒。  恋恋不舍的摸酒瓶好几下后,刘父把把酒装进了锦盒。  刘父小心翼翼的把锦盒抱在怀里,扭头对女儿叮嘱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丽娘你留在家里吃饭吧,这么久没见了,也和你娘说说体己话。”  刘父赶着去见自己那位身为刘氏宗主、又是先帝亲封为大将军的堂兄,也顾不上和女儿多聊,其实他还想问问女婿是怎么买到这海外美酒的,不过眼下还是把酒送到堂兄手里最重要,其他的事情可以等他回来后再问。  听下人说自己这个关系已经很疏远的堂弟找上门时,刘荣其实是不想见的,这些年因为刘家显赫,上门打秋风的各种亲戚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刘荣也是想当然的就以为刘氏的父亲也是上门来哭穷的,当即就想让人拿点银子随便把他打发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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